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風景很好,可對段寒而言卻是煎熬的一段路程。
他的不能在雨天過多使用,上山的臺階又集,這裏剛下過一場雨,空氣中是有些的,這加重了段寒的不適,元霜扶著他,卻被他推開了。
“不用扶,我不是廢人。”
“我從沒把你當廢人,我隻是不想你太累。”
元霜再度握住了段寒胳膊,他另一隻手拿著手杖,要依托外才可以一步步攀爬上去。
沒走幾步,段寒冷汗直冒,麵也青了下來。
這個時節沒有幾個來爬山的人。
元霜扶著他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來,將包裏的水拿給了他,“你快點喝點。”
段寒剛接過水,元霜便半蹲了下來,手上了段寒那隻,想要給他按,他往後,眼神裏充滿了不知所措,“別這樣,我一會兒就好了,我不需要按。”
“這是來之前景南教我的,你就不能讓我試試嗎?”
元霜在段寒眼中看到了自卑和無助,他最不想被元霜看到自己的傷疤,更別說親自傷疤,那個驚躲開的樣子,卻引憐惜,“我知道,如果算起來,這條是為我傷的。”
“不是為你,你不用因此覺得自責。”
“不是自責。”
趁著段寒沒注意,元霜的手已經放了上去,低著頭,掌心很認真地按著段寒的小,想要替他走酸疼疲憊,“我就是想力所能及為你做點什麽,所以你
能不能別躲開?”
段寒好像明白了的意思,心下的酸泛濫了出來,“元霜,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我以前對你的所作所為,哪怕在一起後你對我頤指氣使,或者是不在意我,我也是接的。”
“不在意你的話,我就不會跟你在一起了。”
這是真的。
元霜不想撒謊,早在段寒為不要自己的份時,就有所搖的,的恨與已經持平了,分不出高下。
“我好了。”段寒實在不想元霜這麽照顧他,他不想在麵前顯得如此弱勢,“我可以走了,真的不累了,景南教的很好。”
元霜的手被他拉著。
抬眸,一不看著段寒,眼睛裏的緒很複雜,看得段寒有些心慌,“怎麽了?”
話才出口。
元霜突然站起來,吻了下他的。—
山路還有一大半,段寒的負擔有限,必須走一段路就歇一會兒。
走到了中午,才走過了二分之一。
元霜將麵包拿出來,跟他分著吃,哪怕是這麽簡單的午餐,吃在裏也是甜滋滋的,看著段寒還可以笑得出來,一直是這麽個單純天真的子。
隻要到了,就可以掏心窩子。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扔垃圾。”
拿著麵包袋子走開了,消失在了繁茂的樹林裏,走了三分鍾還沒回來,段寒捶著左,等得有些著急了,看著空的山林,有風吹過,樹枝跟著了。
心下
突然一空,好像預到元霜出了事。
“元霜?”
段寒站起來,往元霜離開的方向了一聲,可沒有人回應,他拿上背包和手杖去找,又想打電話,和山裏沒有信號。
這會兒天又暗。
段寒走得著急,害怕元霜出危險,聲音喊得快要嘶啞了,才得到回應。
元霜夾雜著哭腔的聲音從不遠傳了過來,段寒上的疼頓時消減了,仿佛有著用不完的力氣,二話沒說朝著元霜的方向小跑了過去。
坐在草地上,一隻腳不像是被石頭傷到了,正在流,疼得眼淚直往下冒,抬頭無助看著段寒。
無聲掉了三秒淚,突然朝著他撲了過去,靠進了他懷裏。
好在還在。
段寒蹭了蹭的頭發,“這是怎麽回事?”
“我隻是想去扔垃圾,要回去的時候踩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
石頭端很,竟然紮壞了鞋子,紮在了腳底板,元霜一步也走不了,一腳就疼得不行。
段寒鬆開,主去的鞋子,想要查看傷勢。
元霜手拉住了他的手,“別,肯定很髒,都是。”
“我會嫌你髒嗎?”
了傷,他自責又心疼,看到那塊窟窿時,更是心疼地說不出話來,如果他的沒有傷,元霜也不會需要一直照顧他,更不會因為扔垃圾傷了腳。
將包裏預備好的酒紗布拿了出來。
段寒側了側子,將自己的肩膀遞到了元霜邊
,“要是疼就咬我,我幫你包紮一下,我們下山。”
“不行,都走到這裏了,一定要上去。”
很固執,眼睛裏的堅定很強烈,不容更改。
段寒拿向來沒什麽辦法,隻好先哄著,“先理好再說。”
這個樣子必然是走不了了。
元霜也知道。
閉上眸子,酒及到了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傳到了裏,疼,但不舍得咬段寒,隻好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看著蒼白沒有半分的小臉,呼吸都止住了,恨不得代替承這份罪。
可他沒有辦法。
“好了。”
輕輕裹上了紗布。
段寒將東西收拾好放進了包裏,一手拎著包,一手扯住了元霜,他調整姿勢,背對著元霜,“上來,我背你下山。”
“不要。”
元霜知道,他的狀況也不好,怎麽可能背著下山,“你的還要不要了?”
“如果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到,我還要這條幹什麽?”段寒的語氣重了很多,眼神也鬱了下去,拉著元霜的手用了下力,“上來,我不想再重複了。”
看到染了的鞋子,他的心像是被刨開了。
這或許是一件小事,卻證明了他的無能為力。
元霜像是意識到了什麽,這種時候,應該相信他的,“那我上來了,我可是很重的。”
段寒此刻有多沮喪,元霜明白,減輕他負擔和心裏力的方式,反而是將自己給他。
“上來。”
脊背上有
重量了下來,元霜旋即摟住了段寒,臉頰在了他的脊背上,語氣更像是在哄他,“你可背好了,別把我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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