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州的工作暫時全部給了江譽。
段寒接手了段業林的職務,卻也隻是暫時的。
如今的他並不是全然自由的。
尤其是後有著段家這個牽絆在,段寒可以為了元霜豁出去,但總要替江譽親和這些人考慮一些。
段業林的病不是假的。
段寒忙完了便去看他,他靠在床頭吃藥,大概真的是勞太過了,人也跟著消瘦了很多,看到段寒來,微微坐起來了一些,“怎麽,最近還習慣嗎?如果太累就讓秦漱幫幫你,這裏的工作還是悉的。”
“沒什麽不習慣,您好些了嗎?”
段業林唉聲歎氣,著段寒,心中有著太多數不清的悔恨,“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想讓你來幫我了?這邊事太多,我要不是真的應付不來,是不會請你過來的。”
“您不用這麽說,但也請您記住您許諾我的,等這裏安頓下來,我會接元霜過來。”
對段寒而言,什麽都可以商量,唯有元霜不行。
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要跟元霜一直在一起。
段業林緩慢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在乎,隻要你們答應留在這裏陪我一段事,別的什麽我都答應你,我老了,不想總是孤家寡人一樣,也不想一個人站在高不勝寒的位置。”
手被段業林抓住,他苦口婆心,蒼老的瞳孔中布滿了與疲憊,“寒,你能明白父親的一片苦心的,是嗎?”
這麽多年,
段寒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心比寒石還要,但唯獨父親和元霜,這兩個人會讓他稍微將自己的那塊心境放出來,“我知道,但我也希您不要再騙我。”
這的確是段業林的心願不假,可沒有人的心願是這麽淺薄的,何況這麽多年沒有段寒在邊他一樣過來。
要說心深,自然是不希百年以後,段家的基業會落在他人手上。
讓元霜過來,也隻是為了進行麵對麵的勸說,好從長計議。
段寒剛走,段皎皎便趕了過來。
雖然不是段家親生的,但這麽多年跟段業林的兄妹是真的,也是他得力助手,知道他病了,自然是要趕過來的。
看到病床上的段業林,保留著幾分疑慮,對他的病是半信半疑的。
關上門坐過去,仔細探究著他的麵,這樣憔悴,又不像是假的。
“哥哥,你是真的病了還是為了將寒留在邊?”段皎皎的揣測是放在臉上的,自認為自己跟段業林之間沒什麽好瞞的,是真是假,都會幫著他。
這一點段業林也知道,便點頭又搖頭,這個回答段皎皎卻是看不懂了。
“哥,我勸你別再想法子拆散寒他們了,我去了一趟便看出來了,寒離開了那個人是沒法活的。”這是段皎皎的總結,也是真的。
段業林長歎了口氣,神倍惆悵,“我知道,我本來也沒打算要拆散他們,我隻是想讓
他們都到這裏來,這樣我也好不那麽孤單,說來說去,我隻是想要人陪著。”
這才會急著讓他們要個孩子。
段寒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他所作的所有,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為段寒好。
“如果隻是這樣就好,你注意一點自己邊的秦漱吧,那人不是省油的燈。”說到這兒,段皎皎低下頭,提起了自己最不願意提起的事,“當年你拆散了跟寒,說不定這麽多年都對你懷恨在心呢。”
“什麽拆散,寒對沒那個意思。”
不管再僵,到底段寒是他的親兒子,段寒在想什麽,喜不喜歡秦漱,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段皎皎再度重複:“總之你多提防一些。”—
工作量太大,江譽跟秦和都不在邊。
段寒能用的隻有秦漱。
兩人形影不離,但大多時候都是為了工作,秦漱是心思不正,但在工作的問題上不曾含糊,段寒代的任務都辦得很好,漸漸的像是回到十年前,段寒還是年的時期。
他累得趴在桌子上休息。
在睦州的工作並沒這裏複雜,何況那裏有江譽幫忙,在這裏段寒初到,下麵許多人都是看在段業林的麵子上才配合他,有些不服氣的,自然涉起來沒那麽順利。
更多的是對人心考驗。
秦漱悄悄走過去,放下牛,給段寒披上外,沒有多做其他的,便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完接下來的工作。
段寒睡醒,看到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的牛,肩上的服落,猜到是秦漱進來過,不管這段時間幫了自己多,又有多溫,這些也都是在工作範疇中,他不會忘記元霜還在等自己。
將外撿起來穿上,看了眼時間,將工作收尾。
他起走到了隔壁,沒有進去,隻敲了敲門,“回去吧,都這個時間了,天亮了還要回來開會呢。”
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自己的語氣不知道和了多。
之前是討厭秦漱那些小作,但不可否認,這段時間幫了自己很多,功過相抵,段寒不應該再抱有偏見。
秦漱站了起來,哪怕麵上還有未消散的疲憊,卻還是扯開了一抹苦笑,“不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我剛好把這些做完,你明天也可以輕鬆一點。”
“不急在這幾個小時。”
段寒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不知怎麽,鬼使神差主開了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漱恍若寵若驚一般,“不了吧,容易被誤會……上次的事,如果再被方小姐知道,又胡思想了怎麽辦,我不想給你添麻煩了。”
“已經過去了,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這段時間兩人都累壞了,說是患難與共都不過分,段寒若是還咬著過去那些是非不放,未免就太小心眼了一點,“走吧,我送你。”
咬著,秦漱還在猶豫,可看著段寒的背影,判斷這就是自
己為數不多的機會了。
拿上了外,連忙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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