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口濃茶,景南品嚐著盤子裏致的小點心。
這些都是最近家裏來的新廚子做的,味道很好,跟外麵賣的都不同。
景南對段寒所言的事不以為然,將點心遞給他,“嚐嚐,味道很不錯的。”
段寒側頭躲開,眉心蹙,麵上嚴峻而凝重,這件事對他而言太重要,重要到必須來請求景南的幫襯。
可他卻是這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怎麽就那麽不相信段叔叔,要他真的想要用那種上不得臺麵的手段恐怕早就用了,怎麽會等到今天?”景南一邊品茶,一邊思考,“你就相信段叔叔一次。”
“我不會相信一個曾經欺騙過我的人。”
他言辭鑿鑿,景南是勸不的,“照你這麽說,元霜不是也曾騙過你嗎?”
“那不一樣。”
看著他那個信誓旦旦的樣子,景南忍不住笑了一聲,“得了吧,你隻是被蒙蔽了雙眼,你怎麽敢肯定,你如果就這麽走了,元霜不會自己先離開呢。”
“不會的,會等我。”
對元霜,段寒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哪怕曾真的生出過想要離開的心思。
“你就這麽確定?”
段寒點頭,“但我還是要拜托你……照顧元霜了。”
景南喝完了這杯茶,“小意思,你什麽時候走,為什麽不考慮帶元霜一起走?”
“跟我在一起,會讓我束手束腳,如果再心……”
其他的話段寒無需再多說,景南會明白
他的意思,“行,我知道了,你放心。”
時間迫。
段寒這便要走了。
景南卻拉住了他,往樓上使了使眼,“小晚在樓上,你要不要等下來打個招呼,人家指不定很想你呢。”
他又在貧了。
段寒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笑,“你很喜歡被人戴綠帽子,既然這樣,那我可就上去了?”
知道他不會的。
他的心思百分之五十給了工作,百分之五十給了元霜,就連百分之零點零一都分不出來給別人了。
景南及時拉住了段寒,笑意減退,嚴肅了下來,“我聽說段叔叔讓秦漱回去了,這次肯定是來者不善,你自己多小心……有事的話記得找我姐姐,最近剛過去。”
“好,我肯定會麻煩景芷姐的。”
景南抿微笑,那笑裏藏著些許苦楚。
*
夜很深,漆黑的環境,空氣的靜謐,以及臺風天呼嘯在玻璃窗上,發出陣陣震聲。
可那些聲音攪擾不到房間裏。
手上還拿著巾。
元霜抬手用巾了段寒的頭發,蹭得頭發糟糟的,有些垂下了,聳拉在眉頭上,卻有種別樣的喜,元霜看著笑出了一聲,可笑著笑著又忍不住蹙眉想哭。
一看到這樣,段寒總是會束手無策。
“又怎麽了,不是玩得正開心嗎?”
握住元霜的手又在自己的頭發上蹭了蹭,他這樣高傲的人,怎麽會由著人這麽隨意對待自己,可元霜就是可以,“你想怎
麽玩都可以,我都不生氣。”
元霜猛地將手了出來,“我寧願你生氣,寧願是你多罵我兩句,也好過著遷就我,讓我左右為難。”
“真的?”
“真的。”
以為段寒真的會罵自己兩句,可他沒有,眼神中所出來的憐惜更重了,“你讓我罵你,可我怎麽會舍得罵你?”
段寒拿走了巾,自己了兩把,佯裝無意道:“某人曾經聯合自己的前前未婚夫把我送進監獄,在那種況下我都舍不得罵你,現在你隻不過是闖下了一點小禍,我又怎麽會舍得罵你?”
這不是小禍,他們都知道。
生怕元霜又落淚,段寒用盡了畢生所學安,哄開心,“等我回來,就再也不會有人阻撓我們了,相信我,好嗎?”
元霜是不信的,淚眼朦朧,楚楚可憐,讓段寒於心不忍,“你真的不生我氣?”
“氣。”段寒輕揪住元霜的鼻尖,“但這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就沒這麽好說話了,聽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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