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元霜想了很多。

    有離別，有妥協，也要麵對出爾反爾被指責的無奈。

    可段寒卻答應了。

    答應了跟要一個孩子，哪怕是領養的，隻要是元霜想要的，他都給。

    段寒忙不迭給元霜眼淚，“是我聽錯了？不是你決定要領養一個孩子嗎？”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

    元霜將段寒麵前那碗麵拿開了，“別吃這個，我們出去吃。”

    要起，手卻被段寒按住了，他眸忽明忽暗，像是有許多話想要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我不知道我家裏都跟你說了什麽，又給了你什麽力，但現在你還可以後悔，你知道，我不需要孩子。”

    “我需要。”

    元霜點頭，眸子裏滿是堅毅，“我都想好了，我不想你被家裏迫，更不想這麽不明不白下去，我們結婚……養一個孩子，才能想普通人那樣。”

    這樣被迫被不斷塞人又挑撥的日子元霜過夠了，也累了。

    如今擺在元霜麵前的無非就是兩個選擇。

    一是領養一個孩子，相信段寒，跟他在一起，二是跟段寒分開。

    在火場時，元霜意識到了自己有多在意段寒，有多離不開他，在他不顧往回跑，牽起的手時，元霜就決定了不再離開，要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這是元霜的退讓和妥協。

    段寒或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會忙不迭去找景南，想要盡快好領養的人選

    。

    也是跟秦漱的那通電話讓他明白，元霜是真的想要離開。

    為了留下元霜，段寒做出怎樣的付出犧牲都是應該的，何況領養一個孩子，實在算不上犧牲。

    哪怕隻是一碗麵，兩人也可以吃得津津有味。

    段寒奔波了一整天，又一整晚沒睡，他進了浴室洗漱，元霜在外等待，手機響起，猜到了是秦漱，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元霜走出了門去接電話。

    昨天段寒給秦漱的斥責又都到了元霜上。

    秦漱沒好氣，那副冷靜自持的樣子也破滅了，開口是尖銳刻薄的，讓元霜始料未及。

    “方小姐，我原來以為寒喜歡你，是因為你有過人之，可你竟然連信守承諾都做不到。”不等元霜開口，再次開腔，“既然這樣，又何必說出答應離開的話？你知道段董早已經做好了周全的準備……”

    “秦小姐。”

    這些元霜不想再聽下去了，是違背了承諾，這一點不否認，可是為什麽才會答應離開，秦漱再清楚不過。

    原本平靜下來的生活先是因為段皎皎而不平靜，接著又來了秦漱，心倦，又疲累，想要離開的人之常，“什麽周全的準備，是一早就準備好拆散我們，還是準備好讓你給他生個孩子？”

    “不管是什麽，好像都跟你無關了。”

    秦漱歎了口氣，像是忍無可忍似的，“我給你三天時間，否則下次來跟你談的就是段董不是我了。”

    的話是警告，卻也夾雜了對元霜的鄙夷。

    違反承諾在看來是恥辱。

    連帶著先前對這個人的敬佩都消失了。

    元霜自然知道自己有錯，“我是說了要離開的話，可這中間出了點事，所以我改變了決定，我可以跟你道歉，麻煩你轉告段叔叔，我已經決定了跟寒領養一個孩子。”

    ＊

    那通電話的餘音遲遲沒有離開耳邊。

    秦漱拿著手機，卻沒有勇氣將這通電話打出去，如果段業林點頭答應了元霜領養孩子，也就代表再沒了希。

    如果能在這兒之前懷孕，有一個段寒的孩子，或許事還會有轉機。

    思及此。

    秦漱像是找到了突破口。

    想到了一個人，轉而給對方打了個電話，電話被接通。

    “秦書，怎麽會突然想到打電話給我？”

    不用說那些無用的廢話，秦漱直接了當，切正題，“我知道你一直對當初敗給段寒的事耿耿於懷，怎麽樣，合作吧？”

    “跟你？”俞淮倒不是瞧不起人，而是瞧不起秦漱這樣的人，妄想靠著一個孩子爬上高位，比起元霜，段寒的確是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秦漱聽出了俞淮鄙夷的語氣，“跟我，有什麽問題嗎？”

    “看來你的計劃沒功，不然也不會想到找我，怎麽，寒沒有初節嗎？”

    咬了咬。

    上紅得像是要滴。

    秦漱忍下了這口氣，“什麽初節，我跟寒不是你想的那樣

    。”

    “不是我想的這樣。”俞淮點頭微笑，想起了自己年時所看到的那一幕，彼時段寒也隻是個年，可他卻早很多，早早接手了家裏的生意，跟秦漱形影不離。

    他工作和學業一起進行，累到趴在桌子上睡著，秦漱過去給他披上外套，卻彎腰吻了下他的鼻梁。

    從那個時候開始。

    兩人地下的傳聞便迅速傳了出來，段寒從不回應，就像是默認了，可沒多久秦漱便被調走，換了江譽跟秦和跟著段寒，走的那天段寒也沒說什麽，所有人都在背後指責他絕。

    想到這段過往，俞淮忍不住發笑，“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想當段家的夫人了吧？秦書，你的野心真的很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些年你留在段叔叔邊，是不是也想過小的不行就老的？”

    好在段業林不是熏心的人，他看重秦漱的能力，卻不代表會跟有別的什麽，但他不是傻子，坐在那個位置上，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秦漱在想什麽。

    這才會將派來，想讓跟段寒生一個孩子，隻因他知道，不會拒絕，甚至是求之不得。

    可這些秦漱不知道，自以為一個人就能將這對父子玩弄於掌中，殊不知自己早就了他們的工。

    但這些，俞淮是不會告訴的，正好自己最近閑來無聊，俞思在忙著婚禮，他總要找點事打發時間，“

    不過你是什麽樣的人我並不在意，你有什麽樣的計劃我比較好奇。”

    “所以你是想跟我合作的，對嗎？”秦漱心懷希。

    俞淮倒不否認，而是將這當了一場遊戲，“先說說看你的新計劃，我再考慮考慮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