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淵回到家時，方璐已經下班回來。

在廚房里，給歲歲做晚餐。

小歲歲坐在寶寶椅里，敲著面前的碗，里啊啊啊地著。

季文淵回來，歲歲眼地看向他，接著小一癟，哭唧唧地著，“爸~~爸~~”

季文淵被他委屈的小樣子逗笑，他快步走到他邊，把他從寶寶椅里抱了出來。

腦袋著他的頭，蹭了蹭。

“怎麼了？了？”

“！”

歲歲邊說邊拍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示意爸爸真得很。

方璐做好飯，從廚房里端了出來，看著歲歲跟爸爸告狀的小可憐樣，兇地瞪他。

“中午不好好吃飯，玩了一桌子。下次再玩糧食，還要肚子。”

歲歲里瘋狂地吐泡泡，以示對媽媽的抗議。

不過沒幾秒鐘，就被食的香氣勾引走了。

季文淵把他放進寶寶椅，歲歲腦袋直接扎進了碗里，那樣子簡直恨不得把碗一起吃了。

季文淵挑挑眉，“又待孩子。”

方璐一聽，斜睨著他，兇地道：“你們爺倆都別吃了，讓你看看什麼是待。”

季文淵嘖了一聲，揶揄道：“天這麼兇，都長皺紋了。”

“啊？真的假的？”

方璐說著就要去洗手間，檢查自己的臉。

季文淵輕笑著橫臂攔住，把勾回懷里，“假的。我老婆天生麗質，永遠年輕漂亮。”

方璐渾打了個激靈。

退后一步，閃開季文淵的懷抱，擔心地舉起手，了他的頭，“不熱啊，發瘋了？說的什麼胡話。”

這麼說話的季文淵，簡直要把方璐嚇死。

簡直像從一個冷淡變了流氓。

警告地指著他，“說話就說話，不要手腳，更不要喊老婆，我怕折壽。”

“……”

季文淵無語地聳聳肩。

看樣子追妻之路，遙遙無期。

他長嘆口氣，坐到餐桌邊，邊看著歲歲吃飯，邊告訴了方璐，今天發生的事。

不過從他里說出來，他全程就是個看客，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反正也沒有攝像頭，無圖無真相。

方璐聽完，在原地跺了跺腳，接著開始翻箱倒柜。

季文淵不解地看著。

好一會兒，才看翻出了幾個氣球，一個一個地吹了起來。

季文淵疑地問，“你沒事嗎？”

“沒事。”

方璐趁著吹氣的空檔，應答了一聲，又繼續吹起來。

好一會兒，才全部吹完，全都扔在地上。

紅的，綠的，黃的……五彩斑斕花花綠綠地鋪滿了客廳。

歲歲吃飽了，目都被地上的氣球吸引，拍著餐桌，啊啊著。

方璐把他從寶寶椅里抱出來，抱到氣球邊。

“歲歲，跟媽媽學。”

方璐說著，抬腳踩上一個氣球，接著就聽“啪”一聲脆響，在大廳里響了起來。

歲歲有樣學樣，跟著媽媽在屋里“啪啪啪”地踩起氣球。

季文淵終于看懂了……

因為楚城市區不許燃放煙花，所以是用踩氣球的方法，代替煙花，慶祝宋南霜進去了。

季文淵無語地扶了扶額。

表達快樂的方式，如此簡單，真是……可。

他心頭暖暖的，忍不住自己里的洪荒之力。

兩步走到方璐面前，雙臂直，抱住了……

歲歲……

畢竟剛被警告過，季文淵暫時還是要收斂一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

晚上，破天荒的，方璐喊季文淵來了的房間。

方璐從櫥最深，翻出了一個小木頭箱子，箱子上面掛著一把碼鎖。

方璐打開它，從里面翻出來十張定期存單，拿給季文淵。

“喏，拿去投資！記得打借條，賺錢了連本帶利還給歲歲。”

季文淵瞥了眼，第一張是面額一千萬，十年定期存單，估計就是給歲歲存的那一億。

他沒接，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跟你什麼關系，拿你的錢。”

方璐一聽，擰起眉，“這是你兒子的錢！”

“他姓方，是你兒子。”

“……”

方璐看出來了，季文淵就是故意著說：咱們是一家人……

才不給他這個機會。

兇神惡煞地把存單塞回箱子里，“不要就算了。”

季文淵的目跟著的手，看向了木箱子，那里躺著的一只小兔子玉墜。

他愣了幾秒，接著手向箱子里，勾起玉墜的紅繩，把它拎了出來。

這只玉兔是他買的，羊脂白的玉墜，小兔子俏皮可。

還是關南說帶著老公的生肖，是把老公放心上，他才去買的。

那時候他想送給，結果幾天都沒送出去，又發生了表姐給他下藥的事，反正不順……

最后這只小兔子，就被他丟進了垃圾桶。

沒想到被撿了回來。

季文淵的手。

他在方璐眼前搖了搖，“你撿回來了？”

方璐隨意地瞥了一眼，神沒什麼波，顯得很平靜。

“嗯，賣了可以換錢。”

說得淡然，像是完全不把他送的禮放在心上。

季文淵卻全然不信。

“那怎麼還不賣？”

“忘了。”

方璐別開臉，沒有直面他的質問。

季文淵頓了幾秒，手再次向木箱子里的一個信封，信封上畫著一枚戒指。

戒指畫的如兒園小朋友的作品。

一個圓形戒圈，上面一個鉆石型圖案，勉強能認出來是個戒指。

方璐看到他的手向信封，立刻拍開他的手。

接著就關掉了木箱子。

如被踩了貓尾一樣地急道：

“別人家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