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八萬年裡，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塵黃淚眼婆娑，聲問道。

他覺面前的楊塵除了面容改變之外，更讓塵黃吃驚的是，楊塵的氣息，似乎微弱到了極點……與八萬年前的星塵大帝，簡直如雲泥之別！

這讓塵黃有些心痛。

“發生了很多事。”楊塵歎了口氣，罐一口古陀酒，輕聲說道：“你們既然想聽，那我就告訴你們也無妨。其實，我已經死過一回了。”

“死？”塵黃臉驟變，驚呼道：“主人此話何意？”

楊塵笑了笑，說道：“死就是死，還有什麼意思？”

塵黃深吸了口氣，道：“請主人說得明白些。”

他無法想象，以星塵大帝的蓋世修為，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夠傷害他？甚至殺了他？這讓塵黃難以接！

“唉。”楊塵歎了口氣，道：“八萬年前，我被淨心大帝與紅塵仙聯手陷害，隕落於閉關府。”

“淨心大帝？”

“紅塵皇！”

聽得此話，塵黃與阿莫的臉瞬間大變，眸子裡頓時寒芒湧，殺氣森然。

“果然如此！”塵黃語氣艱的吐出幾個字。

阿莫點點頭，也是說道：“妖尊，看來與我們所猜幾乎如出一轍。”

“哦？”楊塵眉頭微挑，含笑道：“怎麼，你們也知道此事？”

塵黃搖了搖頭，道：“回主人，我們並不知道，但之前也有過猜疑，主人是不是遭了陷害……其實不瞞主人所言，您消失後的幾個月，淨心大帝就坐上了大陸君主之位，掌管天下，並且對外宣布您已經死亡的消息！”

“可是，誰都知道，這所謂的閉關而亡本是無稽之談！”塵黃滿臉憤恨道：“您貴為五大至尊，尋常閉關本難以傷您分毫，所有人都不相信淨心大帝的鬼話！”

楊塵點點頭，道：“後來呢？”

“後來……”這時，阿莫接過話，道：“後來，只要是有出聲質疑的人，都死了！另外三大至尊，還有青天大帝……他們都死了！尤其是青天大帝，就因為幫您說了一句話，整個青天宗上上下下數萬人都被屠了個乾乾淨淨！”

蓬！

聽到這話，楊塵的渾立刻湧出一凜冽之意，那雙眸子中，殺意奔騰……然而更多的，卻是愧疚之！

“青天於我，如師如長……是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他啊！”

楊塵歎了口氣，眸子裡眼淚打轉，他揚起頭，盡量不讓淚水流下。

聞言，塵黃和阿莫都是沉默不語，臉上的神也是布滿悲傷。

“後來呢？”楊塵問道。

“後來……”塵黃深吸了口氣，眸子裡亦是流出追憶之，道：“後來，只要是與您有關的人，幾乎都被淨心大帝給殺了個乾淨！他一人掌權，權勢滔天，幾乎沒有人敢得罪他！大家死得死，傷得傷，就算勉強活下來了，也都姓埋名，藏於世間了……就連我和阿莫，也是躲到了這清風帝國中，才免於一死！”

聽到這話，楊塵的臉已是沉如水。

一滔天的怒意，在楊塵的肺腑中凝聚：“好你個淨心大帝，枉我前世待你如兄弟，你卻這般對我！今世若不殺你的後人，我星塵大帝便不配為人！”

聽到這話，塵黃和阿莫都是沒由來的生起寒意。

楊塵怒了！

這種表，他們只見過兩次。

一次，是異族侵，辱罵滄瀾大陸為蠻夷之地，其上眾生皆為下等刁民時……

楊塵殺了異族七百萬！

還有一次，是某個超級帝國的皇子，出言不遜，辱罵了紅塵仙，楊塵一怒之下，將整個帝國都屠戮得乾乾淨淨！鮮流了三天三夜，將整個帝國都染了紅……

這兩件事，震天下！

即使是塵黃現在想起來，也會覺無比的心寒。

他們知道，楊塵，是真的怒了！

同時，他們也慶幸起來，幸虧淨心大帝死得早，不然，他恐怕這輩子都要活在楊塵的影中了。

“我問你們，這八萬年裡，紅塵就沒有出手追殺過你們麼？”楊塵出手指，輕輕的敲擊著石椅，發出極有節奏的聲響。

“沒有。”

塵黃想了一會，最後吐出兩個字，道：“這八萬年裡出手的皆是淨心大帝一人所為，但是，他坐上大陸君主不過十年，就死在了紅塵仙的手中！”

“我知道。”楊塵點點頭，似笑非笑道：“紅塵皇嘛，現在可是風無限。”

塵黃沉默了一下，說道：“不過，淨心大帝一死，就當上了君主，這讓我們也不得不心生懷疑。如今聽主人親口所說，我們也可以確認了，這紅塵仙當真心懷不軌！”

說到這，塵黃歎了口氣，苦笑道：“只可惜，老奴此生恐無法再陪主人征戰了……”

“妖尊。”阿莫神微，輕輕的攙扶著他。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忽然間構了一副風燭殘年的暮之畫。

楊塵眼皮沉了沉，沒有說話，但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主人！”

就在這時，塵黃忽然“咚”的跪了下來，面懇求，道：“主人！老奴有一事相求，懇請主人答應！”

“你說。”

“主人，請服下我的妖丹吧！”塵黃忽然說道。

聽到這話，楊塵和阿莫的神都是變了變。

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阿黃，你這是何苦？”楊塵張了張，瞬間明白他的用意，當即苦道。

“主人聽我說！”塵黃磕了個響頭，沉聲道：“主人，老奴大限將至，時間已經不多了！但求在臨死之前，能夠再助主人一次！”

“老奴願以畢生修為，化作妖丹，替主人在重生大道上邁出一步！”

“哪怕僅是一小步，老奴也心甘願！”

塵黃聲淚俱下，苦苦哀求，當真是讓人心碎。

這個老夥計，即使到死的時候，也依舊念念不忘著他的主人……

“我知道了。”

楊塵閉上眼，眸子裡也是下兩行清淚。

他沒有拒絕塵黃，因為他知道，他如果拒絕了，那就是對於塵黃的不尊敬！

“今日，你不再是我的奴仆，也不用再以老奴自稱！”

“從即刻起，你我為兄弟！”

楊塵拎起酒壇，朗聲道：

“此酒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