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宮失敗
雨夜裏,肅王的心臟怦怦跳。
抬頭著高大的宮門,這一刻他似乎終於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如此順利地招兵買馬,又如此順利地殺到皇宮,也許一切都是皇帝的刻意縱容。
對方早已想抹除自己這個看不順眼的長子了,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理由。
而顧統領的叛變,又哪裏是叛變,對方從來都是皇帝的人。
如此說來,他和皇帝父子之間,早已沒有一分,只剩淋淋的算計。
「哈哈哈哈哈……」肅王在刀劍影中仰天大笑,饒是如此,也要拼盡全力。
「叛軍,速速投降!」顧統領高喊,佩刀直取肅王面門。
擒賊先擒王,雙方都知道這個道理,因此從一開始就對上。
準確地說,是肅王帶著將領圍攻顧統領,恨聲:「給本王速速拿下顧狗,殺殺殺!」
「顧統領,我來助你!」林軍首領手執長槍,也加了戰鬥。
有了他分擔力,原本寸步難行的顧統領,形立刻變得婉若游龍起來,只需專心拿下肅王即可。
肅王的武功竟意外地不錯,程度大大出乎顧統領意料。
顯然,對方深藏不,為這一天已準備多時!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顧統領,顧統領能夠年紀輕輕就當上近衛軍統領,自然有其過人之。
肅王面對勢如破竹的顧統領,焦急地發現,自己握兵的手越來越沉重,招架的作越來越慢。
最終,還是抵不過生死一擊,折在了對方的手中。
「……」顧統領得手后,停了一瞬,隨後毫不猶豫地將佩刀出。
一聲悶響,肅王帶著被皇帝玩弄於掌之間的不甘和怨恨,倒在地上,傷口流不止。
若有來生,肅王趴在雨中,死不瞑目地想,自己只想要一對普通的父母。
而不願再生於帝王家……
「肅王已死,叛軍速速束手就擒!」顧統領滿臉煞氣地高呼,說話間又斬殺了幾個叛軍,渾是的他,活像地獄歸來的修羅。
「肅王已死!叛軍速降!」衛軍和林軍士氣大增,高聲將顧統領的話傳了下去。
聽聞主子死了,叛軍們臉灰敗,一蹶不振,很快便不再負隅頑抗。
「爹——」
一道凄厲的子聲音劃破雨夜,是真郡主,提著擺在雨夜中奔來,撲在肅王的上崩潰痛哭。
顧統領握了握滴的刀,滿臉殺氣地想著,若此敢拿起武,他便一刀結果了對方。
然而,真郡主忙著悲痛,直至最後也沒有起來對抗。
顧統領見狀,便收刀鞘,轉回去復命。
皇帝寢殿。
今夜肅王宮,皇帝徹夜未眠,看見修羅般渾是的顧統領進來,他的眼眸了。
渾漉漉的顧統領單膝跪下去:「稟陛下,肅王已死,叛軍已降。」
寢殿安靜了片刻,才聽見皇帝開口:「好,你護駕有功,今天辛苦了,安排好事務,便下去歇著吧。」
「待此事了,朕再厚賞你。」
「是。」顧統領沉悶道:「微臣告退。」
起離了皇帝寢殿,繼續有條不紊地吩咐手下理事務。
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雨水依舊,淅淅瀝瀝,顧統領回到宮中的住所,洗去一污。
「顧統領?」一個小太監,鬼鬼祟祟地探頭。
顧統領回頭,趕左右看看周圍有沒有人,隨後將小太監讓進來,關起門說話:「娘娘讓你來的。」
「是,娘娘讓小的過來看看,您傷了沒?」小太監機靈地道。
「去回了娘娘,沒傷。」顧統領聲音下來說道。
小太監眨眨眼,分明瞧見顧統領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有一道痕,又繼續傳話道:「娘娘還說,假如您有空的話,可以去暖閣找。」
