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霽被震驚到無言,嚐試了好幾次,才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心上人?你說的……該不會是宋醫生吧?你難道真的跟有什麽?”
周妄有些煩躁,但坦誠得要命。
“別想,是我暗,可不喜歡我。”
明霽:“……哦。”
周妄皺眉,眉眼狠戾。
“你哦什麽?我是你別說話,罵我就,男小三,不要臉,沒道德……什麽難聽罵什麽,我不在乎。”
“但你如果有一個不好的詞落在上,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明家大爺,先把舌頭薅下來再說。”
明霽:“……”
他都無語了。
“你沒事吧?宋醫生是我救命恩人,我吃飽了撐的罵?”
見他沒有說謊的意思,周妄才勉強滿意,哼道:“算你有良心。”
明霽:“……”
他想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周爺爺如果知道……你要怎麽辦?還有婚約這件事,菲菲和我爸媽都很滿意,估計不會輕易放手。”
周妄撈過頭盔,戴上,語氣散在風裏,聽起來格外涼薄。
“我早就跟明菲菲說過,我對沒意思,讓別把心思浪費在我上。”
“至於我爺爺那邊,要麽接現實,要麽失去一個孫子,就這麽簡單。”
他說得輕巧,但明霽知道本不會那麽容易。
周爺爺半生從軍,古板守舊,家風極嚴,對待周妄更是嚴苛的過分。
若是他知道自家孫子暗有夫之婦,還做出種種有悖倫理的事,他一怒之下把周妄打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是想想,明霽都覺得寸步難行。
等一下。
明霽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不對啊!他怎麽心上周妄和別的人的終大事了?
再怎麽說,他現在也是他名義上的半個妹夫啊!
明霽著額頭,在周妄的機車尾氣中,淩了許久許久。
咖啡館裏。
傅知珩和宋昭相對而坐。
一個青年才俊,一個滿臉紅疹的人,引來了不來往路人的關注。
有人豔羨又嫉妒地跟同伴私語。
“看那個人,一臉麻子,男朋友卻那麽帥,癩蛤蟆也算是吃上天鵝了……”
宋昭不為所,倒是傅知珩聽得沉下臉來。
“你再說我老婆一句試試?”
說閑話還被正主聽到了,人一張臉瞬間漲豬肝,拉著同伴飛快逃之夭夭。
傅知珩反應這麽大,引得宋昭不解地看著他。
“你不用在意的話,隻是素不相識而已。”
傅知珩看著,神竟然很認真。
“沒人能在我麵前看輕你。”
“……”
宋昭冷冷看著他:“你在自我嗎?”
這樣輕蔑的話從前聽過無數次,他明明有那麽多次機會製止,卻從來放任不理,不言不語。
如今兩人都要離婚了,他反倒想起自己為人夫的責任了?
也真是夠可笑的。
聽出的嘲弄,傅知珩隻是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是真的。”
他這個模樣,突然讓宋昭覺得厭煩。
“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我現在簽字。”
傅知珩定定地看著,那雙眸子和從前別無二致,但仔細看去,卻又好像多了些難以言明的緒,讓氛圍都變得抑起來。
他將離婚協議書放在桌子上,在宋昭手去拿的時候,卻又一把按住的手。
跟他的寬大有力不同,的手很纖細,看似沒有力道,但卻能將一條又一條生命從鬼門關拉回來。
傅知珩突然想起自己跟宋昭的初見。
那時,是小他兩屆的醫學部學妹。
因為長得漂亮,在學第一天就把宋綰從校花的位置上了下去。
連他邊都有不兄弟念叨,信誓旦旦說要追。
傅知珩當時隻覺得不屑,他眼中隻有宋綰,對這個私生生不出半分好。
一次籃球賽,對麵的人耍招,將他胳膊撞得臼。
他當時疼得臉都白了,沒有人敢去他,就連宋綰都隻是無措地站在一旁。
恰巧宋昭當時被拉去當啦啦隊,見有人傷,當即跑過來,上他胳膊。
“同學,你臼了,忍一下,我幫你複位。”
宋昭當時不認得他,隻是抱著幫助同學的心理。
他卻是知道的,心裏看不上,也不想在宋綰麵前跟有什麽接,咬牙不給,還讓滾。
宋昭當時皺起眉,漂亮的眼睛冷冷的,一句廢話都不說,是強迫地按著他,給他複了位。
然後果斷鬆開手,轉走出人群。
那天太很大,暈灑在高高束起的馬尾上,發都像在發。
隻是周圍太吵,嘈雜聲掩蓋了年一閃而過的心悸。
再次見到時,變了欺負宋綰的暗私生,當初的悸不複存在,傅知珩對隻剩厭惡。
再後來,了他的妻子,兩年的婚姻,溫包容,像是沒有脾氣一樣,任他傷害,怎麽樣都不離開。
傅知珩卻覺得無趣死板,對愈發冷淡厭煩。
一步步,直到今天。
幾張薄薄的離婚協議書,即將結束這段畸形的關係,將宋昭剝離出他的世界。
傅知珩卻突然覺得難以忍,尤其是這些日子,他主的、被迫的,看到了的好。
他更加不想放手。
宋昭覺自己的手被傅知珩用力抓住,掙了掙,沒掙開,聲音冷了下來。
“鬆手,傅知珩。”
傅知珩不為所,他看著,問:“你還喜歡我嗎?”
或許他想問的是,又怕得到否定的答案,隻能退而求其次,問喜歡。
宋昭不知道他這會兒又發什麽癲,麵無表回答他:“不喜歡。”
“撒謊。”
傅知珩扯笑起來,出森森白牙,襯著眼底的青,顯出幾分偏執。
宋昭皺起眉:“隨你信不信,鬆手,把離婚協議給我。”
傅知珩拿出一個筆記本,在宋昭麵前晃了晃,眸中暗湧流。
“昭昭,你藏得真深,我差點要被你騙過去了。”
宋昭心底一沉。
那是的日記。
早在宋家的時候,就被宋綰搶走了。
怎麽會在傅知珩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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