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依北沉默地看著他,眼底醞釀起一場風暴,三家公司間的勾結、盧皓和陳冠明的關系、并且由此引發的綁架夏南枝以及疤痕男。
好一會兒,他才又張口:“當初陳冠明甘愿認罪,而你又同時沉默,是因為誰?他跟你們說了什麼?你別說你不知道害死你兒子的人是誰,既然他當初同意保陳冠明,為什麼會判死刑你也應該明白是誰‘懶’了——那個人,也是那些\侵案的涉案人之一吧?”
陳均頓時面煞白,盡數褪去。
“是誰?”
“……”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卻拼命讓警察去查出兇手?難不——我們警局真有眼線?”
陳均猛然抬頭,打了個冷戰。
“你放心吧,這間審訊室監控已經關了,也不存在竊聽,沒人會知道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一旁觀察室的余曉瑤翻了個白眼,紀依北自從上次有了第一次關監控的經歷后,就愈發不把警隊的規矩放在眼里了。
天化日下就串通連帶威脅的讓余曉瑤潛監控室把監控給關了。
終于。
這樣不符合規矩的保證還是見效了。
陳均最后相信了紀依北,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那個名字:“盧皓。”
“很好,不難猜。”紀依北吊兒郎當地點了點頭,“謝謝你證實了我的猜想。”
這個猜想也源于之前對陳均與盧黎的調查,盡管這兩家企業目前基本可以平分秋,但在一定程度上,由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在許多項目上,陳氏都會主讓利給盧氏。
在暗,他們仿佛有著一種奇怪的等級關系。
而商政結合的黃氏則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位置,盡管那頂端似乎也有著什麼東西制著它。
觀察室的余曉瑤迅速安排人抓捕盧皓。
“接下來,繼續說說關于你救兒子的計劃吧,也好讓我們改進一下押送車。”
紀依北雙手叉,下擱在上面,全呈現出放松的姿態。
“……只要在押送路線上制造一起混,再趁把他救出來就可以。”
紀依北嗤笑:“你當這麼多武警都是裝飾用的?告訴你,你連車廂門都打不開!”
“……”
紀依北從屜里撕開一張便簽紙,用咬開筆蓋飛快地寫下那串牢牢印在他腦海中的網址,敲了敲桌子,把便簽紙到他面前。
“認識嗎?”
陳均疲憊地抬起眼皮,瞬間如遭凍結,以一種難以置信地眼神盯著紀依北。
看他的表,紀依北就知道,猜對了——所有所有的線索果然和這串網址關聯著,付局的暗示沒有錯。
“沒錯,我們已經查到這一層了。”紀依北好整以暇,微笑著看他。
過了許久,陳均才從他干沙啞的嗓子中再次發出聲音,這個年過半百的男人大概是當真怕極了什麼,一看到這個網址就好像看到催命鬼一般。
他像被人扼住了嚨,聲音如同地獄中飄來,絕、嘶啞:“你們查不到的。”
紀依北斂去笑容:“你到底知道什麼?”
陳均短暫地自嘲苦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這上面耗了十幾年都什麼都沒查到。”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個拖延癥終于把番外全部寫完啦!
主cp兩章,副cp兩章 各一萬
我真的很珍惜陸潛這個人,所以決定再三還是給了一個很好的結局,把自己寫哭了嗚嗚嗚嗚,寫文以來第一次,超T^T,仿佛變了他的媽媽。
會在七月1-5號 五天萬字,6號再一章完結。
☆、敘舊
“所以說盧皓也是/侵案涉案人之一、你們有證據嗎?”
夏南枝坐在紀依北對面, 勺子一小塊一小塊塞飯到里, 今天紀依北要加班, 閑著無聊便拄著拐杖到警局帶飯給紀依北。
晚飯時間,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案件。
“沒證據,只有陳均的口頭證明, 而且目前為了陳均的安全還不能給盧皓。”他一邊吃飯一邊回。
“那怎麼審?”
“走一步看一步咯。”紀依北隨意地擺手。
抬眼發現夏南枝已經放下了筷子,飯盒里的飯大概只有紀依北的五分之一,現在還剩了大半, 就不吃了。
紀依北手在桌側敲了敲,拿起勺子在飯上隔了一條線:“把這一半吃了。”
“吃飽了。”夏南枝搖頭。
“吃了這麼點怎麼可能吃飽。”
“真的,我胃小。”這話夏南枝倒沒說謊,本飯量就小, 再加上對食也沒有太深的執念, 一般吃到七分飽就停筷子不再吃了。
紀依北揪著的臉頰往外扯,夸張地說:“你看看你,都皮包骨頭了,還吃這麼!怪不得好這麼慢!”
“……”
看著早就好利索的紀依北,再看多走幾步路就要不過氣的自己, 自覺理虧,只好默默把他劃出來的飯都給吃進了,七分飽吃了十分飽。
紀依北笑眼看著把飯吃, 了的頭,像哄小孩似的獎勵了一個吻:“你在這待會兒,我去審盧皓了。”
“嗯。”乖巧點頭。
目送著紀依北走出辦公室, 夏南枝猶豫一會兒,最后翻出辛然的對話框給發了一條信息——“見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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