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點頭:“好,那你好好休息,此事重大,我走了。”
說著,他便急急忙忙離開了房間。
婉清疑看著他有些過分慌張的背影,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房間稍微坐了一下,一個侍便出現在門口,領著大夫和藥,扣門上前,婉清讓他們進來,給看診包扎,念著張九然的病,又同大夫要了一些續命的藥材。
監察司極為豪爽,要這些藥都價值不菲,大夫卻眼都不眨就開給了。
婉清盤算著這些藥價,覺得日后若是錢不夠用,就從監察司倒賣藥材出去,倒也可以補一二。
包扎好傷口,做了簡單清晰,侍給鋪好床,終于得以睡下。
這床比過往在揚州時都要舒適許多,可有些睡不著。這幾個月,警戒慣了,突然讓放松繃的神經,竟有些不習慣。
而且有太多的事需要理。
張九然要怎麼救?
還有家里人,按照張九然所說,那個山崩之后家都死了的消息應該是假的,家里人應該讓張九然半路救走,之后被相思子給劫了。
相思子要要挾,早晚會來找,只是,不知道家人過得如何。
還有……
那個假秦玨。
婉清腦海中一閃而過那人斜依在窗邊,笑瞇瞇看的樣子,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窗戶。
至今也不知道那人份,名字,乃至真正的模樣。
方才該問問朱雀的,既然是監察司派去的人,朱雀應當知道吧?
不過也不著急了,婉清閉上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思索著,來日方長,日后再見吧。
睡不著,干脆調息定,沒了多久,便覺得心里安定許多,竟也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而睡下時,監察司另一邊,燈火通明。
謝恒屈膝坐在案牘前,輕敲著桌面:“所以說,沒有人見過家人的尸?”
“是。”
從嶺南回來的人認真道:“山崩發生得突然,等得到消息進山的時候都已經埋完了,應當不會有活下來的。”
謝恒沒有說話,旁邊玄山看了謝恒一眼,低聲道:“公子,還要再派人去搜嗎?”
“派個人盯著吧,”謝恒垂下眼眸,“他們沒有武藝,若無奇遇,逃不出來。讓個人盯著,把尸找出來,土為安吧。”
這話出來,大家都沒有出聲,謝恒安靜坐在原地,所有人都能明確覺到這位上位者的消沉。
是他太自負。
謝恒看著面前茶水,想起最后一次與那位子的相見。
“大人,有些結果來得太晚,就沒有意義了。”
那時候他只當是的埋怨,然而如今想來,現下再有什麼結果,對于家而言,的確沒有意義了。
是他有負于。
謝恒心弦微,暗中調整了緒,隨后轉眸看向另外一邊一青青年,開口詢問:“青崖,秦玨如何?”
“他上沒有重傷,已經安置下來了。”青崖一板一眼回復,聲音溫和,“風雨閣的人也都抓了,份都已核實,今日死的那位趙語嫣應當是風雨閣右使,如今風雨閣明閣中有一戰之力的人應當已經差不多覆滅,幾年很難再興風作浪,只是有一個人……”
青崖遲疑著,所有人看過去,青崖皺起眉頭:“雖然秦玨并沒有多說,只同我說是新進這位柳司使救了他,但我覺得,這位柳惜娘有些太過奇怪了。”
謝恒沒有多話,只道:“仔細說說?”
“一個鹽幫小舵主,能殺了風雨閣右使,”青崖抬眼看了周遭一圈,“不奇怪嗎?”
“那你覺得,可能是想做什麼呢?”謝恒漫不經心。
旁邊玄山沉穩開口:“能下這樣的本錢,只可能是一個目的——”
說著,所有人一起看向謝恒。
青崖溫和的聲音異常認真:“公子。”
謝恒聽著這話,垂下眼眸。他輕敲著桌面,緩聲道:“一筋脈是我接的,骨頭都是我塑的,我探過,沒有風雨閣的蠱蟲。”
“公子,控制一個人,不是一定要靠蠱蟲。”
玄山提醒,謝恒看向玄山,直接道:“你懷疑是風雨閣的人?”
玄山遲疑片刻,雖然這個柳惜娘很奇怪,但現下也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能證明是風雨閣的人。
沒有害過他們,甚至于,這一路還幫了他們不忙。
今日若不是,秦玨可能活不下來。
玄山抿了抿,輕聲道:“這不好說。”
“的確不好說,但試一試就知道了。”謝恒一撣袖,神淡淡,“是個好苗子,這一路也沒有壞我們的事,反而幫了不,好好培養,日后或許還能接任白離姑姑的位置,不應輕易放棄。”
謝恒分析著,做下了決定,抬眼道:“人我親自來帶,安排一下吧。”
聽到這話,眾人臉上出驚訝之,青崖立刻皺眉勸阻:“公子,若真是來殺您的,您放在邊,未免不妥。”
“有什麼不妥?”謝恒輕笑,“若當真是來殺我,到可以那我當靶子,提前練習一下如何刺殺。若能傷到我,那白離的位置也能坐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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