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後隻休養了一周便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
不是俞家小姐了,沒有了錦玉食的生活和傭人保姆的照顧,想要活下來隻有靠自己的雙手。
麵上的神采褪去,了苦痛的頹唐。
走出教室迎麵遇到了元霜。
是特地找來的,要不是因為段寒,早就來看俞思的,一眼去便看得出來瘦了很多,眼睛裏的憂愁也重了許多,看到元霜,也隻不過是扯了扯角。
“方姐姐。”
“下課了是嗎?”元霜拉住的手,“走吧,我們一起去吃飯。”
很想拒絕,可掌心裏傳來的溫度又不容俞思掙。
失去那個孩子後沒有一天是睡得著的,也笑不出來,整個人像是被拉到了深淵裏,怎麽都起不來,元霜找來,是沒有想到的。
走在元霜邊,俞思怯生生問了句,“你跟表哥不是吵架了嗎?怎麽還來看我?”
“我們吵架跟你有什麽關係?”
除了是段寒的表妹之外,還是元霜的朋友。
就算沒有跟段寒和好,等過了這段時間,還是會來的。
“我以為你們吵了一架,你就再也不會來看我了。”
是笑著說的,心中卻是真的有類似的惶恐。
“怎麽會,別胡思想了。”
走到了停車場,元霜看到段寒的車子,拉著俞思過去,這才認出來駕駛座上的段寒,心慌意下憤地低下了頭,上車後更是大氣不敢出,生怕段寒責怪。
責
怪來,有了孩子不說,竟然還執迷不悟,想要生下來,為此不惜連自尊都舍棄了,還去見江譽,最後卻被灰溜溜的趕走,還不是隻能做手,流掉這個孩子。
可段寒卻隻字未言。
“表哥。”倒是俞思,心裏沒底開了口,“你怎麽也在這兒?”
“我不能在這兒嗎?”
段寒語氣沒那麽好,被元霜斜睨了一眼,“他跟我們一起去吃飯,這些天有些忙,沒去看你,你好嗎?”
提到這兒,俞思更不知道要怎麽說了,“沒什麽問題了。”
“那就好。”
誰都沒有聊起江譽。
俞思更是死心,發誓再也不要想這個人,在孤一人躺在手臺上那刻起,的或許就跟著這個孩子一起死了。
“我會跟你哥哥說,讓他盡快接你回去。”段寒冷不丁開口,讓俞思茫然,“你一個人在這個終歸不是辦法,等你父親氣過了,會接你回去的。”
“不了。”
在這裏日子是辛苦了些,沒有當大小姐時那樣恣意,可賺來的每一分錢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何況上還欠著江譽的一筆錢,要自己還清。
也算是還清了這份。
“你別逞強,你一個人在這裏,怎麽生活?”
俞思語氣沉重,“我現在不是生活地好的嗎?表哥,我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的人是不會說自己沒事的。”段寒也懶得管俞思的閑事,是元霜關心,怕一個人太辛
苦,可既然堅持要留在這裏,他也不會強行讓離開,“不過你長大了,你想怎麽樣,是你自己的事。”—
早上段寒沒出現。
早會由江譽代為出席,他一投工作便是專心致誌的,哪怕是一天不吃東西都不會覺得疲憊,秦和恰好相反,他看著江譽低頭理工作的樣子,忍不住歎息。
“你怎麽不累嗎?都多久沒休息了,這樣下去不怕累死?”
江譽聞聲才抬眸,“這便要累死了?那我勸你還是盡早辭職,以後隻會更累。”
“我可不辭職,我辭職了就要去給段總開車。”秦和放鬆了肩頸倒再椅子裏,著天花板,“到時候不管是他跟方小姐親熱或是吵架,我都在旁邊,無時無刻不得提心吊膽。”
那還不如累點,總比坐立不安,生怕那一秒兩人就吵起來了要好。
江譽眸更冷,那眼神就像是在說他沒出息。
他是沒出息。
這點他不反駁。
“對了,上次俞小姐來找你幹什麽?聽說你們在樓下吵起來了。”秦和多問了那麽一句,卻看到了江譽比寒冰還冷的臉,他完繼承了段寒的變臉速度。
隻一眼,讓秦和瞬間捂上了。
“我這也是關心你,其實俞小姐沒什麽不好的,長得漂亮,又是俞家小姐,配你綽綽有餘。”
雖然他們都是段寒的心腹,在段氏的地位不低,可到底是沒有好門第撐著,將來的配偶無非就是自己
找一個相匹配的人共度餘生,俞思的條件他們能攀上都是燒了高香了。
可江譽偏偏是不稀罕的。
就連俞思拿著孕檢單找來,都能被他趕走。
想到那天俞思傷心絕的表,江譽一口氣仿佛塞在了口,悶得不上氣,看秦和的眼神充滿了警告意味,“你是不是很閑?”
“我不過是提醒你,別太死板了,段總都原諒了俞小姐,你那套原則就不能在麵前降一降嗎?”
不願再跟他廢話。
江譽合上文件站了起來,“如果這次降了,那就還有下次,我不會在任何人任何事麵前降低我的原則。”
他走了出去。
秦和對著他的背影嗤了聲,“裝腔作勢。”
上了樓。
江譽徑直走進了段寒的辦公室,將文件放下,他一天沒有來,除了他跟秦和,別人是不允許進來的,桌上有些雜了。
出於好心。
江譽手整理了下,有紙條從文件的夾中掉落,他撿起來看,那是一張醫院人流手的預約單,預約人的名字寫的是俞思,是真的懷了孕,也是真的將孩子拿掉了。
並且除了他,段寒跟元霜想必都知道這件事。
江譽著手預約單,確認心裏那口氣再次湧了上來,排山倒海著他,讓他顧不上其他快步走了出去。
他是說了過分的話,也是為了讓俞思死心。
可當真的看到孩子被拿掉,心卻是跟著痛的,痛到忍不住要去找,問個清楚明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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