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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滿酥衣》 分卷閱讀7

我可以再多睡上三刻鍾嗎?

    可以嗎可以嗎?

    酈咬了咬牙,你都這麽說了,那當然可以。

    在心中如此寬自己。

    罷了,沈頃想看便看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都已經嫁給他了,再讓他多看一眼又不會掉一塊兒

    隻要沈頃再別把掐死就好。

    見並“沒有”多抗拒,對方放下心,走了過來。

    他的手指修長,一下便挑開領。

    迎麵撲來料峭的寒風,裹挾著淡淡的蘭花香。

    即便有所準備,酈還是打了個寒。然,閉眼等了許久,卻仍舊等不到沈蘭蘅接下來的作,待再睜開眼時,卻發現對方的目微微凝住,正看著的脖頸與肩頭。

    適才,他掀了簾子,貿然闖

    當酈姑娘轉過頭來時,他除了瞧見對方麵上的驚惶,沈頃還看見潔如玉的圓肩之上,那一點鮮明的紅痕。

    掀開領。

    不是肩頭、鎖骨上,還有那纖細的玉頸,也都是那斑斑紅印。

    看上去分外曖昧,也分外可怖。

    沈頃的太突突跳了跳,怔了好一會兒,才不可置信地問

    “這些……都是我昨日弄的麽?”

    這些手印,這些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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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灼烈的酒氣將他腦海中那些記憶衝淡,可落在眼中的一幕幕,分明昭示著昨夜那一場腥風雨的鏖戰。他原以為自己不會沉溺於,原以為自己無無求、清冷自持。他甚至還以為自己真如同張太傅所說的那般——君子如蘭,端莊守禮,不貪

    從前在軍營中,曾有人向他獻上幾名姿容出眾的軍

    軍中氣甚重,難得地出現幾名子,還是這般漂亮的子。左右副將都看直了眼。

    隻見軍衫暴肢纖細窈窕,那雙眼如、赤地盯著他,分明有引意。

    沈頃沒有像周圍人那般興

    寒冬臘月,看著上所剩無幾的衫、聽著那些滴滴的談笑聲,他隻覺得低俗。

    記憶迎風而來,又順著昏黃的霞,自眼前一點點褪去。

    而如今——

    他掀開妻子的領,衫下的

    沈頃呼吸聲輕微,拂在酈耳畔,將的耳子染得紅。

    他不敢再往下看。

    不敢再往下去探究,妻子渾究竟有多紅痕,究竟有多他昨日走火魔時、留下那令人不齒的印記。

    若單單是吻痕也就罷了。

    可除去吻痕之外,他甚至還看見妻子脖頸的紅手印。

    他昨日當真是醉了嗎?他當真是掐著妻子的脖子、如此欺負了嗎?

    隻見一襲素衫,領口微低著。黃昏的風簌簌然吹進屋,珠簾叮叮當當地,激起一層白紗似的水霧。

    看著妻子那雙怯生生的眼,隻一瞬間,沈頃的心底裏翻湧上萬千緒。

    愧,憤恨。

    還有……

    對妻子的歉意與自責。

    他不知應當如何開口,去安自己的妻子,去彌補昨夜的罪過。

    “對不起。”

    這是今天夜裏的第三句了。

    酈靠在他的肩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沒吭聲。

    沈頃解下上的氅,溫地披在肩上,繼而又朝外喚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有侍從叩響了這扇門。

    他朝外道:“放在門外,不必進來。”

    片刻後,男人拿著一個銀灰的小盒子,重新回到床邊。

    “這藥膏是從宮中拿的,先前我已經試過了,此化瘀最快,鎮痛的效用也不錯。”

    正說著,他將瓶子塞進酈的小手裏,背過去,“夫人塗完告訴我。”

    酈攥著瓶子,輕輕應了句:“好。”

    膏的,塗抹在上冰冰涼涼,還帶了一道極淡的花香。

    “可否要我幫你?”

    似乎見困難,男人背對著,溫聲問道。

    沈頃用右手食指剜了塊盒中的膏,而後低垂下濃的眼睫,輕輕掀開的領口。

    他低下頭仔細地塗抹上的傷,酈也低下眼,小心翼翼地看他。

    今日的沈頃,與昨天晚上簡直是兩個人。

    他溫和穩重,手指隻塗抹著的傷,沒有半分僭越。

    日頭徹底西沉,隻在天際出一個小小的圓邊,金的霞雲層裏,用不了一刻鍾,月亮便會跳出來。

    打量著沈頃,凝著他和溫順的眉眼。

    從前,酈以為,漂亮這個詞隻是用來形容子。可今日這般近距離地打量他,這才驚覺,這世上當真有男人竟生得比子還要致漂亮。

    沈頃長眉鬢,如寶樹。那食指微涼,一寸寸的領口。

    “還有哪裏?”

    “腳。”

    他像是沒有聽清:“什麽?”

    “腳……腳踝。”

    昨天夜裏想逃,終於尋得了個間隙,慌慌張張地至床腳。

    可沈頃卻不放過

    酈兩眼汪汪,眼睜睜看著男人的大手包裹住纖細的腳踝。他的手極,極有力,將整個人連同前的被褥,惡狠狠地自床角邊拖拽了過來。

    待反應過來後,沈頃的手指頓了頓,“好。”

    他低下頭,褪去酈的鞋

    下一刻,那涼意便在的腳踝輕輕蔓延開來。

    起初是涼的。

    他的手指剜了塊藥膏,於腳踝輕輕打磨。不一會兒,便一道熱意。酈小心翼翼地抬眼去,正見男人低垂著一雙濃睫,認真替上著藥。

    那熱意漫上耳子,酈的臉頰燙了一燙。

    咬了咬下,哼出聲:“。”

    小姑娘的腳指頭向上翹了翹。

    素白的雪上,是淋淋的藥膏。沈頃的指腹換了個方向打圈,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

    “這樣呢?”

    點頭:“好些了。”

    昨天夜裏,他的手指幾乎要的骨頭。

    現下瞧著沈頃這般,酈忽然有一種錯覺——昨夜那一場鏖戰,似乎隻是一個人的幻覺。沈頃一直都是沈頃,是眾人眼裏那個端莊穩重、溫潤有禮的沈家二公子。

    上完了藥,沈頃取來一方素帕,將手指上的膏拭幹淨。

    昏昏之籠罩下來,恰恰遮住了他耳垂的一點紅暈。

    他垂下眼簾,不地將藥膏收好,試圖去驅散心深泛起的那一層波瀾。

    酈穿好了鞋,乖巧地坐在床邊。

    沈頃掩去麵上的不自然之,咳嗽了聲:“我還有些事,恐怕今夜不能陪著你。”

    其實也沒有多重要的事。

    隻是他能覺出來,他的新婚妻子,仍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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