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騎車去上班
在經歷過吃掉兩個半大蛋糕又在同一天把它們全吐掉的事件后,夏星眠反思了兩天。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該弄一輛代步工了。
懶才不是主要理由。
只是覺得,有時候陶野需要因為工作去一些地方,不是打車就是麻煩對方接送,怎麼都不太方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那次事故留下的影響,陶野不是很想要再買車了。
夏星眠覺著,或許這次該由自己來買。
可是哪有錢呢?
夏星眠又把主意算盤打到了「陸秋蕊」的賬戶上。
記得還是陸總的時候,藏了兩張儲蓄了巨額的銀行卡。一張是拿來給陸家父母養老的,還有一張,是以備日后陶野有什麼不時之需的。
在飛機上遇難得突然,沒有代任何人那兩張卡的事,這些錢要是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丟在銀行,豈不是虧大了?
那兩張銀行卡,通常是放在陸家的私人保險箱里的。
鑰匙只有兩把。
一把在上,一把給了唐黎。
于是夏星眠坐在桌邊對著白紙鉛筆想了一下午。
終于,想起了唐黎的完整電話號碼。
趕先存進電話簿,然后按了撥號鍵,忐忑地等著。
沒多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唐黎悉的聲音響起:“夏小姐嗎?”
夏星眠:“嗯?你知道是我……看來你一直沒有刪掉我的電話號碼。”
唐黎:“原來你早就把我刪了啊。”聽筒里的人冷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一直是個冷漠無的人。你從來都是這樣,除了那個陶野,你誰都沒有真正放在心里在意過。真是冷啊。”
夏星眠聽到昔日的下屬這樣說話,不皺眉:“你怎麼和我說話的?”
唐黎語調更高:“你還想我怎麼和你說話,夏小姐?”
夏星眠舒出一口氣,在心里拼命和自己說:
已經不是陸秋蕊了,已經不是陸秋蕊了……
“我找你,是有件事想問一下你。”
夏星眠穩住心神,嚴肅地說。
“陸秋蕊的保險箱鑰匙還在你那里嗎?”
唐黎聽了,不僅沒答鑰匙的事兒,怒氣反而更甚。
“夏星眠,是陸總當年給你介紹國際大師,是陸總幫的你一飛沖天,你后來出息了,完全不想著再聯系一下陸總就算了,時隔這麼幾年,你再聯系我,竟然還是在圖陸總的東西和錢嗎!你知道4年前就死了嗎?你知道死了嗎?!”
唐黎的吼聲太大,夏星眠不得不把手機拿離耳畔一段距離。
“唐黎,你先冷靜一下。”
夏星眠試圖安對方。
“我知道,你很在乎陸秋蕊這個上司,我……陸秋蕊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那個……
在天有靈,肯定也不怎麼會怪我,肯定希我過得好,對不對?所以,你要不先想一想保險箱鑰匙的事……”
夏星眠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聽筒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夏星眠放下電話,開始思考找到4年前空難飛機殘骸、去那堆灰里拉出陸秋蕊的尸找一找另一把鑰匙在哪的可能了。
正在幻想著一些不太可能出現的場景時,手機又響起來。
夏星眠低頭一看,是夏懷夢打來的。
自打來了云州,夏懷夢一直沒有給打過電話。可能是怕打擾到夏星眠,夏懷夢就算想見一見自己這個親妹妹,也總畏手畏腳的。
夏星眠一門心思都在陶野上,自然也忘了親姐姐這回事,見到這通來電才猛然想起,早該主聯系一下夏懷夢了。
忙接起電話,喊道:“姐?”
夏懷夢:“眠眠,在云州一切還好嗎?”
夏星眠:“都好呢,我找到陶姐姐了,現在和住在一起。”
“哦……”
夏懷夢聽到夏星眠又和陶野搞在了一起,糾結了一下。最后,還是沒有選擇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
“我回暨寧了,你要是想回來可以隨時回來,溫泉山莊一直都有人。如果你不方便來暨寧,我也可以去云州看你。”
夏星眠知道夏懷夢一直都想好好修復一下姐妹。可是現在得守著陶野,肯定是去不了云州了。
于是說:“那你來云州看我吧。”
夏懷夢很驚喜,說話都含笑:“你讓我去看你嗎?好,好好,那我把手頭的工作做完,等一個禮拜……不,三天,三天后我就過去。”
夏星眠低頭摳著椅子一角,也翹起角笑:“好……”
夏懷夢:“對了,也沒問過你,在那邊錢還夠花嗎?”
