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俞淮回家,元霜沒時間跟他磋磨。
送走了他又趕往機場,路上卻一直堵車,時間本就張,偏偏遭遇了太多個紅綠燈,像是在刻意阻攔似的。
到了機場,卻已經誤了航班。
站在大廳,元霜找了個位置坐下,查看時間想要改簽航班,最早的一班卻要明天晚上。
隻好先到附近的酒店將就一晚。
剛辦理好住手續,回到房間便接到了俞淮的電話。
“你去機場了?”俞淮像是剛醒,醉意還沒退,話裏話外著些許的迷離彷徨,“本來想拖住你的,可想想段寒在這裏,留你在這裏指不定那天你就要跟他重歸於好。”
“你要是喝醉了就多睡會兒。”
元霜趕了路,半天參加了婚禮,晚上又在應付他,這會兒已經很累了。
不想跟他多聊。
俞淮卻強行不掛斷,掛了又打來,反反複複,“我沒喝醉,我就是在考驗你,考驗你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對我做什麽。”
“你要是喝多了沒吃藥就去吃點。”元霜滿是無可奈何。
“我沒喝多。”俞淮反複強調著,“我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
“無不無聊?”
放下了行李,元霜進了洗手間,渾疲憊,不過是想盡快休息,養蓄銳,在柏林這段時間的確是有些累了,應該盡早回去,周氏很多事都在等著作主。
卻在這裏被俞淮纏住不開。
俞淮卻好像很盡興,“不管怎麽樣,你沒有直接
把我丟下就說明還沒那麽討厭我,之前跟我避嫌,不會是怕被誤會吧?”
“你說完了?”
察覺到元霜要掛電話了。
俞淮急忙拋出了今晚的重磅炸彈,“不過我的確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這件事你要是知道了,大概永遠都不會想踏進柏林了。”
“再給你三秒鍾。”
“好好好。”
俞淮無奈歎氣,“怎麽對我就一點耐心都沒有?不就是段寒的事,他可能要有孩子了。”
水龍頭的水是溫的,可劃過指尖,卻隻餘冰涼。
一瞬,元霜好似沒了什麽直覺,可曾經的離別讓清楚意識到,這一天早晚是要來的,不能避免。
分開這段時間。
段寒跟秦漱在一起那麽久,有了孩子也是理所應當。
“哦。”元霜恢複了平靜,看上去半點反應都沒有,“所以呢,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沒別的了的。”
“你就一點不難過?”
累。
累到了極致。
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了。
元霜丟下幾個字,“難過,難過得哭了,行了吧?”
掛了電話,關了機。
世界清淨了許多。
撐著洗手臺,元霜子發,快要倒了下來,可著鏡子,不想自己的麵繼續慘白下去,便還是扯出了一抹笑容。
不管怎麽樣,都可以平靜麵對。
哪怕是看著段寒膝下兒雙全,元霜跟他隻不過也就是陌路,不應該再有任何欺負波瀾。
俞淮特意打電話過來說這些,不過就是想看的笑
話。
不會讓他得逞。—
千辛萬苦在秦漱邊安人手,得到了懷孕的消息。
轉而告訴元霜,就是為了讓死心,可的反應隻會令俞淮大失所。
酒醒了。
俞淮狂灌了一口冷水進嚨裏,清醒了大半,下一步就是找到段寒那裏了。
秦漱懷孕了,段寒反而不急不躁,不關心自己的妻子,反而住了出來,家裏隻安排了保姆照顧,大部分時間都撲在工作上,其餘時候更是如此。
對秦漱不聞不問,更別提娶不娶。
好似懷了孕,自己跟這個人反而就沒有任何關係了,冷淡了不。
這是俞淮所獲得的消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卻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
特地找到了段寒,想要用隻言片語套一套他的話。
跟婚禮上那個段寒不一樣。
不過幾天功夫,他好似又變了很多,更冷了,話更了。
麵對突然出現的俞淮,也隻是冷淡掃了一眼就要離開。
俞淮用話攔住了他。
“我把秦漱懷孕的事告訴元霜了。”
這事跟元霜說,的反應不大,真正反應大的人是段寒。
他背著,還沒回頭,俞淮便已經到了他上的悲慟和那份無可言表的震驚無措。
這個。
他原本是打算瞞到秦漱生子的。
甚至跟段業林說過了,為了孩子的安全要瞞這件事,直到秦漱產子。
哪怕不能瞞這麽久。
等孩子過了三個月五個月,段寒都有辦法
跟元霜解釋,可眼下,卻是真的沒辦法了。
這件事俞淮究竟是怎麽知道的,又是怎麽告訴元霜的,段寒不敢想。
俞淮的諷刺聲卻還在繼續。
“怎麽了?敢做不敢當,這麽怕元霜知道?”
段寒不作聲。
他便可以繼續。
今天來為的不過就是要驗證元霜在段寒心裏是否還有位置,激怒他,才是俞淮此行的目的。
段寒是知道這一點的,隻看他的理智是否能戰勝。
像是在良久的考慮過後他才緩緩轉過了,“我有什麽不敢當的,倒是有些人躲在背後隻敢玩一點小手段,工作上是這樣,上也是這樣,輸家就是輸家,一點長進都沒有。”
“輸家?”
“不是?”
“是誰失去了元霜,好像不是我吧?”
隻要他們分開了,俞淮就是有把握可以功的,反而是段寒,這次失去了就是徹底的,是一輩子的事。
段寒自然知道,可他更知道,等得到了權力,不再人控製,他就有希再讓元霜回到自己邊,哪怕恨自己,他願意用一生償還。
畢竟自己上的罪孽已經還不清了。
“我失去了,可你也沒得到不是嗎?”段寒帶著笑,留下比俞淮更狠的話,“等你什麽時候真正得到了,再來我麵前耀武揚威吧,否則在那之前,我不是贏家,你也不是。”
俞淮沒有被他的話刺痛,反而獲得了重要的信息,“看來你並沒有真的放下
元霜,看來我的確應該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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