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正是宋南霜和季天宇。

他們跟場子里的人打著招呼。

自從季天宇勝任了季氏總裁，價水漲船高，以前沒人欺負他，可是也沒人看得到他，他的存在低得可憐。

可現在到哪里，都一群人圍上來說著客套話。

這年月，笑貧不笑娼，宋南霜本就是宋家大小姐，現在連季家的孩子都有了，兩家聯誼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之前譏諷過的那群塑料姐妹花，這會兒都笑靨如花地過來，繞著打轉，夸服，夸鞋子，夸傷口還沒痊愈的臉。

兩個人在一樓虛榮心棚。

關南站在二樓，看到他們，立刻派人去把他們喊上來。

季天宇和宋南霜當然不會這個時候，再得罪關南，乖乖地上了樓。

宋南霜的臉有些變樣，不知道是傷的緣故，還是做了整容，亦或是心改變外貌，反正現在的看起來莫名的讓人覺尖酸。

關南見到兩個人就開始，“喲野鴛鴦，在國外沒勾搭啊！”

宋南霜垂眸出苦笑，“關南，何必這麼挖苦我們。我跟天宇男未婚未嫁，談都不行嗎，只不過后來分手了，所以才沒告訴你們。”

眉眼間帶著哀愁，似有委屈無傾訴。

關南看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罵人的話怎麼也吐不出來。

宋南霜微紅了眼眶，“我沒騙你，也沒騙文淵。事都是真的，報警也是真的，是天宇為了保護我，才對外宣布我們早就在一起。”

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悲傷，像蒙天大的誤會一樣。

關南蹙著眉，琢磨著話里的真假。

回想這三十年對的認識，也確實不該是那樣的人。

關南糾結間，忽然后傳來一聲輕笑。

季文淵平靜地站起，緩步走到宋南霜面前。

他二話沒說，照著宋南霜狠狠地了一掌。

“啪”一聲，響徹包廂，屋子里嗡嗡地帶著回音。

宋南霜被他得狠狠地摔在地上。

關南被季文淵這一下嚇的一激靈，他趕攔住他，“別手啊。”

季文淵嗤笑一聲，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宋南霜，“這是我第一次打人，賞給你了。你該慶幸方璐沒事，要不然你活不到今天。”

季天宇趕扶起宋南霜，他心里有氣可是他不敢跟季文淵對峙。

宋南霜甩開季天宇的手，咬著牙，滿臉憎恨地走向季文淵。

“想殺我，還搶我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找算賬！我跟你青梅竹馬，兩家都已經說定了親事，不是把我出去的嗎！你現在全都護著，你們結婚幾年有了，我就活該挨欺負嗎！”

話音剛落，“啪”一聲脆響，季文淵又賞了一掌。

他冷冷地瞥著，“你孩子不是早就丟了。怕我做親子鑒定，編出這種謊話，你也配做個媽。”

宋南霜站直，手捂著火辣辣的臉，“我救過你的命，你就這樣對我！”

“不是救過我，你還能在楚城立足？”

季文淵連正眼都不肯給，明明跟方璐有著幾分相似的臉，可季文淵現在看著，只覺心寒，一眼都不愿多看。

他徑直朝門口走去，臨出門前忽然頓住腳。

他轉回頭看著宋南霜，角勾了勾，笑里半分玩味半分森。

“季天宇的錢，我一都不會留不給他，你想好再嫁，別賠了夫人又折兵。這是三十年的朋友，給你最后的忠告。”

說完，季文淵閑庭信步地走了出去。

關南鄙夷地看著季天宇，“你自己都要靠你哥保護，真當自己翅膀了！你們這一對野，蹦跶不了幾天就得摔死！摔死也活該，讓你們作！”

關南回頭瞪了宋南霜一眼，跟著走出包廂。

包廂里空氣一片冷滯，宋南霜氣憤的息聲重重地響著。

季天宇歉疚地走過去，去拉捂著臉的手，被宋南霜一把拍開。

抿著，滿眼的憤恨。

一字字出牙。

“季天宇，你要是贏不了你哥，你就是廢！”

……

清晨，阮家。

阮正英和陳楓下樓，看到車已經停在小樓外面。

可是司機老陳，無措地站在車門邊，跟誰說著話。

他抬頭看到阮正英，趕跑到后車門，幫他拉開門。

阮正英坐上車，才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臉一沉。

陳楓上車后，看到自己兒子，一臉驚喜，“文淵，你怎麼跑來了？”

季文淵不甘不愿地道：“給你們當司機。”

“誰稀罕！換老陳上來。”

阮正英一聽他那口氣，就不是來當司機的，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自從方璐生了寶寶，他看季文淵哪里都不順眼。

明明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小璐就在努力備孕，結果混小子不肯要，現在好了，小璐孩子都有了，混小子還是個老。

老爺子的話，讓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

陳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抬頭，正對上季文淵從后視鏡里飛來的冷眼，趕抿，憋住笑意。

阮正英搖下車窗，朝外面的司機喊道，“老陳，把混小子攆下去，他開車我不放心。”

老陳一聽，臉上的假笑都僵滯住了，他哪敢去惹大爺不快……

他只能傻站著，一不。

陳楓見狀，笑著為老陳解圍，“爸，文淵要去就讓他去吧，正好去接小婷，看到文淵一定高興！”

季文淵聞言，眉眼都擰結，“萬小婷也去？”

阮正英嫌棄道：“小婷之前就約好了，你才是臨時加的，要不然你下去。”

季文淵磨了磨后槽牙，沒說話，關上車窗，發了汽車。

……

到萬小婷宿舍樓下時，發現大包小包的行李，幾個男同學一起幫往下搬。

阮正英把季文淵趕下車，讓他去幫忙。

季文淵走到車后，只幫了一個“大忙”，他按開了后備箱……

然后就站在那，看他們往車上搬。

萬小婷見到季文淵，興地雙眼冒藍，蹦跳著朝他上撲去。

季文淵大手一把按住的頭，將控制在半米之外，“你放假了怎麼不回家？”

萬小婷像個小牛一樣，腦袋使勁往里頂，雙手揮舞著抓，“我爺爺還沒出院，我放假去住你家！”

其實萬景勝已經痊愈了，只是萬小婷想來阮正英這里住，所以萬景勝跑去療養院定了個冬季療養套餐。

季文淵閉上眼，重重呼出一口氣。

想到馬上到來的雪場度假游，他有一種拐回去的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