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藝穎談了三個多小時,我才從嘉誠律所出來。
杜卓把手機遞給我,麵為難,“大小姐,您電話一直在震。”
“哦?”
我接過手機查看,屏幕上顯示未接電話四十八通。
我不聲地把手機攥在手裏,對著杜卓說道,“不要,先送我醫院吧,今天的針還沒打。”
杜卓對我的話自然沒有異議,他去開車的時候,我一個人站在停車場邊上靜靜地發呆。
我沒想過霍聿珩居然會給我打電話,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的手機上會有他這麽多的未接。
僅僅在兩個月以前,我想聯係霍聿珩都是聯係不到的,每次給他打電話都是曲雲煙在接。
當時確實有些生氣的。
一個男人前腳在床上和你玩命,後腳就斷崖式消失,這種況哪個人能冷靜。
更何況,確確實實有條小生命因為他而降臨。
正想著,手裏的電話又不知疲倦地震起來,我垂眸盯著手機看,這是他給我打的第四十九個電話。
我的眼眶莫名有些潤,從第一通電話的撥打時間到現在,正好三個小時。
我在深夜等過他,也捧著手機等過他的電話,亦或者任何一條能知道他態的消息,我像他一樣,等待過不知道有多個“三小時”。
如果他不是生病了,我真的很想問問他,那種苦苦等待的滋味是怎麽樣的。
我深吸了口氣,把電話放在耳邊,輕聲了句,“霍聿珩。”
電話那頭的霍聿珩如釋重負地鬆開了一直握的拳頭,聽見安心的聲音後,一委屈油然而生。
他以為安心不想接他的電話了。
他狠狠著眉心死命地抑著湧上眼眶的酸,清了清嗓子,“安心,你在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幾個小時之前,他命令司機開回安氏去,可安氏裏哪還有安心的影,早就人去樓空。
他把他這輩子的人都在前臺丟完了,哪怕他厲聲質問安心的行蹤,可所有人都搖頭說不知道,倒是前臺的人越聚越多。
他們對他們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董事長並不了解。
前臺給杜卓倒是打通了電話,可那麵說了句在開會就給掛斷了。
他回到車裏,難地蜷在一起,時間對他來說,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直到安心的聲音從聽筒中響起,他像是死過去的人又活了過來。
我和霍聿珩才剛分開,他就說有重要的事,我能想到的唯一答案,就是曲雲煙又對他吹了什麽耳邊風,他反悔了。
我看著杜卓開車緩緩停在我麵前,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對霍聿珩說,“有什麽話我們開庭的那天再說吧。”
霍聿珩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沙啞的聲線痛苦異常,“安心,就算我們離婚了,難道像朋友之間私下見一麵都不行嗎?我想有些話我必須和你當麵說,才能讓你明白我的想法。”
我抿了抿,啞聲道,“你見過有幾對夫妻,離婚後還能做朋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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