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訂婚了，怎麼還來找我？”

“吃醋嗎？”

季文淵漫不經心地問道。

“呵——”方璐譏諷地笑了一聲，“不得你趕結婚，什麼小婷，小晴，小霜的，趕娶回家！”

“酸溜溜，醋瓶子打翻了，也不知道扶。”

“誰吃醋！”方璐朝他兇地一齜牙，“你沒事來我這兒干嘛？”

“看我兒子。”

季文淵只是隨口一說，方璐差點嚇傻。

反應過來，結結地反駁他，“你，你，你來金！誰，誰是你兒子！”

季文淵嫌棄地瞥著，“媽不靠譜，隨便找男人玩，害得孩子小小年紀就沒爹。你不自責嗎？我幫你養兒子，你應該付我出場費，養育費，還有心理創傷費。”

“……”

方璐被他頂得說不出話，只能看著他信步走進辦公室。

這人還好意思說心理創傷費……也不知道誰給誰。

方璐哼了一聲，噘著跟了進去。

寶寶此時正趴在折疊床上，已經學會抬頭，他看到季文淵的影，里“哦哦啊啊”地發著奇怪的聲音。

季文淵洗好手，坐到床邊，手到寶寶下上，托著他的小腦袋。

最近“小老頭”的臉白了點，皺紋消了些，看起來有點寶寶的樣子了。

小家伙抬頭累了，啪嘰一下腦袋趴下去，整個埋進季文淵的大手里，他的腦袋在他手上晃了晃，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

沒一會兒功夫，小家伙一不，呼呼地睡著了。

季文淵的手被在了大石頭下，拿不出來。

他看了眼方璐，“你兒子是不是跟你一樣，吃飽了就睡，沾床上就著。”

“……”

方璐本想回答是，但是仔細想想，孩子是，不是啊！

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想抱起寶寶，救出他的手，結果的手還沒到寶寶，就被季文淵另一只手拍開。

“愁得孩子一臉褶，還不讓他多睡一會。”

“……”

方璐真想找子照著他腦袋狠狠呼一下。

他怎麼能一說話就氣得人肚子冒火！

方璐不再理他，下樓陪著球玩飛盤，現在球用那個輔助已經用得飛起，速度不遜于健康的時候。

等們玩完回來，離得老遠就聽到辦公室里傳來小孩哇哇的哭聲。

方璐加快腳步跑回屋里，只見季文淵抱著站在床邊，冷冷地盯著孩子。

小娃嗓音洪亮，哭得整間醫院都是他的回聲。

方璐趕抱起他，在懷里哄著，寶寶聞到媽媽的氣味，小腦袋往口一趴，不哭了。

方璐瞪著季文淵，“你把他抱起來哄哄啊，就讓他這麼哭！”

“我訓他了，他不聽。”

“……”

方璐晃晃頭，懷疑自己腦子壞了，居然敢把孩子放季文淵手里。

抱著孩子，牽起球準備走。

想到什麼，又頓住腳，回頭斜睨著季文淵，“你幫球報仇了嗎？”

季文淵不以為意道：“沒有。”

“那你還好意思來看寶寶？”

許子音告訴了方璐，宋南霜和季天宇的那些爛事。

這兩個人真是一次次刷低下限。

不過方璐毫不心疼季文淵，以前可是他自己護著那個姓宋的。

沒有直接開口譏諷他，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季文淵神淡然，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漫不經心地道：“我最近看不到。”

方璐才不信他的鬼話，他想報仇誰能跑得了，他就是心，想放過。

方璐譏笑一聲，“死了？”

“沒有。”

“殘了？”

“沒有。”

“那你怎麼見不到？”

“毀容了。”

宋南霜被球抓了臉以后，在醫院了好幾個口子，長好以后，就見天的跑整容醫院。

季文淵已經很久沒見過了，甚至連聯系都沒有。

其實他只是不想見，他怕他在氣頭上，手打死。

方璐聽到這個消息，怪氣地道：“是嗎？這種好消息你怎麼不早點說！記得讓多吃魚多吃，什麼發吃什麼，爭取永遠長不好。”

說完，滿意地拍拍球，“晚上加餐！慶祝慶祝！”

接著就帶著球出了診室。

季文淵輕笑，卻說不清心里的。

他和宋南霜認識了三十年，其實他早就到變了，但是多年的友讓他選擇相信。

卻實打實地捅他一刀。

說這一刀疼，并不準確。

準確地說，應該是涼，一桶冷水涼了心。

季文淵在心里畫下了一個大大的黑叉，接著加快腳步追上了方璐。

左手抱娃，右手牽狗，像個戰士的樣子，季文淵看著，角揚起，笑意直達眼底。

沒事，一切就還來得及。

……

季文淵接方璐去看外公。

陳楓一看到孩子，眼睛笑得都瞇。

接過寶寶，臉，舉高高，寶寶也討人喜歡，咯咯咯地跟著笑，給陳楓稀罕得不得了。

陳楓抱著寶寶，送到阮正英懷里，老爺子一看到孩子，莫名覺得親切，寶寶抓住老爺爺手上的佛珠，嗚嗚啊啊說著只有他自己聽得懂的話。

阮正英抱著孩子，里還不忘念叨給某人聽。

“這小孩多可，可惜我沒那個命啊。人家都四世同堂了，我這只能眼地看著，唉楓兒，你要不再領養個兒子吧，沒準你八十歲能抱上孫子。”

季文淵一頭黑線，也沒敢抬杠，隨阮正英發泄怨氣。

他挑眉看著方璐，到他的視線，狠狠地回了他一個白眼，接著就不看了。

季文淵有氣又無奈，他現在很想把關間屋里，從上到下好好收拾一頓。

阮正英那邊挖苦了季文淵許久，難得的見他這麼乖，不還，老爺子也說得沒意思了，才停下。

他閉目養神片刻，忽然來了神，他看著方璐笑得興致，“小璐，寶寶起名了嗎？”

“還沒，外公你幫忙想想啊。”

阮正英大手一揮，“簡言，簡而言之的簡言，怎麼樣！”

這個名字，是他當年跟文淵外婆商量著給曾外孫想的名字，季簡言。

他估計，季文淵的孩子十年八年也抱不上，這名字別浪費了。

方璐低聲念了兩遍，很喜歡。

抬頭打量了眼季文淵，看他也沒什麼反應，最后就敲定了孩子的名字：方簡言。

小名歲歲。

歲歲平安的歲歲。

方璐采納了建議，阮正英心中寬，滿面春風。

可沒容他高興多久，樓下傳來了汽車駛的聲音。

老爺子的臉，霎時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