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就恢複平靜。
傅淩天垂著頭,劉海遮住眼睛,蓋住眼底的一片霧氣。
半晌,一道自嘲的輕笑聲響起,像是呢喃自語:“連你都可以原諒,為什麽就不能原諒我?”
傅靖深坐在他對麵,眼底緒不明。
他緩緩起,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你知道為什麽不來嗎?”
傅淩天抬起頭看他。
“因為要去看高玉珍,忍辱負重四年,拚著最後一口氣活下來,回到江城,等的就是這一天,看你得到該有的報應,才敢去見高玉珍。”
“嗬。”
與此同時,江城墓園。
蓁雅把花擺在高玉珍墓前,又將吃的水果零食一樣一樣拿出來,邊拿邊說:“小姨,我來看你了,你是不是很想我?”
“聽書易說,你總是托夢給他,抱怨我一直不來看你呢。”
嗓音溫婉,如潺潺溪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仿佛高玉珍就坐在麵前,也以同樣的笑在和聊天。
秦書易站在一旁,心口是說不出的。
“姐——”
“嗯?”蓁雅聞聲抬頭,朝秦書易出一笑,手指著墓碑上高玉珍的照片,笑道:“你看,書易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帥了?就是脾氣強得跟牛似的。”
“姐!”
這聲帶著明顯的窘迫。
蓁雅笑了笑,不再打趣他,坐在墓前跟高玉珍說了好久的話,說一對可的兒,說的公司越來越好,最後,讓高玉珍不要擔心。
說,“我會給你燒很多很多錢過去的。”
……
傅淩天判決的消息很快傳出。
死刑,緩期執行。
蓁喻芷指著電視上的新聞,驚一聲,扭頭跟蓁雅說道:“媽咪,那不是爸爸的弟弟嗎?他怎麽上電視了!”
傅靖深洗好水果,挑了最飽滿的一顆塞進蓁雅裏,而後才用餘打量了電視屏幕一眼。
罪犯都會打碼,傅淩天也不意外。
但傅淩天長相優越,有辨識度,所以哪怕被遮住眼睛,悉他的人一看他的下半張臉,也能很快就認出來。
不過蓁喻芷能認出來,讓傅靖深意外的。
傅靖深了的頭,“魚魚,他不是我的親弟弟,以後可不能說了。”
“為什麽?”
“沒為什麽,覺得晦氣。”
蓁喻芷歪著腦門,有些不理解,“晦氣是什麽意思?”
蓁雅嗖嗖地看了傅靖深一眼。
他輕咳一聲,略帶尷尬地拿起遙控,切到別的頻道,然而,上麵又跳出一張悉的臉。
蓁喻芷啊了一聲,又認了出來,“我記得他,他是那天綁架我的哥哥,不過他給我買麥麥吃,我冷了還給我服穿。”
“榮琛?”
蓁雅看著裏麵的人,有些意外,上周榮琛剛把克度的份拋售掉,以個人賬戶買了回來,當時還以為華榮集團度過危機了,沒想到竟宣布破產了。
“鼎盛那次競標,後來你是不是手了?”
“就是點了榮琛幾句。”傅靖深從容不迫,說:“加大二競標的難度和要求,華榮本就快為空殼子,即便競標功,之後沒有足夠資金,麵臨的照樣是巨額賠償款。”
“也是,傅淩天被抓,沒人可以給他提供資金鏈了。”
“南宮盈呢?”
傅靖深並沒多關注,道:“再怎麽樣都有南宮桓給兜底。”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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