「嗯。」顧統領一頓,應聲。
小太監回了薛貴妃的宮殿,將顧統領臉龐傷一事,仔細告訴了娘娘。
薛貴妃聞言,便吩咐宮,找了一盒治疤痕的膏藥出來。
不久后,顧統領坐在暖閣里,薛貴妃坐在他對面,正抬著他的下仔細端詳:「聽小太監說,你傷了臉,我看看。」
「一道小傷。」顧統領道,記得是肅王的刀尖給劃傷的,倒是不嚴重。
打鬥的時候,甚至也沒覺到疼。
「哪裏小了,這麼長的一道。」薛貴妃滿眼心疼地嗔怪道,隨後還將湊上去,親了一下,埋怨:「都你打鬥時小心點了,竟敢傷,看來本宮的話毫無分量。」
「……」顧統領被埋怨得心裏甜滋滋的,無聲追著薛貴妃的輕咬,纏綿一番后才道:「若是留了疤痕,娘娘會嫌棄嗎?」
「不會,但會惱你。」薛貴妃了一記顧統領的腦門,只見顧統領滿臉傻笑。
薛貴妃也笑了,拿出一盒膏藥來,塞到郎手中:「好好塗藥,不會留疤的。」
「是,多謝娘娘掛心。」顧統領收下藥膏。
此刻皇宮外,整個京城已經了,人心。
那些追隨肅王的員,有一個算一個,通通都在自家府邸里惶惶不安,六神無主有之,哭天搶地有之。
肅王竟然宮,竟然造反!
這是他們不知道的,若是知曉肅王如此膽大包天,定不敢跟隨。
原先他們只是以為,肅王會耐心等到老皇帝駕崩后,再順理章地繼位。
不然呢,那時形分明一片大好,實在想不通,肅王為何會造反?
這可是害了大家啊!
平侯府。
侯爺聽到消息的剎那,覺腦袋嗡地一聲,接著天旋地轉,似乎隨時會暈過去。
「爹?」謝淮安聽說出事了,也是連忙過來找父親商議。
見狀忙扶著侯爺,焦急不安地道:「爹,肅王反了,我們侯府會被連累嗎?」
他太慌張了,但由不得他不慌。
要知道,府里為了討好肅王,前些日子給肅王送了整整五十萬兩銀子,算是投誠的敲門磚。
等日後對方登上大位,雙方也不會太難看。
可是任誰也沒想到,肅王竟然用這些銀子招兵買馬,私鑄武,是想想,謝淮安這個肅王婿就覺得肚子陣陣發。
過了片刻,平侯才稍微緩過神來,張張合合,最終頹然地握拳頭,嘆道:「那要看陛下的意思,如果陛下想追究,侯府危矣。」
謝淮安腳步踉蹌,一時間臉白如紙。
「你大哥說得對,是我們太心急了……」平侯道,臉上浮現出無限悔意,早知今日,他應該聽從謝韞之的勸告才是。
畢竟對方曾不止一次地叮囑過他,要遠離肅王,可他卻沒聽進去。
等等,平侯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不瞪大眼睛,謝韞之如此篤定肅王會敗,就像早已提前知曉一切。
「你大哥,他分明早就知道肅王會反,可他卻隻字不提。」平侯想通之後,不可置信地道,他一時難以接,謝韞之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侯府陷深淵。
「什麼?大哥知道?」謝淮安聞言,頓時面憤怒,也像找到了發泄口似的吼道:「他為何不說?這麼重要的消息他為何不說?!」
為謝家子,對方卻眼睜睜地看著侯府落難,謝韞之可對得起自己上流淌的脈,可對得起謝家列祖列宗!
平侯沉默不語,心中的確有些怪謝韞之不肯明說,但更多的是怪罪自己,沒有更妥善地理這件事。
一步錯,步步錯。
要說的話,其實從當初同意謝淮安迎娶真郡主那一步就錯了。
平侯後悔不已地想,當初就該冒著和肅王撕破臉的風險,也要拒絕聯姻才對的。
「罷了,這事怪不了你大哥。」平侯自厭地道:「是我太自以為是,不聽勸告,不怪他。」
甚至這一次,還有可能會連累謝韞之,一併被皇帝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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