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蜘蛛母神與茨木子參戰,新高天原一方便有整整五尊A級神明對建名方神進行圍攻。
其中神谷與般若這一組「複合」,因為般若功步神明門檻的緣故,能發出來的戰鬥力極強,還遠勝過一般的A級神明。
而建名方神不愧為陸地神國的最強武神,面對如此高強度的合圍,反而加倍激發出了鬥志,越戰越勇。
戰局變得更加焦灼,一時間難捨難分。
可魔王小槌所構築出來的空間,到底是神谷一方的主場。攻擊頻次極其集的車戰的戰鬥替,趁著烏天狗與茨木子糾纏住建名方神,在中遠距離的蜘蛛母神冷不防將手中的那弧日舉過頭頂。
秀窄修長的手上,熔巖流,恐怖的高溫炙烤著周遭的一切,帶著無法直視的威,將湖面的風浪蒸騰為白霧。
接著,抑的地下深,便有一道耀眼的日柱,從亞烏西克普頭頂高,如同重鎚一般砸落。
烏天狗與茨木子藉助活魚旅館的黑線靈活離,而環境所排斥的建名神則是被這一擊日貫穿所命中,被打得飛退,祂上的甲胄又出現了部分碎裂乃至融化跡象。
不等建名方神重新站定,紅黑的洋與周飄舞著面的金紋陣羽織,同時閃現到了祂的旁。
鐺!
鐺!
神谷川的雙刀與瑪麗的砍刀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建名方神的,各自砸在祂的左右手臂上。黑甲籠手上瞬間綻開道道裂紋,看起來似乎籠手出現的裂紋,相較建名方神甲胄其他部位的裂痕要明顯很多。
同時,只聽見噹啷一聲。
為武神的建名方神居然拿不穩手中的薙鐮,落在了大江山與禮文華雪山場景所織形的「地面」上,鏗鏘聲響如鳴環佩。
眼見敵人的武手落地,神谷與瑪麗沒有半點猶豫,各自舉刀再次斬向敵人,試圖阻止建名方神將薙鐮重新拾起。
這時候——
「嘻嘻。」
「哈哈。」
從瑪麗的角邊上,響起了孩歡騰嬉笑的聲音來。九個孩模樣的玩偶紅靈,蹦蹦跳跳從稀薄的霧裏沖了出來,又如同發了狂似的朝著地上的薙鐮撲去!
建名方神正被神谷與瑪麗糾纏著,這為紅靈們創造了不可多得的機會。
「我搶到了!我搶到了!」
跑的最快的紅靈飛撲到了薙鐮上,興嚷著,並且拽起薙鐮就跑。
可是,紅靈距離建名方神畢竟還是太近了些,可以說就在腳邊穿梭,地上神國的武尊哪怕只是跺跺腳都能將它們殺死。
呼呼!
尖銳的風刃從薙鐮上卷出,瞬間便穿了那個紅靈的小小腦袋,將其打散了一片氤氳的紅氣。
可看著兄弟姐妹頃刻消散,其他紅靈卻沒有半點懼,反而咦哇嚷得更加厲害,爭先恐後朝著地上的薙鐮撲去。
畢竟對於為召喚的紅靈們來說,戰鬥退場並非「死亡」。不過是靈識回歸摺紙鳥而已,只要瑪麗還在守著紙鳥,花上一定的時間,「消亡」的紅靈便可再度生。
「拿到了!快拖走,快拖走!」
「哇!二姐姐也沒了哇!」
「我來搶!我來!」
呼號的風刃之中,紅靈們做一團,但又中有序。
他們可都是戰場撿的老手,已經經百鍊了。
片刻之間,九個紅靈便消散了六個,但彼此借力,剩下的三個卻是功將薙鐮從建名方神腳邊搶出,連滾帶爬遁霧氣里。
「搶走咯!搶走咯!」
「給我!給我!」
三個紅靈與那柄雙頭薙鐮一同在瑪麗的霧之中消失不見。
眼瞅著自己與瑪麗的義子義們,在掩護之中功搶奪走了建名方神的武,神谷的神為之一振。
真不愧是我的好孩子,都是好樣的!
