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左右扶住齊南風,一眼便看出大王妃的原因,但是對昨夜的事,們一字沒有解釋。
南風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姑娘,即便昨夜真的昏睡不醒,現在也能憑疼痛猜出來。
所以也不需要解釋。
“去備熱水,我要沐浴。”
丫鬟立刻去準備。
赫連玨雖未娶王后,自己也是他名義上唯一的大王妃,但是在大褚王宮,有許多人,都曾被們的大王臨幸過。
對他而言,人就是他的工,需要的時候抬過來,用完了就抬走。
別說名分,他連名字都不知道。
自己之所以有名分,也不過是為了對付大衍。
他昨夜口口聲聲說卿卿,可他有五個兒子、七個兒,最大的已經十四歲。
好廉價的。
哼,就他這樣的人,也配得到吾皇?
也敢與攝政王比較?
想到皇上和攝政王、便想起李意。
事之后,不知他還愿不愿再見自己一面。
齊南風閉著眼睛,泡在浴桶里,無悔為大衍付出,只是李郎終將為自己的憾。
午膳時候,才吃了兩口,王宮作一團。
“發生什麼事了?”
南風朝窗外瞧了一眼。
大王宮的丫鬟匆匆過來,“大王妃,大王請您過去。”
齊南風眼咕嚕一轉,大抵明白是怎麼回事。
議政殿跪滿了人,還有幾攤跡。
赫連玨正黑著一張臉,站在沙盤前。
“大王,這是怎麼了?”
齊南風一臉無知,語氣里充滿擔憂。
除了赫連玨,唯一站著的虛緹寒矢回答道:“回大王妃,九方城布防圖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黎明時分,侍衛換班的時候,有人潛進議政殿,將布防圖走了。”
“走?這怎麼可能?”
齊南風一臉不可置信,“你是說大衍的細作混進咱們褚王宮,還是說我們中間有……”
似乎反應過來,立刻跪下去,“大王,妾昨夜喝完藥就睡下了,不可能做這件事。”
“孤知道。”
赫連玨從城樓回來,不僅命人查了機關,也看了布防圖。
布防圖失竊的時段,赫連玨正在釋放他的緒,他就是齊南風的時間證人。
齊南風沒有半點嫌疑。
可疑之人已經被赫連玨殺了,他現在可用的大將不多,南風幫他打了很多次仗,他愿意相信。
這個時候讓南風過來,便是要與商議接下來的城防。
赫連玨扶起南風,“以你之見,接下來當如何?”
“眼下全城大面積調改防已經不可能了。”
齊南風看著沙盤,手心微汗,不是害怕。
是激。
六年了,忍了六年,終于要到頭了。
即將、親手、將赫連玨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們得到布防圖,一定會從最薄弱的地方攻城。”
南風想起昨夜暗衛的話:「我們有我們的任務,其他一概不管,齊小姐且信皇上就是。」
的任務是協助皇上,拿下九方城。
至于甲胄兵,那是皇上與赫連玨之間的事。
只在敵營,沒有商量的人,能做的也只有堅信皇上!
齊南風咽了口口水,下緒繼續道:“依妾愚見,不如開城迎敵。”
虛緹寒矢反問:“開城?”
這確實不是什麼好主意。
赫連玨眉頭鎖,生怕齊南風也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挖坑。
“兵貴神速,咱們現在比的就是誰更快。”見赫連玨不松口,齊南風便用激將法,“若是皇上害怕,現在由親軍護佑,離開都城亦可。”
“放肆!”
放棄九方城,便是投降。
赫連玨做不到。
齊南風回了一禮,聲音緩和下來,“大王難道忘了?”
“什麼?”赫連玨問。
“大衍軍穿的是大王賣的甲胄、拿的是大王給的兵,有幾防力,大王還不清楚嗎?”
齊南風注意著赫連玨的臉,繼續道:“大開城門,來一個、咱們殺一個,進一雙、砍一雙。”
“們這麼喜歡咱們九方城,那就將們永永~遠遠~留在這里。”
“大王以為如何?”
赫連玨屏息須臾,繼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齊南風最討厭他笑。
“是孤糊涂了,竟忘了這麼重要的一茬。”
赫連玨看向幾位大將,“諸位以為呢?”
“雖然冒險,未必不可行。”
勝敗只此一仗!
開城迎敵,自然也不是隨隨便便直接將城門大開,由著敵人毫無阻礙沖進來。
赫連玨與齊南風、并其他幾位大將,商量謀劃了一天一夜。
在這期間,姜雁歸據九方城的布防,迅速做好部署,利用不同位置的防守特點,調兵遣將,進行針對打擊。
后半夜,秋仲寅率前鋒營向東城門發進攻,齊明作為東城門主將,霍無憂和桑妞分別帶兵從另外兩城門襲擊。
火箭如流星,喊殺聲震天。
一撥又一撥的人登樓、墜下、再上。
破城錘撞著城門,一下又一下。
烽火狼煙,一日、又一日。
衍軍的士氣越來越高昂。
赫連玨原還可以再耗兩日,可再等兩日,自己的士兵也會完全頹靡,到時候城門被破,他們本無力反抗。
所以沒等破城錘撞開城門,九方城的城門就自己打開了。
城門打開沒多久,戰報傳來——衍軍踏著我軍尸,朝著宮門打來了。
赫連玨驚覺自己又上了一當。
虛緹寒矢不等吩咐,立刻拔刀指向齊南風,速度之快,齊南風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只可惜,他快,還有人比他更快。
彎刀出鞘時,兩道黑影如疾風迅雷朝這廂奔來。
鏘——
一人拔刀抵抗,一人將南風擁懷中。
拔刀之人腳步迅疾,得虛緹寒矢步步后退。
擁著南風的人,甚至連一眼也沒有多看,直接離開褚王宮。
“來人!護駕!”
赫連玨的聲音才落下,與虛緹寒矢對戰的人,看到齊南風已經安全,也不戰,收刀離開。
虛緹寒矢中兩刀,捂著傷口上前,“大王,時間還來得及,屬下留下墊后,您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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