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嫂！小月！……”

方璐睡得迷迷糊糊，約聽到季文淵喊著什麼，立刻坐起，翻過歲歲，坐到季文淵旁邊，手不停地晃著他。

“文淵！醒醒！文淵！”

好一會兒，季文淵終于醒了過來，他騰地坐起，滿頭的冷汗。

他重重地著氣，目呆滯地看著遠的墻壁，不知在想些什麼。

方璐跑下床，拿來小巾干他頭上的汗，“又做噩夢了？”

季文淵用力地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

許久不曾夢到那場大火，更是一直沒有夢到過，死去的那幾個人。

季文淵以為那幾個傭人都被封存在記憶里，疚讓他將記憶塵封，不敢再放他們出來。

卻沒想到十一年后，他再次夢到了，而且格外清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真實，好像又回到了那場大火中。

那三個跟著他去到m國，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傭人，全在那場大火中走了。

如果宋南霜不及時趕到，他大概也在20歲的時候，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那場火如他的夢魘一般，黑夜來臨，它也如影隨形地到來。

雖然警方定為意外失火，但季文淵一直堅信是有人蓄意縱火。

他當時醒來時，看到外面的火想下床，可是他一不能，那種被定住的覺，絕對不是張害怕引起的僵，而像吃了什麼藥導致人不控一樣。

他也聽到了小月和孫嫂的聲，們同樣醒來了，卻也沒逃出那場大火。

別墅只有二層樓，醒來了，從樓上跳下去都能活命，又怎麼會留在屋子里等死。

季文淵的思緒完全地回到了十一年前，他的記憶力本來就好，對這種終難忘的事，更是清晰地連他看過的細節都想的起來。

方璐看他愣神，去倒了杯水給他，季文淵剛手接過水，忽然電話猛地響起，驚得他手一抖，水豁了半杯出來。

季文淵放下水杯，拿起床頭的電話，在看到是季天宇打來的，心里霎時浮現不好的預。

他接通電話，那邊傳來季天宇虛弱無力的聲音，“哥，九安，咳咳，快來九安，咳咳，爸，爸進重癥監護了！咳咳咳！”

“什麼！”

季文淵蹭地站起，肩著臉夾著手機，手忙著換服。

方璐雖然聽不清電話里說的，但是看得出一定是什麼大事，才讓季文淵這麼慌張。

片刻后，季文淵掛斷電話，也換好了服，他接著撥通向峰的電話，讓他立刻開車到酒店門口。

安排好，他走到方璐面前道：“我爸家著火了，他吸過多毒煙進了icu，現在還沒醒。我先回去，明天我派車來接你們。”

“好，你回去小心，路上注意安全。”

“嗯。”

季文淵應了聲，接著摟了摟方璐，然后徑直離開了酒店。

方璐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心神不寧地抿了抿。

本來計劃好，在明天人節的日子告訴季文淵，歲歲是他的兒子。

可是又再次橫生枝節。

現在只能祈求他那個混蛋老爸還能好好活著。

雖然方璐恨季康，但是更不想看到季文淵傷心。

只是，明天預約好的親子鑒定，

還能不能做……

……

季文淵回到楚城時，已經是早上八點。

他急速地趕往九安醫院。

等他到時，icu外堆得滿滿當當的人。

季氏是九安醫院的東，季氏董事長住院當然引起了全院的關注，院長副院長書記，各種搭上邊的領導層都來到了icu門外安家屬。

季家也來了一大家子，白冰荷帶著兩個兒子，還有季天宇，宋南霜，另外還有幾個季家的姑姑，叔叔。

季康依然在icu，因為吸過量的一氧化碳，現在出現腦水腫的狀況，只能依靠高艙緩解況。

至于能不能過來，這個只能看個人造化，醫生也無能為力。

而且在icu的還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曹千。

曹千是季天宇的媽媽，一個人住在農村的自建房里，很跟季家往來。

季康大概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過去看一看。

季天宇在電話里沒有跟季文淵細說，因為他也在著火的房子里，吸了毒煙，當時醫生正在給他治療，所以只能跟季文淵簡單地說了聲。

季文淵趕到，跟了季康多年的司機來跟他匯報昨天的詳細況。

原來發生火災的地方，不在季家老宅，而是曹千在農村的自建房。

晚上季康跟現任妻子白冰荷吵了架，一氣之下去了曹千那里，當時季天宇和宋南霜帶著孩子也在。

本來一肚子氣的季康，看著這倆人，氣更不打一出來。

然后曹千就讓季天宇和宋南霜給季康道歉，他們都跪下給老爺道歉了，老爺也沒給他們一點好臉。

不過他們的孩子昊昊，很會來事，跑到季康邊上，拉著手喊“爺爺”，這才讓季康的氣消了些。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季康跟這幾口人一起吃了個飯。

季康盼了孫子好多年了，這小孩兒長得也俊俏，本來就長得討喜，還乖巧懂事，季康是越看越順眼，后來已經抱著孫子不肯松手。

這頓飯吃得還算順利。

晚上難得的，季康留在了曹千這里住。

結果當夜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