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車裏等著。

    段寒戒煙後江譽也就不在車裏煙了。

    他下了車，站在一旁，讓風卷帶走了那些煙草味道，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雜，元霜冷不丁被拘留，原本他想要單獨問一問，有關俞思的事。

    俞思在他這裏拿走了一大筆錢。

    不知道是生了什麽病。

    總不能真的是絕癥。

    一煙完。

    江譽狠狠踩滅了，將燥意發泄在一支煙上。

    打開了車門，段寒卻坐到了副駕駛上，江譽怔了下，轉而上了車，正要啟時，卻看到了段寒不太健康的麵，瞬間慘白了牆壁。

    “您要吃點止疼藥嗎？”

    還以為是元霜說了什麽讓段寒不高興的話，可他投過來的眸卻不太溫和，跟了他這麽多年，段寒是怎樣的，江譽還是了解的。

    這不是對元霜不滿。

    這分明是對他不滿。

    “……段總。”

    段寒像是在考慮，在糾結是否要告知江譽，想到在裏麵跟元霜見麵時，楚楚可憐向他道歉，又一字一句嚴肅地告訴了他有關俞思的事。

    這些事砸下來，縱然是段寒，也有些分神了。

    “你最近跟俞思見過麵嗎？”段寒沒有鋪墊，丟下這麽一句，江譽無心再開車。

    他將車熄了火，覺察出來了什麽，“真的生病了，可就算是這樣……跟我也沒什麽關係，從欺騙我開始，我跟就沒有關係了。”

    “不是生病。”

    心底裏是一團

    麻。

    思來想去，段寒還是停住了，“你就真的這麽討厭？一點原諒的可能都沒有了？”

    “沒有。”江譽原則極強，這點段寒是知道的，“段總，您了解我，我最接不了的就是欺騙。”

    “除卻欺騙，對也沒了？”

    “沒有。”

    “好。”

    段寒一向不支持用孩子去迫，既然江譽這麽說了，他私底下安排俞思把孩子打掉就好，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隻要他跟元霜守口如瓶，就不會鬧大。—

    約莫是知道了元霜的狀況，周嘉也努力維持清醒，配合治療，第三天時在醫院做了筆錄。

    經過對比。

    他的口供跟元霜的是對的上的。

    段寒私下找到了林家的傭人，不是買通，不過是叮囑要實話實說，一位在後花園打理花草的傭人在當天看到了是周嘉也流著跟林綾拉扯，林綾才墜下了樓。

    有了這些證據，加上段寒給林父施，元霜上的罪便隻有尋釁滋事。

    過失殺人的，是周嘉也。

    周嘉也願意認罪。

    可他傷勢沒有痊愈，暫時還隻能留在醫院。

    小鈴鐺死時，杜挽是不打算再跟他見麵的，看權衡之下，還是去了一趟，帶過去的是小鈴鐺出生時周嘉也送給的一對銀鐲子。

    “我知道你心裏是有兒的，之前不讓你見，是我不好。”

    說著便鼻酸了起來。

    杜挽不知道兒會早亡，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會攔著周嘉也去

    看小鈴鐺，更不會對林綾一再縱容，“這個算是的，在世的時候一直很喜歡，天天都戴著，你拿去，留作念想。”

    著那對小銀鐲，周嘉也的悲傷彌漫進了心底，也許坐牢，是對他的報應，也是他最好的結局，“害死小鈴鐺是林綾，可我也是兇手，我應該坐牢。”

    “我會去看你的。”

    “別來了。”

    周嘉也掬出一個笑，他知道，他這個人生來就是沒有的，玩弄，對待妻子和兒都不負責任，他沒資格要求別人對他重，“我不想被人看見我狼狽的樣子，還有……景南會吃醋。”

    “我沒有跟他在一起。”

    周嘉也欣的表中有苦，“那是因為小鈴鐺，不是因為我。”—

    林父沒有繼續僵持下去，他知道，以案來說，元霜遲早都會被釋放，到時候會跟段寒結仇不說，對他也沒任何好，他鬆了口，點了頭。

    半個月後周嘉也傷勢痊愈大半。

    元霜被釋放。

    出來那天段寒親自來接。

    可他沒有下車，隔著車窗，漠然地看著元霜一步步走近，他不下車，不開車門，元霜便站在車旁不上車。

    等了三分鍾。

    段寒降下了車窗，寒著麵，這些天他東奔西跑，為了找全證據，工作耽誤了不知多，倒好，出來了還要擺架子，“上不上車？不上車就回去。”

    他語氣不好，表也不好。

    可他嚇得住別人，嚇不住元霜。

    嗬笑一聲，看樣子就邁步就要回去，段寒心一急，忙下車將拽了回來塞進車裏，摔上車門時餘掠到了元霜邊的一笑意，那種狡黠的，勝利的，將他氣得不輕。

    “這下滿意了？”

    元霜不看他，將頭偏向了車窗外，“不是讓我回去嗎？幹嘛還把我拉回來。”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段寒將的頭轉過來，看向了他，“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了，你還要回去？”

    “是你讓我回去的。”

    “我讓你待在我邊聽話，你怎麽不聽？”

    段寒看樣子是真的被氣到了，元霜的氣焰立刻蔫了下來，坐過去了些，段寒卻又不再看，扶著方向盤就要開車，手卻被元霜拿了下來，“我跟你鬧著玩的，怎麽氣量這麽小？”

    這些天段寒是真的擔心壞了，倒好，沒心沒肺。

    知道自己錯了。

    元霜主靠在了段寒懷裏，手臂抱著他，回歸到這個懷抱時多天的彷徨寂寥不見了，有的隻是無盡的溫暖，“是不是急壞了？我下次聽你的，再也不衝了……”

    段寒還沒消氣。

    元霜卻又說了讓他鬱悶的話，“可這次，我不後悔。”

    “你是在拘留所沒待夠？”

    他這話元霜倒像是聽不見似的，仰眸著他，眼波流轉，“對了，杜挽姐怎麽樣了？是不是在等我？”

    段寒不語，咬了牙關凝著元霜，像是要看穿這雙漂亮的眸子。

    “怎麽不說話

    ？”

    剛抬手在段寒眼前晃了晃，手腕就被他抓住，他像是突然發了瘋，將元霜按到了座椅上，帶著蓬增長的怨氣堵住了這張隻會惹人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