此時,烏天狗與茨木再度襲來,神谷川終於同建名方神拉開距離,並且再度去觀察敵人裂開的籠手。
「建名方神的手……還真是這樣。」
神谷川之前看過一則神話記載,就是關於建名方神的。
說的是建名方神因不滿來降服葦原的建雷神,與之約定決鬥。雙方了服,只穿兜布開始糾纏角力。而當建名方神試圖捉住建雷神的時候,後者的手臂化作了利刃,使得建名方神不得不鬆手。
也是因此出了破綻,被建雷神反捉住雙手,折斷了雙臂,像是蘆葦一樣被投了出去。
據說這就是日本相撲的來源。
且不說天上地下的兩尊武神到底有沒有因為「國讓」的事而糾纏相撲……反正通過剛才的實踐,神谷基本確定了一件事——
建名方神的雙手似乎真的帶有舊疾暗傷。
自己與瑪麗剛才的聯合砍擊,大概是直接把建名方神打到舊傷複發了,所以才會使得武手。
所以,那裏是弱點!
神谷川是從來不會因為戰鬥「勝之不武」而到愧的。
既然建名方神的雙手是弱點,那就照著祂的手猛攻!
……
建名方神失去了武,威脅大減。
雖然祂赤手空拳也還能勉強抵達住神谷一方一波又一波的凌厲攻勢,但神谷川能看出來,建名方神的作相較於一開始已經生僵了許多。
而且,祂甲胄上被番打出的裂紋,已經多到難以修補了。
能打,能贏!
此時,湖中的另一戰場上,犬神與八咫鳥終於是沒有任何意外的擊殺了「田心·沼前」。
八咫鳥從空中飛掠下去,快速從沼前被打散的骸上收斂走了留;犬神則是儘可能快地囫圇吞下能看見的所有大蛇。
如此毫不浪費地理完戰場上的資源,二者也投到了建名方神這邊的戰場上。
如此一來,這尊地上武神的境就變得更加艱難了。
「吼——!」
犬神那遮天蔽日的漆黑影,在旅館的黑線之中閃爍穿梭,拔山倒樹,把「外來場景」的事碾得一塌糊塗,氣勢沖沖正面強襲向建名方神。
那武神的沉重黑甲無聲擰轉,迎上犬神一拳砸出。
這一拳勢大力沉,又裹挾有無盡的狂風,龐大的軀翻滾著撞上遠的巖壁,使得整個地下空間嗡鳴震不止。
撞塌了嵌在牆面上的數條通路后,犬神從飛揚的土石之中重新立起,口鼻之間噴吐熱浪,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總來說安然無恙。
有一的龍鱗保護,狗子算是神谷集團里最皮糙厚的一個。
「嗷呋。」
甚至重新立起以後,犬神毫沒有因為自己被擊飛而到愧,兇惡的猩紅大眼裏還閃著些許得意。
就在剛才建名方神照著犬神的腦袋來了一拳的瞬間,犬神也撕咬住了前者的籠手。雙方撞在一起的瞬間,建名方神右手的籠手護臂破損得更加厲害了,眼看就要損毀。
而當祂擊退犬神回過頭去,華麗腥的紅黑洋已經裹著重新濃重起來的紅霧,衝到了祂的眼前。
哐!
又是樸實無華,但威力難擋的斬擊,朝著建名方神的手臂落下!
一聲慘烈的悶響后,武神被打得退後數步,祂那半癟星兜下的瞳火,時而熾熱閃爍,時而微弱將熄——
賊眾勢大,賊首更是狡猾無比。
遠比當初的建雷神更加狡猾。
但如果是這樣的人,那麼……或許正符合父親的預期?
或許是意識到大勢已去,建名方神最終將視線定格到了神谷的上。
「你到底夠不夠資格?」
這大概是最後了。
最後的驗證。
沉甸甸的黑甲之中,那一對時明時暗的瞳火驟然熄滅!
