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段皎皎吃了飯，又親自買了禮送，便當作是見麵禮。

    那隻表昂貴，算得上是鎮店之寶。

    哪怕元霜都需要報上段寒的名字才能買下。

    對的表現。

    段皎皎也隻是不冷不淡，像是滿意，又像是不滿，有些難以琢磨。

    車裏暖氣很足，段皎皎將外了蓋在膝上，餘打量著元霜，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舒展，什麽都不說元霜也察覺了的言又止，“姑姑，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有。”

    段皎皎故弄玄虛，輕歎氣，又看向窗外，“不過我怕你介意，萬一回去跟寒告狀怎麽辦，還是不說了。”

    這麽說，擺明了是在告訴元霜——接下來我的話不好聽，可你絕不能告狀。

    元霜不是聽不明白。

    也做好了心理建設。

    “您說就是，我不告訴他。”

    段皎皎又擺出了一副憂愁的樣子，拿出了知心姐姐的架勢，輕言細語道：“我知道你們很好，我昨天那麽說也就是試探一下，沒想到寒反應那麽大，但是呢……有些話我也是必須要說的。”

    認真開著車，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像是針似的蹦到了元霜耳朵裏。

    “我這次來，除了要理段氏的一些人，還有是代寒的父親來看看你們。”段皎皎的眼神再次落到了元霜的上，這次更加複雜一點，不是鄙夷，更多的是惋惜，“還有就是……他爸爸顧慮到，你是不是再也沒辦法生育

    了？”

    這事過去很多年了。

    當年流掉了那個孩子，加之那時元霜的本就不好，才會導致被醫生告知今後都難以有孕。

    可段寒並沒提過孩子的事，元霜也很久沒有想起。

    被段皎皎這麽一提，才想起來，段東平死後段寒就了段家的肚子，今後的段家的產業都是他的，他如果沒有孩子，這龐大的家產又要給誰？

    段父知曉元霜跟段寒的，無意破壞，更不是拆散，不過是想讓段皎皎，前來旁敲側擊幾句。

    可這個口開了，便猶如一刺，漫長而持久地紮進了元霜的心中，又梗在嚨裏，想吐吐不出去，一咽更疼。

    “我呢也沒有別的意思，畢竟寒跟我這個沒有緣關係的姑姑也不親，不過是他父親不想得罪他，才讓我來當這個出頭鳥，問問你們的意見。”

    路遇紅燈。

    元霜思緒卻遊離了出來，忙踩下剎車，有點不知所以然看向段皎皎，開口時的模樣更顯無助，“姑姑，所以你們打算怎麽辦？”

    不該那麽自私，不該因為試圖讓段寒付出所有。

    看這個樣子，段皎皎的話突然說不出口了，對眼前這個人從厭惡到了莫名的可憐，接著又忍不住歎氣，為今後的命運到唏噓，上段寒這樣的男人，注定就是要付出的比別人多的。

    “他家裏的意思是給他找個孩兒，有了孩子就當是你們的，你們一起養，

    沒有任何人會知道。”

    對段皎皎而言，這種事在他們那個圈子太常見了。

    有些是私生子，有些則是刻意的。

    元霜既然要留在段寒邊，就要有這方麵的覺悟，可目卻流出了震驚詫異，以及一悲涼的可笑，“如果我說我不願意呢？也許別人可以退讓，可以讓出自己丈夫跟別的人分，可我不願意。”

    “說什麽分，那個孩兒或許連寒是誰都不知道。”

    “惡心了！”

    從沒料到段家會想出這樣損人不利己的招數，對元霜而言，最大的妥協無非就是跟段寒領養一個孩子，會對那個孩子視若己出，當作自己的。

    可段家的安排卻不是如此。

    “如果你們已經決定了，寒也答應的話，我寧願跟他分開。”元霜不是在開玩笑，絕不接，“姑姑，你大可以回去跟寒商量，如果他答應，我不會糾纏，我會立刻消失。”

    因為元霜的話，段皎皎語氣再次涼了下來，一字一句都著上位者的驕傲漠然，“元霜，我知道寒喜歡你，而且非你不可，所以我希你親自去勸說，讓他答應。”

    “絕不可能！”

    “你就真的忍心看著他好不容易拚搏到手的產業以後後繼無人嗎？”段皎皎苦口婆心。

    元霜一個字也聽不進去，胃裏翻騰著，反胃地厲害，踩下油門，將段皎皎送到了酒店，路上一言不發，直到段皎皎要下車時，

    才半疑半肯定地問了句，“這就是你們我們分開的方式嗎？”

    不可能接段家的建議，這點段皎皎或許不知道，可段業林是一定知道的，他敢讓段皎皎來傳話，要麽是想要試一試，要麽是在他們分開。

    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我們知道，你們分不開的。”

    段皎皎神認真嚴肅。

    元霜回個個同樣的表，“但我們也絕對不會接這樣的方式，你們更無從幹預我們的生活。—

    這個冬天太冷。

    元霜每晚都要瑟在段寒懷裏，今晚卻一個人背著，靠在了牆角，影看上去都小脆弱了很多，段寒半夜醒來，懷中沒有了溫熱的，抬手尋找過去，剛摟住了元霜的腰，正要將人抱懷裏，卻被推開。

    這樣的舉讓段寒頓時清醒。

    哪怕是睡中的元霜都不會推開他。

    但清醒中的、並且有心事的元霜是會的。

    從後著靠近了。

    段寒將下落在了元霜肩膀上，氣息落在耳畔，“怎麽沒睡著？”

    閉上了眼睛，分明是在裝睡。

    “究竟怎麽了？”

    還是不吭聲。

    這下著急到段寒了，他將手臂圈過去，虎口握住了元霜的下，將臉掰了過來，房間裏很昏暗，可的眸子卻異常明亮，以及瞳孔中的水。

    這顯然是在流淚。

    段寒忽然怔住了，哪怕不知道元霜眼淚的起源，心跟著了下，無法呼吸，“怎麽了，怎麽還

    哭上了？”

    “沒什麽。”元霜垂眸躲開。

    段寒卻知道元霜早不是那類多愁善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才讓這麽哭了起來，“究竟怎麽了？你要是不說，我去崔阿姨起來了。”

    “你做什麽？”

    “肯定知道你去了哪兒，幹了什麽，見了什麽人。”

    他是認真的，也是真的想知道是什麽事讓元霜哭這樣。

    可元霜答應了段皎皎不告狀，於是極其敷衍了一句，“隻是有點想小鈴鐺了，如果在，應該兩歲了。”

    這是真的，也是假的。

    想的是孩子，不止是去世的小鈴鐺，還有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