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南跟著許子音進了池子昂的小院。
許子音厲道:“人家沒請你,你怎麼臉皮那麼厚。”
關南干笑兩聲,“都是朋友,也不差我一個。”
池子昂見到他們夫妻在院門口說著什麼,也不進來,熱喚道:“關南,子音,什麼悄悄話還不能給人聽,要站在門口說!”
關南手摟在許子音腰上,帶朝院里走來,“那每天不得多說說話,得提前給我兒子做好胎教。”
“孩子還小,你別給教壞了。”
“怎麼說話呢!我這種知書達禮的爹,怎麼能教壞孩子呢!”
幾個人胡調侃著,今天的氛圍格外輕松。
許子音對關南也和氣了一些。
方璐蹲在百歲的“家”門口。
聽取的建議,池子昂把大盆景里的水放空一大半,只留淺淺一層,四周鋪上沙礫,裝修好了百歲新的家。
喝了三天的中藥,百歲神明顯見好,烏殼好像都綠了幾分。
它慢悠悠地在淺灘上散步,時不時扭頭看看方璐。
這時方璐會手在它小腳上一點,然后看著它頭腦地鉆回殼里,可的想再玩一次。
池子昂看著方璐靈的笑容,真恨不得自己能哄得每天出這種表。
他遞給方璐一個小板凳,自己坐在另一個板凳上。
“璐璐,手上的傷怎麼樣了?”
方璐手上的紗布拆了,有幾個還著創可,出的指甲或青或紫,基本都帶點傷。
舉起兩只小手,轉圈晃晃,“沒事啦,快好了。”
池子昂揶揄道:“心大,傷好得都快。”
方璐一聳鼻子,自嘲道:“當季文淵老婆,心不大,能活嗎。”
話說到這里,歉然笑笑,“不好意思,沒告訴你,我和季文淵的關系。”
“不怪你,是那個臭小子混蛋!以后他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
“我跟他要離婚了,沒什麼以后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方璐嫣然一笑,好像說的話無關要。
側頭看池子昂發著呆,起百歲,往他眼前一晃,嚇了池子昂一跳。
方璐抿笑道:“想什麼呢!上次說給你做飯,沒做,今天補上,中午我下廚!”
池子昂凝視方璐純真的笑容,覺得天和地都變得溫起來。
值得更更寵的男人。
與其跟著季文淵不快樂,還不如一個人。
池子昂勾起笑,“我給你打下手,今天人多,要不吃燒烤,我這有烤架。”
“好啊!我有方氏獨家配料!”
兩個人有說有笑。
沒注意站在門口的離異夫妻,此時正盯著他們的背影陷沉思。
“子音啊,方璐這是準備找下家嗎?”
“哎呦!子音你打我干嘛!”
關南著腦袋,低聲吼。
許子音嫌棄地瞥他,“方璐還用找下家,這麼漂亮的人,排隊的可多著呢。”
關南嘿嘿笑道:“我哪看得出誰漂亮!我只能看出我老婆最漂亮!”
許子音被他說得耳一紅。
半晌瞪了他一眼,“你這油舌是從姓宋的那里練出來的吧!”
“哪能啊!我本不認識什麼姓宋的,以后除了姓許,其他都是某姓人員。”
許子音憋不住笑,微微揚起角。
關南得了鼓舞,立時手圈上子音的腰。
這一上午,許子音在院子里曬太,關南坐個小板凳守在邊上,遮遞水扇扇子,像個小跟班一樣。
而方璐和池子昂在廚房里,邊流廚藝邊準備食材。
到正午時,池子昂支起石桌旁的大遮棚,收拾干凈院子。
支起烤架,帶著白口罩帽子,儼然一副大師傅的架勢。
方璐把串好腌漬好的串,整齊地排好。
兩個人配合默契,不多時院子里飄起陣陣烤香,饞得人流口水。
小島海貨特別多,方璐炒了各式的蛤蜊,紅蝦,辣炒一份,還單獨清炒一份給許子音,周道得讓人豎大拇指。
方璐腌漬的,和調制的干料,醬料,都不同于別地方吃的燒烤,幾個人贊不絕口,把方大廚捧到天上,為下次還讓下廚做準備。
關南這個礙眼的家伙,在這和樂融融的氛圍下,也順眼許多。
許子音難得地給了他好臉。
關南借機拍了幾張合影,忙不迭地跑到朋友圈曬圖。
小島上的好友點贊后,腳步不停地跑到池子昂的小院,還來得及蹭幾串串。
今天的小院,比小島餐廳還熱鬧。
季文淵忙完,中午楊管家送上來午餐。
早飯方璐和許子音下樓去吃,他沒什麼胃口,就沒吃,現在已經得肚子在了。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方璐回來,電話也打不通,只能發了條微信。
結果一小時過去,沒收到任何回復。
桌上的菜涼,季文淵不悅地蹙眉,他再拿起手機,看到關南發來的信息:文淵,看我朋友圈,你老婆廚藝不錯。
季文淵點開一看,關南還連著發了三條。
每條都是九宮格,恨不得連院子里長個野草都要拍下來。
季文淵看著其中的一張,胃空地搐。
池子昂烤著串,方璐站在他旁笑靨如花地端著托盤。
看了幾秒,季文淵便站起,大步走出房間。
院子里熱鬧不已,小板凳都不夠坐了,有的爺已經席地而坐,難得地接了幾分地氣。
方璐又多弄了一些吃的,反正來的人都有份吃到。
季文淵推門進來時,他的冷臉和院子里的歡鬧形鮮明對比。
不過他很快恢復如常,又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文淵,你來得也太晚了,這都快要散場了。”
“散場是我們這群蹭飯的,季爺是單獨開小灶的!”
院子里人調侃道。
季文淵沒什麼表地讓他們繼續,他徑直走進小樓,路過方璐給了冷冷的一個眼神。
方璐打了個。
這是又興師問罪來了。
去洗了洗手,抖了抖服上的味道,跟進小樓里。
季文淵正坐在客廳沙發里,抱板著一張臉。
方璐生地笑了笑,“你怎麼來了,下午不是還要開會。”
季文淵目幽幽地轉向。
以前他不在家的時候,還知道發微信問問他吃沒吃午飯。
現在見到他,就只有“你怎麼來了和你什麼時候走”!
季文淵又又氣,但他不說。
季爺在外面雷厲風行、明強干,實際私下里脾氣古怪、挑三揀四。
方璐看著他這副慪氣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猶豫許久。
是哄?
還是不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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