夏星眠剛想客氣地說一句「夠」,話到邊卻又一頓。
想起那個短期沒有希打開的保險箱。
“有一點點不夠吧……”
小聲囁嚅。
夏懷夢二話不說,對話框里直接轉來了5萬塊錢。
其實5萬不了,日常開銷怎麼都夠揮霍一陣子。可是夏星眠想要買車,這個金額就有一點尷尬。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問夏懷夢要,就先只收了這5萬。
掛掉夏懷夢的電話后,夏星眠火速打電話給周溪泛。
等待周溪泛接電話期間,不慨:
今天怎麼好像一直在打電話。
周溪泛接起電話,帶著笑哼了一聲:“呀,難得你找我,都半個月沒音信了,我還以為你沉浸在人的溫鄉里出不來了呢。”
夏星眠懶得和打哈哈,開門見山:“哎,問你個事。”
周溪泛:“你說……”
夏星眠:“5萬塊錢能買什麼車?”
周溪泛:“四的?”
夏星眠:“嗯……”
周溪泛:“老年代步車吧。”
夏星眠嘖了一聲,調整了一下坐姿,目瞥了下收銀臺后忙碌的小燕。
“我沒和你開玩笑,認真點的。”
周溪泛便認真起來,想了半天,“這麼點錢,我也真的想不出來能買什麼四車啊。不過,你為什麼不考慮一下買托呢?”
夏星眠一愣:“托?”
周溪泛:“對啊,5萬塊錢買不來好四,買個差不多的托肯定沒問題!”
夏星眠:“托……”
“你傻啊……”
周溪泛語重心長地開始教課。
“開汽車,你陶姐姐最多就是坐在副駕駛座,你連的手都不好。可是托就不一樣了,你讓坐在后座,不要安裝后靠背和尾箱,一把油門擰下去,不得把你抱得死死的?”
夏星眠醍醐灌頂:“有道理!”
周溪泛提醒:“我可先告訴你啊,c1駕照只能開四,你要是想買托,還得再去考個d照。”
夏星眠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酷帥機車上,戴著頭盔和手套,穿著皮與皮靴,后座陶野牢牢抱著腰的畫面。
幾乎沒有猶豫:
“沒問題,我這就去報考。”
說報考就報考。
掛了周溪泛的電話后,夏星眠花了最短的時間找到離咖啡店最近的托車駕校,聯系上教練。
教練和說d照一天半就可以拿到,但這周得挑幾天過去練一下車,很簡單,練順了一次就可以考過。
夏星眠問今天可不可以去練。
教練說可以。
于是夏星眠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背上包,打開駕校的定位導航就往外走。
小燕見要出門,:“你要去哪?老板剛剛來電話說進完咖啡豆馬上就回來了。”
夏星眠揮揮手:“我有事要出去幾個小時。姐姐回來了的話,你幫我和說一聲,如果閉店的時候我還沒回來,我會自己打車回家的!”
小燕又說:“老板說給你帶了你喜歡吃的菠蘿,還說有好消息要告訴你,你不等回來嗎?”
夏星眠推開了門,伴著一陣風鈴聲,匆匆應付了一句:“回頭再說吧……”
小燕看著夏星眠急吼吼地跑了,眨眨眼,又嘆著氣聳了下肩,繼續低頭忙自己的活兒了。
今天是周,店里人不多,尤其是晚間六點之前。
將六點的時候,陶野從外面回來了。
街道已經開始熙攘,車流擁堵在不遠的十字路口,一路堵到了咖啡廳這邊。
人行道上,時不時群結隊地走過幾個人,手里端著茶和小吃。車流隙中,偶爾有騎電車接孩子的家長溜過去,隔一會兒就能聽到短促的喇叭聲。
小燕抬頭,看了眼掛鐘:“老板,比你告訴我的時間要晚回一個小時哎。”
陶野把一兜菠蘿和一把嶄新的車鑰匙放在柜臺上,額角是太曬出的細汗,輕笑著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堵車了,所以晚了點。”
小燕眼尖地看到了那把車鑰匙,立馬問:“老板去買新車了?”
陶野一口氣喝掉了大半杯水,心很不錯的樣子,“其實很早就想買了,這些日子一直在看款式和,定金幾天前就付了,今天才提回來。”
小燕:“誒,什麼時候想買的?怎麼您開店這麼久,以前都沒想過呢。”
“就……上次小滿吃吐了的那天吧。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買一輛算了。”
陶野放下水杯,環視店里一圈。
“人去哪了?”
小燕搖頭:“下午的時候一直打電話,打了好久,打完就突然背著包跑出去了。我問去干嘛,也沒說,就托我告訴您,如果閉店的時候還沒回來您就直接回家。”
陶野皺眉:“電話?和誰打電話?”
小燕:“我也不知道。”
話音才落,小燕忽的又想起什麼,拳頭砸了砸手心。
“哦對,我想起來了,有一通電話,我好像聽到對方……”
小燕濡了濡。
“唐黎……”
卻不想,那個男人,早就已經察覺一切。“你以為我留你在身邊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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