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落地了。

    在回到睦州之前，段寒要將杜挽的事告訴元霜，免得沒有心裏準備。

    “元霜？”

    段寒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元霜迷迷糊糊醒了過來，眼睛半睜著看向他，“怎麽了？”

    “醒醒，我有事要跟你說。”

    段寒太過與於心不忍了，可他必須告訴元霜，不然等下了飛機，一定會怪他。

    看到了段寒嚴肅的表，元霜了眼睛坐直，正地看向他，“什麽事？”

    “不是好事。”段寒麵上稍顯悲痛，元霜像是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了什麽，心髒跟著往下墜了墜，他握住了的手，像是在給力量，“是有關杜挽的事。”

    “杜挽姐家裏的事？”

    其實這麽說也沒什麽錯。

    段寒點頭，元霜剛鬆了一口氣，“家裏的事怎麽都是可以解決的，我會盡全力的。”

    “沒用了。”

    這三個字讓元霜頓時像是被判了死刑，“究竟出了什麽事，別賣關子了。”

    “是小鈴鐺。”段寒垂下了睫，甚至不忍心去看元霜的表，自己沒有孩子，因為前半生被迫害，一生可能都不會有孩子了，所以加倍疼小鈴鐺。

    幾乎當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如果突然知道那麽一個活生生的孩子沒了，該多傷心。

    “你說話啊，小鈴鐺怎麽了？”元霜抓了段寒的手臂，心髒到了嗓子眼，快要呼吸不上來，就算段寒不說，元霜也有了預

    ，可心裏還是不敢相信。

    一周以前，那分明是個活生生的孩子。

    段寒將元霜抱了懷裏，聲音繞在的耳畔，“小鈴鐺沒了，你別激……”

    懷裏的人突然掙紮了下去，狠狠抓了把段寒的肩膀，他好似到了，才會更地抱住了元霜，“我不敢告訴你就是怕你太激，杜家已經辦了葬禮了，杜挽的心你應該了解……”

    元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像是猛地被重擊了一下，嗓子跟著失聲了。

    “你要冷靜下來，杜挽需要你，你知道的。”

    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可緒又怎麽可能是那麽好控製的。

    “你想哭就哭出來，想打我罵我都可以。”

    元霜拍打著段寒，片刻後又平靜了下去，僵住了，靠在段寒懷中，沒有掉淚，卻哭不出來了。

    不是杜挽。

    是經曆過太多失痛苦的，也失去過所有。

    也許杜挽會先悲傷，可元霜不會，死死盯著段寒的眼睛，“怎麽沒的，為什麽會沒？”

    “景南說是杜挽找來的月嫂玩忽職守，小鈴鐺……本來就不好，發了燒，卻嫌麻煩沒有帶到醫院裏，喂了藥就睡了，結果……”

    段寒說得很清楚了。

    可元霜不信。

    “杜家那麽多人，怎麽會一個人都不知道？”

    元霜搖著頭，像是快要魔怔了，段寒心疼不已，輕輕拍著的臉頰讓回神，“先別想了，回去了我們再問清楚你

    別著急。”

    “我怎麽能不著急？”元霜甚至能想到杜挽的狀況，一定快要瘋了。

    這個孩子要得多不容易，這才養了一歲多，小鈴鐺才會抿著媽媽，怎麽就能沒了？

    淚眼朦朧著段寒，看到了他無奈又痛惜的表，元霜才想起來他是無辜的，不該這麽跟他說話，哪怕是告訴這件事，他都要巨大的心裏建設。

    元霜突然泄了一口氣，著子靠在座椅裏，一聲不吭著。

    這樣子嚇壞了段寒，“元霜，你別這樣，哪怕哭一哭，掉兩滴淚也好。”

    他怕憋壞了。

    元霜搖頭，拿起蓋在上的毯蒙住了腦袋，“別說話了，我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打了一架，兩個人都了傷。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杜挽卻消失不見了。

    景南顧不上上的傷，推開周嘉也便要去找人，周嘉也從後跟了過去，他拉住景南，角還帶著，“你到底有沒有擺正你的位置，今天失蹤的是我的前妻，去世的是我的兒，你憑什麽在這裏？”

    對他再也忍無可忍了。

    景南猛地推開他，他跌倒在地上，景南走向他，鄙睨的眸是泛紅的，像是發似的嘶啞了聲音，“周嘉也，當初你娶杜挽，辜負，後來有了孩子還讓傷心，可現在孩子沒了，你懂這對杜挽而言是什麽概念嗎？”

    “你說對了，那是我的孩子，難道我不知道傷心嗎？”

    “你現在是傷心

    嗎？你是爭風吃醋，是弄不清楚狀況。”

    跟他多廢話一句杜挽就多一份危險。

    景南深吸了一口氣，“沒了孩子，杜挽每天怕是都想著要尋死，你呢？你還來欺負，你是怕死得不夠快不夠徹嗎？”

    “死有什麽大不了的？”周嘉也站了起來，近景南，又忍不住嗤笑，“死了，我馬上就跟著去，正好我們一家子能在地下團聚了。”

    景南又打了他一拳，“混蛋，你有沒有想過，杜挽也有資格為自己而活？”

    不再跟他廢話。

    景南衝出去找人，在路上接了段寒的電話，可傳過來的聲音卻不是段寒的，元霜的聲嗓很冷，像是凝固過又解凍，卻還是冰冷的，“杜挽姐呢？”

    “不見了，我正要去找人。”

    “你告訴，不要尋死，小鈴鐺的死絕不是偶然，如果想知道真相……就別死。”

    這麽多人，隻有元霜跟景南明白，小鈴鐺沒了，杜挽一定會跟著去死，能夠留住的東西之又，但有關小鈴鐺的事，一定能夠留住杜挽。

    不用多說，景南立刻明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死的。”

    “除了這個，我還有事想要問你。”元霜無視了段寒擔憂的眼神，開門見山問到：“我要照顧小鈴鐺的保姆的地址、電話，所有信息，我會去找，弄清楚小鈴鐺的死。”

    景南見過那個中年保姆，看上去憨厚老實，卻了孩子小鈴鐺

    的兇手，“不用知道地址，被拘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