與此同時,從甲胄之下溢出那種黑能量也終於不再附著於各裂紋之上,而是索放棄了自我修補,化作了黑的氣浪朝外震。
接著,建名方神的黑甲消融,也變那黑氣浪的一部分。
這無與倫比的氣浪狂涌,如同一道深淵罅隙。大湖水氣衝起,出底部的淤沙,漫天的水波被黑風卷得乾乾淨淨,整個壽宮的地下都只剩一片黑。
恐怕的氣浪與威震懾了整個地下空間,神谷一方的諸神在這一個瞬間,都到了心裏悸,本能地開始防。
武神殊死一搏所帶起的強悍迫,只在片刻生效。
而就是這麼一個呼吸之間,由建名方神化的,那足以吞噬天地的黑氣浪,便沖開了眾人不風的包圍圈。
錯顛倒的魔王小槌空間確實可以阻遏住武神的活,但在或許是方才的戰鬥之中建名方神已經窺破了這空間的一點端倪,又或許是純粹的力大磚飛,那恐怖的氣浪左突右沖,最終還是抵達了想要去往的目的地——
神谷川的所在。
在所有人還未擺威之際,神谷川便已經被濃重的黑所完全包裹。
……
呼呼!
惡風呼號。
風中夾雜著鋒銳的風刃,肆意撕裂開神谷川的羽織與。
強烈的疼痛使得神谷離了方才那恐怖的迫。
但他的況不容樂觀。
紫白的襦袢一閃,般若從神谷的背後離。三張面尖嘯著旋轉,直接化作了華服空相從神谷盤踞立起,將他摟住,使那道道風刃無法再切割進神谷鮮淋漓的。
「嘶……般若……」
神谷在般若的懷中強忍著凝起眼眸。
他在面前黑的惡風之中,看見了一對閃爍的瞳火。
死寂,無聲,巋然不。
就那麼直勾勾地與自己對視著。
「讓我看看你的量吧。」
神谷川聽見了建名方神那沉悶無比的聲音響在風裏。
而後,那對幽藍的瞳火陡然拉近!
般若的空相化也在這一瞬間哀嚎消散,三張形態各異的面落在神谷的腳邊,靜止不。
神谷川覺到背後又有力傳來,不是般若重新附著在上時那又溫和的,而是堅無比,帶著果決殺意的死寂。
心裏一驚,猛地回頭,只見那漆黑破損的甲胄已然重塑,就在背後!
神谷川的雙手倒扣被擒,連同鬼手也被恐怖的力量按下。的劇烈疼痛與力,使得鬼切與子切難以再被握。
建名方神雖然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但以相搏的姿勢,憑藉雙臂以及祂的強悍軀,還是死死鎖住了神谷川。
「這傢伙該不會真是相撲的始祖吧!?」
神谷川萬萬沒想到,建名方神真的會搞「強人鎖男」這一套。
他的三隻手臂都被擒,原生的雙臂嘎嘎作響,撕裂,骨骼碎開,強烈的疼痛傳遍全。而茨木之手雖然強悍,不至於被折斷,但此時也無從發力。
「你只有這樣而已嗎?」
建名方神的聲音再度從背後響起,不屑里似乎還帶著點失。
被小看了。
強忍著令人暈厥的痛苦,神谷川把頭一扭,再次對上半癟星兜下的瞳火。
那對幽藍的火瞳仁里,倒映出他的臉——
扭曲,染,略顯猙獰,但又帶著一抹無比古怪且果決的笑意。
「唔……嘶……你還真是不長記……」
隨著神谷川的話音落下,他的肝腎心脾四,同時有雷閃爍而出!
木雷育於肝,謂之「曲直」;水雷育於腎,謂之「潤下」;火雷育於心,謂之「炎上」;土雷育於脾,謂之「稼檣」。
「別近擒抱雷神啊。」
這四道竭盡所能調的雷霆力量,沒有立刻被傾瀉出去,而是積蓄在里涌不止,甚至通過神谷被折斷的雙手,傳導湧了建名方神的甲胄之中!
雖說很久沒這麼做過了,但誰你抱我抱得這麼呢?
這次拿你做炸點!
當初只能控制火雷與水雷時,使兩種雷霆力量匯聚在里衝撞,都能激起恐怖的大殉。
而現在的神谷川早就今非昔比,能夠同時調出四種雷霆。
四種雷霆的力量炸在一起,相比會比之前壯觀許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