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俞思離開,元霜也要走了。
俞淮還在一樓的教堂沒走,大多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俞家的近親,段寒也沒走。
換了位置坐到後排。
俞淮換到了段寒邊的空位上,兩人都沒有看向對方,而是直直目視前方。
“你說你還來幹什麽?”俞淮話裏多帶著點嘲弄,可這些話傷不了段寒,“其實你來不是要參加婚禮,是想看元霜吧?”
段寒沒有吭聲。
俞淮的話沒停,“自己沒有本事保住這段,就別躲在背後當一個怯懦的小人了。”
“我躲在誰背後了?”段寒角噙著笑意,“雖然我不知道你接近元霜是什麽目的,可我還是要告訴你,隻要我在一天,就不會讓你欺負。”
“欺負的人是你,不是別人。”
看到元霜的角從樓梯上劃過,俞淮先一步站了起來,“如果你真不想元霜委屈,就再也別出現在麵前了。”
走到了樓梯口,剛巧與元霜麵對麵。
俞淮自然道了句:“走吧,我送你。”
在元霜拒絕之前,他低低提醒:“寒還在。”
為了省的糾纏,元霜沒有拒絕俞淮,還是跟他走了,走過教堂中的排排座位時,餘沒有在段寒上多停留一秒。
這無異於是剜心之痛。
可眼下,大權還沒到達自己手裏,段寒不想再過被人製衡的日子,為此,他必須要忍下心痛。
婚禮結束。
段寒是最晚離開的
那批。
默默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窒息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江譽看了他一眼,不敢擅自開車。
“回去。”
聽到了他聲音中的幹啞。
江譽跟著不忍。
元霜跟俞淮一起離開的畫麵他看到了,就如當初跟付清敘在一起是一樣的,這對段寒而言都是痛心疾首的,卻又不能表現出來。
“……秦書那裏來電話,說要您晚上回去一起吃飯,段董也去。”
想要逃避卻沒有渠道,段寒除了答應,別無他法,“知道了。”
“您要是不想去,我想辦法替您推了。”
江譽有這個能力。
段寒相信。
可現在他還沒能力去賭,“不了,沒有不想去,去不去都是一樣。”
直到現在,他不過就是行走一,尤其是在失去了元霜之後,不管做什麽,都是一樣,沒有分別。
“對了,秦書說有事要宣布。”
說到這裏,段寒才睜開眼睛,瞳底有希,他計劃的第一步便是從秦漱開始,隻要秦漱這裏了,計劃也就完一半了,這裏的計劃完了,尋回元霜的希也就大了點。
得知元霜要回睦州。
段寒特地給景南打了個電話,想要元霜回去之後他多多幫襯著。
可就算是景南,都無法理解段寒,電話裏忍不住多罵了他兩句,“既然都這個樣子了,你就放過元霜不好嗎?”
“我已經放過了,我隻是想讓你在睦州多照看照看,這樣也有罪過嗎
?”
“沒有罪過。”
景南深吸一口氣,“對你而言是沒有罪過,可對元霜來說卻有負罪,既然你選擇了家裏,就別再糾纏了。”
“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段寒不知要怎麽解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讓元霜知道,如果有事,麻煩你轉告我,如果可以,我都想要替解決。”
“應該不想你出援手。”
在元霜的世界裏,段寒有了秦漱,那麽他們就隻有分道揚鑣這一條路,再無其他。
他的幫助對而言隻會是負累。
可為了元霜,段寒願意求景南一次,“這件事是我沒辦好,讓元霜了委屈,可我隻求你,看在這麽多年兄弟的分上,再幫我一次,最後一次。”
段寒這樣低聲下氣,景南是拒絕不了。
他也知道,他拒絕不了。
“我知道了。”景南不冷不熱答了聲,便掛斷了電話。
現在是有很多人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可這都是段寒的無可奈何,隻等事,他會親自去向元霜賠罪,不管接不接自己的道歉,他都會將原委告訴,也好給他們的結局畫上句號。—
等待段業林和段寒來的時間裏,秦漱已經安排保姆做好了一桌子吃的。
一開始是被關在這裏,哪裏都去不了的。
後來段寒放了自由,再後來又給配了保姆,這對秦漱來說便是進步了,隻要慢慢打段寒,不信他心裏會永遠記掛著
方元霜。
這方麵的自信,秦漱還是有的。
段寒比段業林先到,進房先看了一圈,沒有段業林的影,口吻自然地問了句:“父親還沒來?”
“沒呢,他比較忙,晚一點是正常的。”秦漱將段寒的外掛到了架上,竭盡全力扮演賢妻良母,對今晚的聚餐勝券在握,隻因手上有了必贏的把柄。
有了這個把柄,方元霜跟段寒便再沒了機會。
也不用整日擔驚怕,害怕他們舊複燃。
聽到門鈴聲。
秦漱忙不迭去開門,將段業林迎到餐廳坐下,段寒跟著下了樓,看到段業林,語氣淡淡喚了聲:“父親。”
“嗯。”段業林應了,接著又看向秦漱,“特地我來一趟,是有重要的事嗎?”
秦漱拉開椅子,挽著段寒的手讓他坐下,往高腳杯裏添了紅酒,自己卻隻倒了點果。
舉起杯子,麵上的笑怎麽掩都掩不住,“先幹一杯慶祝一下,不然我可不說。”
好似全然忘記了自己是怎麽坐到這個位置上的。
段業林跟段寒對視一眼,前者先扯角笑了笑,算是給了秦漱麵子,“那好,聽你的先幹一杯,不過這件事可千萬別讓我們失。”
“當然不會,不然也不會興師眾找您過來一趟。”
了杯,段寒一飲而盡,這杯酒裏緒很多,不僅是有參加俞思婚禮的悲傷,還有即將事的痛快。
秦漱放下果杯,鄭重其事地
側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醫院的檢查單子,畢竟那是為段太太的底氣,“我今天去了醫院,檢查出來,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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