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人回到楚城，已經晚上八點。

今天是人節，此時的大街小巷，雙對，路邊賣花的，賣禮的，賣氣球的比比皆是，天空中都飄起了浪漫的泡泡。

方璐隔著車窗，看著外面的熱鬧街市，輕輕嘆了口氣。

和季文淵復合后的第一個人節，本來想送給他一個兒子當禮的，沒想到過都過不。

低頭親了親倒在懷里睡著了的歲歲。

猶豫了一路，車已經停在方家門口，方璐還是不想下車，就是想在今天見到。

于是讓爸媽和小承小諾先回了家，出手機，撥通了季文淵的電話，沒想到那邊顯示已經關機。

又換了個號，撥給了向峰，那邊很快接起。

“夫人，你們回來了？”

“嗯。向峰，你家老爺怎麼樣了？文淵還在醫院嗎？”

“已經出重癥監護轉普通病房了，沒大礙了，再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爺在醫院陪著呢。”

方璐聞言，松了口氣，那份想見他的心卻更強了。

試探著問了句，“那我能過去看看他嗎？”

“能啊！”向峰答的十分痛快，“你是兒媳婦怎麼不能？”

“誰要看他？”

方璐一聽，立刻反駁，“我說的是去看看季文淵。”

不盼著季康死，已經是心存善念了，當時方廣平住院時，季康可是恨不得著爸死。

向峰呵呵干笑兩聲，“見爺，那更能了。夫人，你過來我帶你上去。”

“好。”

方璐說完掛斷電話，趕給司機說了一聲，調頭送去了九安醫院。

……

向峰一見方璐來了，笑瞇瞇地迎過來，“夫人，人節不忘了來喂我吃狗糧！”

方璐被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了句，“是歲歲鬧著要找季文淵。”

歲歲正忙著四張，探索這是什麼新鮮地方，沒空理會他媽甩來的黑鍋。

向峰了然地點了點頭，“歲歲爺真懂事，這麼小就會替爸媽著想。”

“……”

方璐無語地笑了笑，跟著他朝病房樓上走去。

剛來到電梯口，正巧遇到陳楓在這里，方璐忙上前打了個招呼。

陳楓一見，熱絡地挽住方璐的手。

娘倆有說有笑地來到十一樓。

方璐下了電梯，朝陳楓笑笑說：“媽，我不過去了，一會兒讓文淵過來找我吧，免得惹他爸生氣。”

“氣死活該！”

陳楓隨口說了句，然后拉住方璐就朝著病房走去。

方璐跟著陳楓，總有一種自己來者不善，上門挑釁的覺。

走到病房門口，陳楓大咧咧地推開了門。

病房里站著坐著有七八個人，沒想到萬小婷也在。

此時正忙著季叔叔長，季叔叔短的說著暖心的話，哄得季康十分開心，而季文淵就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臉如常，沒什麼不悅。

方璐直勾勾地盯著屋里的男人，天招蜂引蝶，到拈花惹草。

向峰額頭冒汗，他兩步上前跟方璐解釋了句，“老爺住院的事，醫院都知道了，萬小姐的爺爺一直在隔壁的療養院住著，聽說了，所以就過來看老爺了。爺什麼都沒跟說！”

方璐斜睨著向峰，冷冷地丟出一句，“你家爺上帶鉤子，走哪都要掛住人。”

向峰干笑兩聲，“爺心里只有夫人！”

方璐聞言，腳步一頓，側頭看向向峰，“你家爺給你什麼好了？”

“呃……”

向峰腦筋飛快地轉著，琢磨著爺給什麼好了，赫然發現，這次什麼都沒給。

向峰立刻噤聲，不肯再替爺說話，等談下價錢來，他再好好表現。

季文淵回過頭來了看到門口的人。

歲歲一見到季文淵，開心地喊道：“爸爸~~~爸爸~~~”

他這一喊，屋里的人都愣住了，神各異，但反正沒有一個是好看的。

季康更是氣得狂咳，好一會兒都停不下來。

宋南霜的兒子昊昊十分懂事，站在爺爺后，拍著他的背，里喊著，“爺爺，爺爺。”

小歲歲一聽，立刻學會了，也跟著喊：“爺爺~~~爺爺~~~”

聲音又響亮又清脆，整間病房都聽得清亮。

方璐嚇得一閉眼，怎麼覺這是上門找事的，看季康的臉比剛才還難看幾分。

季文淵朝方璐娘倆走來，臂想先帶著們先出去。

可季康忽然大喝一聲，“誰家的雜種，安給我家！我季家是你高攀的起的嗎！”

這火，拱得季康連咳嗽都停了。

方璐一聽，咬牙丟出一句，“你季家的種！”

“放屁！”

季康氣得拽起床邊的氧氣罩就朝著方璐撇去，可是氧氣罩連著管子，扯不下來，直接掉在了地上。

他氣得雙手哆嗦，指著方璐罵道：“抱著你的雜種滾，我季家才沒有你生的這種丑東西！”

陳楓一見，生氣地沖到季康邊，撿起地上的氧氣罩，又懟到他臉上！

憤恨地瞪著季康，出一句，“剛死里逃生，還不知道積德，也不怕閻王收了你。”

“你，你，你，咳咳咳，你，咳咳咳……”

季康一口氣上不來，咳得渾抖，腦袋一陣缺氧，差點又昏死過去。

他指著方璐，里不停地罵著，“滾，滾，滾……”

連咳嗽都攔不住他罵出的“滾”字。

他這副快要咳死過去的樣子，過于驚悚。

季文淵朝著方璐使了個眼，示意趕出去。

沒想到方璐一不地站在那。

向峰左右看了看，張地趕拉住方璐的胳膊，往后拽，“夫人，咱們先走吧！”

說完，就拽著方璐離開了病房。

歲歲沒夠到爸爸，急得嗷嗷，他朝著病房里不停地手，卻沒換來季文淵的理會，最后“砰”一聲被關在了病房門外。

方璐抱著歲歲，下到樓下的小花園里坐著。

天氣冷了，下服披在歲歲上。

接著朝向峰說道：

“我就在這里，等你們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