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來的太突然。
端漠皇始料未及。
別說是他,便是在場的人全都傻眼了。
明明周煜讀的那些字,他們認識,可怎麽連在一起,就……
實在值得人推敲。
誰不知當年白家多麽榮,先帝在時,可是將榮德侯當做親兄弟的,當初也是白家先祖陪著曆代帝王一同拚死打下的江山。
白家人會謀反嗎?
白家有什麽必要謀反?
白鳶不都是皇後了嗎,生下的兒子不出意外就是儲君。
可當時證據確鑿,可帝王大怒,誰也不敢其黴頭。
端漠皇沒有第一時間就置榮德侯。
他隻是派兵將榮德侯府圍住,所有人不得進出。
那時所有人都說是帝王開恩,想等榮德侯親自解釋,不忍心直接死。可見帝王重。
無人知曉,那時端漠皇已將白嫣擄進皇宮,榮德侯很是不悅,直言士可殺不可辱,非要為兒討一個公道。
端漠皇這是用謀害的罪名,榮德侯就範。
就好似在施舍道。
【若從了朕,白家風依舊,若非要和朕對著幹,你該知道,朕有一百種辦法送你下地獄。】
他可是帝王,隻要他想,其餘人皆為螻蟻。
可其餘人並不知其中曲折,後來楚王,顧太傅連重大臣上書,案重審,唯恐有心之人在害白家。
可不過一日,榮德侯畏罪自焚,榮德侯府那一場大火,數百條人命一同燒的連骨也不剩。
坐實了榮德侯的謀逆。
即便有些重臣,覺得這件事實在蹊蹺。又相信榮德侯為人,可那個時候,白家了忌,誰敢提?
那一場火,將真相和謀還有帝王的私,全都燒毀了。
無人敢為白家申冤。
所有不知的百姓都在大罵白家,罵榮德侯。罵皇後,罵剛出生的小太子。
事過去這麽多年了,很多人都要忘了當初白家的昌榮,可今日突然被提及,他們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些,隻覺頭皮發麻。
是真的嗎?
他們聽到這些事,有沒有命活著回去啊。
“放肆!”
“皇上息怒。”
文武百及家眷,嚇得大驚失,齊齊跪到地上。
周煜:……
周煜不知道應該審判周承的事,怎麽突然轉到端漠皇頭上了。
周承仍舊一言不發,可眼裏的興致不加遮掩的落在端漠皇上。
有意思啊。
別人也許會心生疑慮,可……
可他不會。
端漠皇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明明骯髒醜陋不堪,卻戴著最是仁善的麵。
今日看著是衝他來的,可實則是朝端漠皇去的。
不知背後之人,到底是想要端漠皇名聲盡毀,還是為了……給白家申冤。
白家人都死絕了,有誰會為了……
周承眼皮一跳,倏然看向周璟。
端漠皇冷冷道:“太子,你是魔怔了不!那些妖言眾,毫無據的話,你也信!”
周璟:“父皇急什麽?”
他淡淡道:“三皇弟做的事得查,他若錯了必責。雖說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可您若是沒做過急什麽?您是先帝挑出來的一國之君,誰還敢在您上潑髒水?”
“還是您在怕?”
周璟看了眼人群,無視端漠皇青筋暴起還在強力製怒火的臉。
說著,他格外善解人意。
“孤想,定不是如此,您是見不得被栽贓。別說您不住,兒臣也格外憤憤。”
“外祖一家的事過去多年,如今被舊事重提,兒臣覺得不該輕拿輕放。”
說著,他淡淡問:“諸位覺得呢?”
史臺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殿下說的是。”
史臺:“皇上的清譽不允許任何人栽贓陷害,此事必要嚴查。”
熹老太爺卻不喜聽這些:“老臣認為,應以審判三皇子為重,那些冤枉皇上的可見膽大包天。”
三皇子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紛紛從震驚中回神。
“三皇子的為人,我等看在眼裏,如何會如信中所言?什麽證據,隻要用心陷害,如何不能偽造?”
“二皇子一宮,就急著給三皇子潑髒水,您為何不顧及手足之,非要除了他?”
“這什麽罪證,全都狗屁不通!說三皇子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辱皇上!二皇子,您不該解釋嗎!”
二皇子黨派的也個個怒目而視。
“二皇子不過是看不下去三皇子私下所行,替天行道如何還是錯了?怎麽,爾等難不認為三皇子上流著是皇上的,就能肆意害人不!”
“你們家的兒子沒有被推水中淹死,沒嚐過朱家苦果,沒資格張這個!”
“是不是冤枉,一件一件去查就是?若是三皇子清白,我等絕無二話。”
端漠皇呼吸從急促化為平靜。
他是帝王,他是天地的主宰。誰也不能說他有錯。
隻要他想,黑的都能變白的。他不能慌,讓人抓住把柄。
他的子如今這樣,隻怕時日無多。他必須名垂千世。
端漠皇沒有阻止兩方吵起來,吵得越兇,對他越有利。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冒出來。
刑部尚書行了一個大禮:“這種明顯就是潑髒水,皇上聖賢,這些年來可有一個錯?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皇上當初可是想保下榮德侯的,是他見事敗一心求死。還有什麽疑點?”
“至於什麽白二小姐,這簡直是一派胡言!那可是皇後娘娘的嫡親妹妹,也早早嫁了人!恕臣鬥膽,皇上後宮三千,要什麽妃子沒有,怎麽可能會對白二小姐生不軌之!”
他句句都在為帝王說話,可又好像句句將其推下一個深淵。
刑部尚書頓了頓,又道:“三皇子的事可以擱一擱,可汙蔑皇上,有損皇家麵天家威嚴,臣願領命徹查此事。”
倒是會搶功勞!
大理寺卿不甘落後,也道:“臣願陪同刑部尚書一道徹查。”
周煜氣不順:“查什麽?事都過去這麽久了,哪裏是好查的,不如……”
話音未完,就被打斷。
“事久遠的確不好查,可這不是有證據嗎?看了這所謂的證據總能順藤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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