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被卷在被子裏，整個人幾乎趴在周妄上，臉前就是他堅的小腹，料被褥間傳來一種淡淡的香氣和熱氣。

    那熱氣熏得宋昭麵紅耳赤，忍不住手拽了拽周妄的服，示意一隻腳還在外麵。

    周妄在周老爺子的視線到來之前，拉過被子將人攏得紋不，而後鎮定地了一聲：“爺爺。”

    周老爺子視線在他上一掃，威嚴目得人息困難。

    “你這麽有本事，都敢直播去丟人，還管我爺爺作甚？該是我管你爹。”

    “……”

    周妄深吸一口氣，出點笑意：“爺爺，您別開玩笑了。”

    周震山垂眸不言，良久才再次開口：“你真的非那宋昭不可？”

    周妄回答得毫不猶豫：“是。”

    “就算您把我全的骨頭都打斷，都放幹，我的回答仍然不會改變。”

    周震山蒼老的雙眸沉了一下，想到多日前剛剛完家法的周妄，那時他全浴，卻笑得張狂肆意。

    用一無足輕重的換來了一個人，這筆生意隻會他覺得值當。

    周震山沉沉道：“如果我始終不同意，你能如何？”

    他說的不是你要如何，而是你能如何。

    位高權重了一輩子的周老首長，直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的孫子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要他斷骨就斷骨，要他折翼就折翼。

    就算他此刻還有餘力反抗，那也不過是垂死掙紮，到頭來，還是要臣服於他的爪牙之下。

    然而周妄微微笑了一下，角弧度帶著幾分氣定神閑。

    周震山看著麵前年輕雋秀的麵容，怎麽都想不到他藏在被褥之下的手正繞著宋昭的頭發，一下一下挲的臉。

    宛若一般的覺，簡直讓他頭皮發麻。

    宋昭想躲，但又怕自己一就會目如炬的老爺子看出端倪，便隻能生生忍著他狎昵一般的逗弄。

    周妄看向周震山，澄朗的雙眸中終於一點點浮起野心。

    “爺爺，您今天來就是因為意識到，您已經困不住我了是嗎？”

    周震山臉一暗，並不言語。

    確實如此。

    如今的周妄已經接手了周家那偌大的商業帝國，甚至在軍營裏，他的威信也已經不遜於早已退居二線的他。

    他已經沒有任何手段能再強行控製他的人自由了。

    周妄緩緩道：“頭狼垂垂老矣，族群中總會產生新的頭狼，爺爺，頭狼當初是您，如今是我，您應該接才是。”

    周震山向來沉穩的呼吸終於被他氣得混起來，怒道：“你是在威脅我？”

    “我告訴你，就算你如今本事大了，翅膀了，但隻要你姓周，你是我周震山的孫子，我就決不允許你跟那個宋昭攪和在一起！我們周家丟不起這個人！”

    周妄用手掌捂住了宋昭的耳朵，獨自一人麵對周震山的怒火。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爺爺。”

    周震山氣得口起伏，終於忍不住拂袖離去。

    臨走之前，他轉回頭看了一眼周妄拉到平的被褥，像是終於找到了一點發落他的理由，當即訓斥道：

    “你這是什麽姿勢？把被子給我拉下來！”

    周妄神一變，僵道：“我……這樣好的，您還是先走吧，不用管我。”

    然而周震山充耳不聞，命令後跟著的勤衛兵：“去！把他的被子給我拽下來！”

    “是。

    周妄：“……”

    被子裏的宋昭：“……”

    宋昭反應很快，立刻抱了周妄的腰，整個子都幾乎在他上。

    周妄也反應過來，連忙將宋昭連人帶被子抱進懷裏，一隻還隔著被子住宋昭的，把整個人都困在自己和被子中間。

    勤衛兵站在床尾，用力扯了扯，但被子紋不。

    再扯，還是不。

    他終於鬆了手，了一腦門子的汗，看向周震山：“老首長，這拉不下來啊。”

    周妄佯裝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我就想這樣睡，爺爺您別管我了。”

    周震山重重一聲哼：“隨他！我們走！”

    勤衛兵跟在他後關上了門。

    直到聽到關門的聲音，周妄才終於鬆了口氣，卻沒有鬆開手，懷裏抱著宋昭，讓跟他躺在一張床上，這簡直是他從前做夢才會發生的事。

    太幸福了，他一點都不想放開。

    宋昭想從被子裏出來，卻被周妄抱著，怎麽都不了。

    “快鬆開！我得走了，等會兒你爺爺又折返回來怎麽辦？”

    周妄把頭埋在被子裏，額發掃過眼尾，沒擋住他瀲灩的笑意：“不會的。”

    “你別走了，今晚留下來陪我，嗯？”

    陪你個大頭鬼，宋昭紅著臉心想。

    索著出手，朝著周妄脆弱的腰眼頂了一下，他果然全一，半邊失去了力道。

    宋昭趁機鑽出來，報複一般，用被子蒙住周妄的頭。

    “你不是困了嗎？趕睡啊。”

    周妄忍不住笑起來：“錯了寶貝，別家暴呀。”

    宋昭這點力道對他而言，本就跟小貓那喵喵拳差不多，他故意讓著，陪玩兒，沒有一下子掙開，隻好笑地出眼睛，半張臉仍然蒙在被子裏。

    看著他這副模樣，宋昭突然怔了一下。

    周妄的骨相太淩厲，五又格外分明致，平時看著他，很難忽略他的五隻去看他的眼睛。

    這會兒是宋昭第一次這樣看他，除了再次到那漆黑眉眼的驚心程度之外，更強烈的是覺得悉。

    遠到十年前，那個山裏與朝夕相的年，他整張臉都被迷彩泥和麵罩擋得嚴嚴實實，隻出一雙眼睛。

    近到一月前，那個搬家之後仍然如影隨形的男人，闖到家裏，毫不設防之際，被看到了眼睛。

    竟和周妄有種詭異的相似。

    為什麽，明明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為什麽會覺得相似？

    陷沉思的宋昭完全沒有注意到麵前的周妄已經掙了束縛，猛然將撲倒在床上，淡紅的馬上就要落到上。

    宋昭一下子恍惚起來，麵前的人仿佛不再是周妄，而是變了那個裹挾著黑暗向過來的男人。

    手抵住了他，閉上了眼睛，一聲絕的抗拒從閉的邊溢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