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那裏需要複查。
他不去醫院,景南便親自上門。
要去之前給遲非晚包了中藥,那都是很好的藥材,到底是未婚妻,哪怕不喜歡,可景南也不會吝嗇,“這些你拿回去,對你舅母的病很有用,但中藥都會有點苦,讓堅持多吃幾天,會有效果的。”
“我知道了。”
遲非晚想要付錢,卻被景南攔住了,他一本正經,說出來的話都是經過了深思慮的考量的,“我們已經訂婚了,年後就要結婚,就算隻是家裏的安排,可名義上到底是夫妻,用不著這麽客氣。”
“可這都是假的啊。”
“正因為是假的,這些才要做得真一些。”
他的話遲非晚無從反駁。
“我知道了,你比我考慮得更多,是我太狹隘了。”
“這怎麽是狹隘?”
景南對微笑,雖然生疏,可卻不會讓遲非晚不舒服,畢竟他的微笑表和言語,都隻是掌控在了最好的分寸而已,“之前我那麽對你,又害你被家裏責怪,你討厭我都是有可原的。”
“我沒有……”遲非晚低下頭。
那是景南是為了杜挽幹了那麽多不可理喻的事,是理解的,畢竟他心中有那麽的一個人,如果換做是自己,一樣也會義無反顧的。
可心裏的那個人已經算得上是有家庭的了。
是有道德廉恥心的。
做不到去破壞別人的家庭。
換言之,就算去了,段寒又怎麽可能接,景南
說得對,他心裏隻有方元霜一個,這點自知之明,遲非晚是要有的。
“好了,你拿著藥回去,還是要我送你?”景南看了眼時間,“隻不過我還要去寒那裏給他複查。”
“不用送我。”
思來想去都是段寒更重要。
遲非晚不再逗留,拿上藥就走。
看著匆忙離去的背影,景南也猜得到的心思了,可惜來晚了,如果早兩年,像這樣赤誠的人,未必沒有機會。-
坐在車裏沒有走,遲非晚看著景南驅車離開,心中的酸無止境地蔓延了出來。
上一次見段寒已經是年前了。
聽到他生了病,舊疾又犯了,失眠多夢,替他擔心,多想看一眼,可他邊已經有別人了,加上之前的事,讓連去探的資格都沒有了。
“小姐,還不走嗎?”
遲非晚閉了閉眼睛,“走,回去吧。”
一路上的雪已經融化了許多,可空氣裏的肅冷卻是半點沒有減,打開車窗,灌進領口的冷風足以讓遲非晚皮跟著凝結上一層霜似的。
往窗外看去,空氣很涼,街道上行人很。
遮了遮領口,遲非晚正要關上窗戶,餘卻撇到了對麵街道餐廳裏的一道側影。
那道影子是方元霜。
坐在對麵是個陌生男人,可兩人有說有笑,像是很悉的樣子,似乎忘記了家裏的段寒,剛平複下去的心被這一幕又掀起了波瀾,遲非晚突然開口。
“等下,停車
。”
“小姐,怎麽了?”
沒有回答。
遲非晚直接下了車,不知被哪裏來的一怒氣催,竟然邁了步伐朝著餐廳的位置走去,可到了門口又突然止住,理智逐漸又回到了裏。
耳畔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自己在幹什麽?
方元霜跟誰在一起,跟有什麽關係?
跟元霜和段寒並沒有什麽關係,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怎麽會又資格來管他們的是非?
這太可笑了。
轉正要走時,窗邊的元霜像是看到了,抬起手,朝著揮了揮,表是親切的,像是沒有了隔閡,也忘記了曾經妄想糾纏段寒的事。
既然被看見了,不進去才不對。
遲非晚著頭皮推開門走了過去,卻是有些無去看元霜的,甚至想起自己的行為都不由覺得荒謬,是誰?想以什麽份替段寒質問?
“遲小姐。”
元霜淺笑喚了聲,“你怎麽在這裏,坐吧。”
“不了。”遲非晚應聲抬了抬眼睛,目落在了坐在元霜對麵的男人臉上,那是一張好看的臉,興許是眼神裏的好奇被元霜察覺了。
還沒開口問。
元霜便先回答了,“這是寒的……”
想要介紹關係,可卻一下子有些茫然,看向了俞淮輕聲問:“你跟寒誰年齡大一些?”
俞淮笑了下,主抬頭看向遲非晚,“算起來,我應該是寒表弟吧,隻不過他從來不認,這位小姐好眼,是不是
在哪裏見過?”
“這是景南未婚妻,你怎麽會見過?”
“是嗎?”俞淮聲音一瞬間有些驚訝,他起將邊的位置讓出來,“快坐。”
“不了不了。”
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遲非晚更覺得自己將元霜想得太糟糕了,這完全是在誤解別人,好在沒有衝進來替段寒興師問罪,那樣就太丟人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沒說幾句話便快步走了出去。
俞淮收回了目,語氣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卻令人愕然,“喜歡寒。”
元霜怔了下,幾秒後才笑了聲,“你胡說八道什麽,這是景南未婚妻,到底是我耳背還是你?”
“我不是用聽的,是用看的。”
他向來看人很準,何況是遲非晚這樣單純的小姑娘,把心思都放在臉上了,他不想看到也難,“不過好在要跟景南結婚了,你了個敵。”
“什麽敵不敵的,頂多算是有好而已,如果也算敵,我豈不是有太多要提防的人?”
俞思沒找到,俞淮年後隻好再來一趟,之前來先見的是睦州的俞家人,這次卻了元霜,跟也了不,聊天都隨意了許多,“誰說不是呢?跟寒這種男人在一起,很辛苦吧?”
“不辛苦。”元霜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看似綿綿的反擊著,“起碼比跟你這種心計深沉的人在一起好得多。”
“我有心計?”
這點俞淮不否認,他是有心
計,“我再有心計也比不上寒,元霜,我把你當朋友才好心提醒你,沒有心計的人是坐不到這個位置的,你如果想跟寒在一起,就盡早結婚。”
“管我們的事。”
“你可以不聽。”俞淮隻是不想看到他們以後分崩離析,元霜傷心絕的樣子,“但你知道,現在有多人想讓你們分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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