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淵給岳父岳母包了個紅包。

本來想買禮，被方璐那個會過日子的人攔住，警告他，“不賺錢，不要大手大腳。”

還沒復婚，已經開始管他花錢，真是反了了。

方璐一看全家人都有新年禮，怎麼這人一點都沒有給包個紅包的意思……

雙手在季文淵面前一攤，“恭喜發財。”

“托你的狗屎運。”

方璐聞言，生氣地嘖了聲，“說的什麼話！我的紅包呢！”

季文淵面無表，指了指今早上從家里帶過來的牛皮紙袋，“自己拿。”

方璐一看真的有的禮，滋滋地跑過去，打開手提袋……

可當掏出禮時，笑容僵在臉上……

歪著，斜睨著季文淵，舉著手里的東西，“這算什麼禮？”

“送你一棵搖錢樹。”

季文淵雙手抱，表淡然，說得跟真事似的。

方璐看著手里的份證，戶口本，還有離婚證，一頭黑線地又塞回紙袋里。

兇地塞回季文淵懷中，“你還沒過試用期！”

季文淵隨手接過，不以為意道：“你自己要的禮，給你還挑。”

“……”

方璐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手按在前了。

每天都有想堵上這個混蛋的沖。

季文淵跟個沒事人似的，老神在在地坐在沙發里，懷里抱著歲歲，拿了個沒皮的砂糖橘塞給他咬。

歲歲啃了兩口，嗷嗷地哭了起來，生氣地把桔子扔在地上。

方璐撿起地上的桔子，一看上面那幾個小牙印，肩膀一塌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準備去廟里給歲歲求個平安福。

方家老兩口，臉凝重。

他們本來就擔心季文淵不疼孩子，這會兒他還給孩子啃桔子皮，老兩口的憂慮直線飆升！

這時，屋門響起，方璐去打開門，發現是個外賣小哥，抱著一疊白泡沫箱子，他著氣問道：“小姐，你家訂的外賣嗎？”

“沒有啊！”

方璐剛回答，就聽屋里傳來季文淵的聲音，“拿進來。”

外賣小哥聞言，把箱子送進屋里，放到了客廳，轉離去。

方璐掀開箱蓋子，看到了里面一顆顆排列整齊的大草莓，個頭飽滿，紅艷，鮮滴。

數了數箱子，八箱，皺眉看著季文淵，“你買這麼多，不得放壞！”

“怕你舍不得給歲歲吃。”

方璐聞言，著歲歲的胖胳膊，“你看看他上的，誰待他了！”

歲歲一回頭，盯著方璐，大聲喊著：“媽~媽~媽~”

歲歲話接得過于及時。

當事人親自指認，“待”他的嫌疑人。

季文淵微微一聳肩膀，“你兒子說你待他。”

“……”

方璐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懶得理這爺倆，氣呼呼地轉進了房間。

繼續收拾歲歲的行李。

……

第一站行程，是去都看演唱會。

方承方諾大概用了十分鐘，整理好了自己的皮箱。

兩個小孩子，恨不得上翅膀飛到都去。

去年季文淵給他們的dw戰隊總決賽的門票，他們沒去看，因為去年姐夫惹姐姐傷心了。

今年姐姐都原諒他了……

當然主要原因，是他們更喜歡xman樂隊……

兩個小孩子收拾得快，可還得等家里的老人，又過了一個小時，一行人才終于出發。

方璐把草莓裝到了塑料袋里，留著在車上吃。

他們上車時，向峰甜地給全家人拜了年，哄得方家人喜笑開。

比討人喜歡，向峰能打敗一百個季文淵。

車上還坐著一個中年人，正是向峰的媽媽向蘭，穿得干凈樸素，臉上笑哈哈地特別喜慶。

娘倆長得有點像，都是一見就讓人不自覺開心的相貌。

大家互相拜了年，方璐坐到跟向蘭隔著過道的位置。

“向阿姨好。”

“夫人好！夫人長得可真漂亮啊！怪不得向峰說，爺天天吃醋，臉都跟老陳醋一個shai的！”

“媽！”

向峰嚇出了一冷汗，他坐在駕駛座上，瘋狂地大喊了一聲媽，都出了音。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出了一把冷汗。

向蘭毫無所覺，還不快地熊了他一句，“你好好開車，別溜號！”

“對。”

季文淵應了聲，沒什麼表地附和一句，“好好開車。”

他的話云淡風輕，像一羽飄過。

可在向峰上，跟塊巨石一樣，得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向峰回憶著跟他媽說過的話，霎時打了個冷。

他有一種不詳的預，從都回去，他就是個下崗職工……

本來只是免費帶他媽度個假，這可倒好，把自己度免費的了……

向蘭是個話癆，一邊逗弄著歲歲，一邊跟方璐和方爸爸方媽媽嘮著嗑。

向峰張到耳朵都張大了，生怕他媽再說出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季文淵抱著坐在他后，冷冷地道：“你還能開嗎，要不我來？”

向峰趕哭唧唧地表態，“爺，我錯了！”

“你放心地開，我會給你一大筆遣散費。”

“爺！”

……

向峰忐忑了一路子，不過車技過的向老司機，依然安全地行駛到了目的地。

一下車，向峰顛顛地跟在季文淵后，“爺，我媽說的話不能代表我！你可以開除的媽籍，你別開除我啊！”

季文淵冷笑一聲，“你把舌頭割了，我就留著你。”

“唔唔唔唔唔唔！”

向峰立刻閉，發出聾啞人的聲音。

季文淵點點頭，接著走到向蘭邊，笑道：“蘭姨，向峰讓我告訴你個事兒。”

向蘭可喜歡季文淵了，給人打工了一輩子，沒見過有這麼大方的老板，連家里的家家電都給買。

笑逐開地看著季文淵，“爺，您說！”

“向峰說他要調到m國分公司，以后一年回來看你一次。”

“啊——？”

向蘭一聽臉都變了。

向峰他爸在向峰小時候，就不要們娘倆了，向峰是一個人養大的，娘倆相依為命二十多年。

向峰要是出國了，就孤苦伶仃一個老太太自己過了，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著。

向蘭癟了癟，里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向峰見狀，立刻跑過來，挽住向蘭的手臂。

“媽！媽！我沒想出國！爺，爺，爺他……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