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想說？”

“也不是，就問問嘛。”

小姑娘都是豆蔻之齡，在這方面的愫也是懵懵懂懂的，難免產生好奇。

褚琬便自顧自說道：“若是我，定要嫁個青年才俊，至起碼學識得比我好吧。”

絮絮叨叨……

“嗯，家境也不能太潦倒，畢竟我喜歡穿好看裳的。”

“還有也不能太丑，但也不要太俊，太俊的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婧兒噗呲笑出聲來。

“那你呢，”褚琬追問：“說說嘛。”

“我啊…”婧兒笑：“就……”

“就什麼樣…哎…婧兒你看到什麼了？”

褚琬見婧兒突然臉微變，不解地問：“看見人了？”

婧兒趕拉下簾子，搖頭道：“沒有，沒什麼。”

接下來的談話，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回了洗秋院。

婧兒洗漱過后，躺在榻上打算歇一覺，盯著床頂的百花帳，想著心事。

外邊的三個丫鬟在廊下小聲說話，討論今日端午的熱鬧盛況。

三人一會兒低笑一會兒逗趣，說了許久，婧兒才眼皮沉重，漸漸睡過去。

但再醒來，卻是嚇得一冷汗。

“姑娘做噩夢了？”素秋拿帕子給，說道：“姑娘先換件裳，等吃過飯后再沐浴。”

“對了，”素秋道：“大人也回來了，適才還問姑娘在做什麼。奴婢說姑娘在歇息，大人說等姑娘醒了就去百輝堂見他。”

婧兒有氣無力地點頭。

“姑娘做的什麼噩夢？”

“忘了。”婧兒說。趿拉鞋下床換裳，這一覺睡了跟沒睡似的，比之前更累更乏了。

以至于出了洗秋院去百輝堂，都還有些神不濟。

到了百輝堂，夕剛剛落下，晚霞映在院中白墻上，暈了些淡淡的黃。

東廂房正廳已經擺好了飯菜，但婢說顧景塵還在書房議事，讓等會兒。

婧兒站在天井里的大水缸旁邊，看自己的影子玩。

水缸極大，百輝堂臺階左右兩邊各放了一個，是用來以防失火的，每天都會有下人裝滿水。因此，婧兒只需靠近，低頭，然后毫不費力地就可以看見自己的模樣。

梳著雙丫髻，夕照得影子瘦瘦小小的，看起來更像個小姑娘了。

莫名地，想起今日那些夫人帶過來的小姐們。個個都是芳華年紀，且氣質端莊賢淑，舉手投足都帶著子的氣韻。

抬起手，學了那麼個西子捧心的作，這個作之前看楊家的姑娘做過，彼時覺得優雅又好看。

瞧了眼倒影，果然有那麼點神韻。

婧兒滿意地勾，隨后又偏了偏頭，換個角度打量自己。

就這麼的欣賞了會兒，發覺有點不對勁了。頓了片刻，倏地轉過去。

顧景塵不知何時從書房出來，正在看，臉上帶著那麼點似笑非笑。

婧兒局促又尷尬地收回手，臉頰發燙，假裝他應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人忙完了？”故作鎮定地問。

“嗯。”

顧景塵點頭，抬腳往正廳走，婧兒懊惱地跟在后。

直到在飯桌前坐下來，都還有些揮之不去的臊意。

婢盛了碗湯遞來，婧兒接過，就聽得顧景塵問：“今日過得如何？”

“好的。”

“和那些夫人們相呢？”

“也好的。”

顧景塵慢條斯理地拿勺子喝湯，他吃東西斯斯文文卻又帶著從容不迫的氣勢。

一口湯喝完，他才開口道：“以前府上沒有眷，從未與其他府上眷來往，若是有什麼難盡可說出來。”

“沒有。”婧兒搖頭，想到什麼，問道：“不過有好幾個夫人小姐邀請我去吃茶，我…可以去嗎？”

“你想去？”

婧兒停下調羹，無辜道：“敏郡主說要下帖子給我，還有靖海侯府的小姐也這麼說，我推辭不得。”

“想去就去，”顧景塵說：“若是需要什麼找管家就是。”

“嗯。”

婧兒放下心來。

但很快又咬著調羹猶豫起來。

顧景塵頭也未抬：“有話就說。”

“若是…”婧兒遲疑問道：“若是那些夫人小姐們向我打聽你的事，我該不該說？”

“打聽什麼？”

“呃…”婧兒眨了下眼睛，有點難以啟齒。

“直說。”

“今日晉安伯府的小姐就向我問起你平日喜不喜歡作畫，說自己作了幅畫想找你點評呢。”

“……”

婧兒小心翼翼地問：“這個我該回答嗎？”

顧景塵沒說話，似在思忖，又似不以為意。他將一碗湯喝完，才道：“隨你。”

“…哦。”

今日廚子做了道櫻桃菱極好吃，適才婧兒嘗了一口覺得滋味不錯，便邊思量心事邊夾進碗中。

覺得有點棘手，顧景塵也沒給個明確指示，大概是想讓自己臨場發揮麼？覺得扮演他妹妹著實比去國子監讀書還辛苦。

想起今日的況，都能預得到以后去赴宴，自己將面臨許多夫人小姐們的熱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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