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璐知道他想聽歲歲喊“爸爸”。

可是……

做賊心虛啊……

不過歲歲明顯跟不是一路的，里“爸爸爸”地得飛起。

方璐斜楞著眼瞪歲歲，歲歲搖頭晃腦的，一副“我靠山很大”的得意樣。

季文淵譏笑一聲，挖苦道：“孩子都比你懂事。”

歲歲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還配合地往季文淵懷里鉆了鉆，他是個男孩子，方璐都忍不住心里罵他“茶里茶氣”。

他爺倆聯起手來氣，本來一個季文淵，方璐已經十戰十負，現在自己邊還多了個在“曹營心在漢的臥底”……

方璐狠狠地一跺腳，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轉個，朝著球跑了過去。

狗可比他倆聽話多了！

季文淵看著方璐跑走的背影，低頭瞥著傻呵呵的歲歲，給懵懂無知的他提前“洗腦”。

“你媽這麼兇，沒有我，你就是小可憐。”

“認準爸爸，才有人給你撐腰。”

“歲歲姓季，等我把你媽娶回來，你就改名季簡言，清楚嗎？”

“……”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季爺，這會兒跟個娃娃嘮嘮叨叨，大有像唐僧學習的架勢。

歲歲趴在季文淵懷里，口手并用的在他大扣子上啃咬撕扯，耳朵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工作，反正一句話也沒回“假爸爸”。

……

雪場里十幾個人，各忙各的事。

高坡那邊，賀家幾兄妹都是雪高手，做著驚險刺激的作，連工作人員都被吸引住眼球，里不停贊嘆。

跟他們一比，萬小婷就像只笨拙的企鵝，晃晃悠悠小心翼翼地在雪坡上邁著步子。

低坡這邊，方璐在遛狗，季文淵在遛娃。

而陳楓舉著手機在錄像，錄下自己的老父親，被老太太纏得焦頭爛額的樣子。

阮正英著黑的羽絨大，脖子上系著那條玫紅圍巾，整個雪場上，他那抹鮮亮的，一眼就勾住人的眼球。

這個，襯得老爺特別好看。

但是阮正英一臉黑，像被蛇纏住了脖子，想甩甩不掉，想死死不了，蛇像在戲耍他一眼，勉強還給他留一口氣。

當年阮正英救了賀蘭以后，傷的很嚴重，所以他又繼續幫了半年，也就是送送飯，幫買點東西。

可賀蘭賴著說，他照顧就是對有意思，給他的那只發簪就是定信……

這要是文淵外婆還在，老爺子可冤死了，都沒說理去。

現在賀蘭就是咬定，阮正英耽誤一輩子，還質問他良心安不安。

阮正英愁啊，后悔五十年前，收了塞的那個禮。

更可氣的是，陳楓居然跟著賀老太太一條心，天在他耳前念叨老太太。

阮正英現在是孤立無援，四面楚歌。

此時，賀一彩的雪裝備，紫雪鏡，酷炫時尚，騎了輛電雪車，停在阮正英邊，揮著手讓他上車。

阮正英蹙眉拒絕，然后老太太開始“祥林嫂”，繼續追憶孤單的五十年生活，都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

阮正英為難地滿頭滿漢，老爺子一輩子整治了各式各樣的人，還從沒遇到過這麼難纏的主。

主要是他被賀“pua”的，覺好像真是他辜負了老太太的意。

遠遠的，季文淵看到這一幕，閑得無聊的他，抱著歲歲朝那邊走去。

之前他就看不過眼這個老太太，年紀這麼大，還跟個癩皮狗似的，甩都甩不走。

他走到賀和外公中間，擋在那里，冷漠地瞥著賀蘭，“賀老太太，我外公不愿意，你別在這兒死纏爛打，顯得為老不尊。”

賀一聽，火“騰”地著了，“臭小子，這是我跟你外公的事，跟你有什麼關系！”

季文淵斜睨著，“那你跟我外公有什麼關系？流氓和害者嗎。”

他這話就差罵到賀蘭臉上了。

賀蘭是家里的大當家，賀家的家當都是一個人攢下來的，平時家里誰不是捧著老太太說話，哪一個敢頂。

哪怕最寵的賀晴，都不敢在賀蘭面前放肆。

老太太什麼時候被個小輩這麼頂撞過。

賀蘭看著季文淵火大，不想聽這個臭小子廢話，騎著腳下的雪車，直直朝著季文淵沖去。

雪車速度不快，撞到頂多摔一跤，也不會很嚴重，賀蘭只是想個臭小子一個教訓。

可季文淵反應那麼快，抱著歲歲轉了個，輕松躲過，連個角都沒讓賀蘭到。

沒想到躲過去之后，歲歲高興地小胖前后撲騰，里“咯咯咯”的笑聲更加響亮。

季文淵低頭看著歲歲問道：“好玩嗎？”

歲歲本沒空理他，他看季文淵不跑的，氣得小屁一蹲一蹲的，里嘰嘰咕咕著，著急地拼命拽季文淵的服，讓他接著玩。

季文淵輕笑一聲，應了句，“好，讓你玩個開心。”

他轉向賀，諷刺道：“賀老夫人，別惦記別人老公，外公跟我外婆很恩，沒有你的位置。你該找個比你孫子年輕的，讓他們喊爺爺。”

這番欠扁的話，功惹怒賀，的小車開得更加猛烈，大有一副不撞到臭小子不罷休的氣勢。

于是雪場上表演了一出“雪地追兇”的大戲。

賀的速度只要一慢下來，季文淵就“口出惡言”，氣的老太太追著他滿場跑，季文淵每次功躲過老太太，歲歲就興地手舞足蹈，口水蹭得到都是。

賀氣得把雪鏡扯下來，一把甩在地上，惱火地猛踩油門。

陳楓看老太太真火了，趕跑來拉住季文淵，“快去給賀道歉，你怎麼到哪都惹人生氣！”

季文淵無所謂地一聳肩，變本加厲地找事。

很快賀家的兄妹幾個，也看到這邊鬧起來了，趕拆下雪裝備，過來哄自家的老太太。

賀這會兒“殺”紅眼了，也不管是誰，看這個人就往他上撞。

最后躲得遠遠的季文淵和歲歲，玩得開心，賀家的兄妹被撞得東倒西歪，一個都沒逃過賀的無差別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