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招惹?”
張九然皺起眉頭,崔恒一愣,隨后遲疑著道:“張姑娘有些誤會,我與……”
崔恒斟酌著,終于只道:“我希過得好,有的抱負。在監察司可以走得更遠,我對之,絕非將看做院中姬妾之流。”
張九然聞言想了想,只道:“那你會好好照看罷?”
“張姑娘放心。”
崔恒抬眸,格外認真:“在監察司,一定會好好的。”
“那就好。”
張九然笑起來,只點著頭:“那我放心了,你這樣的人吧,”張九然抬起頭來,笑道,“有得苦頭吃。”
說著,便站起來,了個懶腰道:“回了。”
旁邊影衛聞言立刻上前,扶著一路下樓。
等影衛走后,崔恒轉眸,半蹲下來,看著有些失落的婉清,輕聲道:“惜娘,我帶你回去?”
“崔恒。”婉清低著頭,聲音很輕,“我發月俸了嗎?”
崔恒一愣,隨后趕點頭,拿了一袋金珠:“發了,都在這兒。”
婉清聞言,搖搖晃晃拿過金珠,打開袋子,看了一眼,委屈搖頭:“我月俸沒這麼高,我問過朱雀了。”
崔恒咬牙:“你別信他,是他月俸低。”
婉清搖頭,倒異常聰明:“我不可能比四使的月俸高。”
崔恒:“……”
他倒不知道婉清這麼難纏。
婉清說著,認真從他袋子里撿了兩顆金珠,嘟囔道:“我問過了,我的月俸就這麼點兒,你別給多了。”
說著,婉清把錢袋低回去給崔恒。
會過“笛子是壞的”這種執著后,崔恒不敢拂逆,說什麼是什麼。
拿了錢袋,他小心翼翼:“你拿到月俸了,咱們回吧?”
婉清搖頭,崔恒心中“咯噔”一下,這小祖宗還沒完。
婉清拉過他的手,將兩顆金珠放在他的手里,認真道:“崔恒,我發月俸了,可以請你吃飯了。”
崔恒一愣,婉清抬眼看他:“我帶你吃小餛飩,醬牛,你等一會兒,給我唱歌好不好?”
崔恒沉默。
他什麼都學過,除了唱歌。
婉清有些委屈,輕聲道:“好久了,沒人給我唱歌了,你給我唱歌好不好?”
崔恒一頓,看著面前人眼的目,忍了片刻,他終于咬牙:“好。”
聽到崔恒應答,婉清才笑起來,搖搖晃晃站起來,頗為高興:““我帶你去吃小餛飩!”
崔恒聞言,趕上前去扶。
婉清看上去仿佛是很清醒,但步子卻有些虛。
崔恒扶著,跟著下樓,由領著走到人來人往的大街。
婉清雖然醉酒,但對餛飩攤的位置卻記得很清楚。
領著崔恒到了攤位,認認真真和老板把方才吃過的餛飩點了一遍,隨后同崔恒坐到桌邊。
低著頭,也不說話,崔恒打量著,也沒敢問在想什麼。
等了片刻,熱乎乎的餛飩上來,婉清看著餛飩,也不知想些什麼,拿了勺子,端起碗來,勺了一勺,連湯帶餛飩,就給崔恒送到邊,認真道:“崔恒,啊。”
謝恒看著面前還冒著熱氣的餛飩,忍不住微微后仰,提醒道:“惜娘,還燙。”
婉清卻仿佛是聽不到一般,認真道:“崔恒,好吃的,啊。”
謝恒見堅定,遲疑片刻后,試探著張,將那半燙不燙的餛飩著頭皮吃了下去。
婉清看崔恒張吃餛飩,便笑了起來。
那笑容很溫,眼睛明亮如星,謝恒一愣,他看著那雙眼睛里滿滿是他,一瞬便覺心臟好像是墜進綿綿的云霧。
從未有過的甜意在心間一路蔓延,婉清又勺了一勺放在他邊,眼中滿是期待。
謝恒無奈一笑,這次倒也不再掙扎,心甘愿低頭,將那燙得他舌發疼的餛飩含了進去。
只是這次學乖,知道婉清估計要喂完這一碗,他多咀嚼了一會兒,想讓那小餛飩放冷些。
這麼慢慢吞吞吃了一碗,后面大半餛飩都冷了,但謝恒還是被燙得舌尖發疼。
好在這點疼他也不甚在意,看婉清心滿意足喂完了餛飩,從兜里認認真真掏出兩顆小金珠,同老板兌了碎銀出來,拉著他到街上買了許多東西。
謝恒從來沒有這麼毫無目的在街上散漫逛過。
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逛到什麼時候,婉清醉起來極其固執,要做什麼必須做,又極為大方,見什麼都買。
謝恒苦笑著瞧著胡鬧,一路買了許多東西,等后面買太多,謝恒又要管人又要提東西,終于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半哄半勸,領了婉清離開大街。
婉清不肯回監察司,謝恒只能領著去城外。
等到了城外渡口,謝恒看見沒有賣東西的,終于松了口氣,領著婉清找了棵枯樹坐下,開始看到底買了些什麼。
婉清似是有些困,坐在枯樹上,看著前方發呆。
謝恒沒理會,翻找了一會兒,拿出一瓶桃花釀,這才發現還買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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