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當初考完試還是我給收的,這麼多年估計都沒打開過……”周芳容邊說著,邊低頭找,里嘀咕,“咦,怎麼沒有啊……難道我記錯了……”
左右翻找不到筆記,不由抬頭,對陳慕也出聲道:“那邊還有一個箱子,小陳,幫我拿一下。”
周芳容指向的是床底下放著的另個紙箱,剛好在陳慕也左手邊,他手過去,剛到紙箱,拉住拖出來,就聽到哐當一聲響。
紙箱一側不知道到了什麼東西,打翻在地,陳慕也垂眸看去,在地板上看到一個鐵皮盒子,上了鎖,大概是年數太久摔開了,卡片信紙還有不知名的小件散了一地。
周芳容掃了眼,司空見慣數落:“這個寶貝盒子,里面裝得不知道是什麼,從小到大藏在床底下,沒讓我看到過。”
又仔細瞧了兩眼:“那個鐵皮盒好像還是有次過年吃完的餅干盒子吧,被自己還上了把鎖,不曉得有什麼。”
“可能是孩子一些小玩意吧。”陳慕也說著,很快過去,把地上的東西一樣樣撿起來小心放到盒子里,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把里面那些年代久遠的“珍藏”弄壞了。
他無意去窺探的私,作迅速細致,把地上散落的小玩意拾起的差不多。期間還有幾顆骨碌碌往外滾的玻璃珠子和兩顆褪了的彩糖果。盒子一樣樣快重新填滿,陳慕也檢查四周,看到了散落在床底最里的那個舊本子。
躺在木地板上,邊角泛黃,毫不起眼。
他探過去,抓著本子拿出來,拍了拍底下剛沾上的灰塵,準備放盒子中時,余不經意一掃,看到了封面角落幾個悉的字跡。
《c年觀察日記》
——謹以此,獻給我的十七歲。
他本應該把這本日記放鐵皮盒中,歸原,然而這一刻卻鬼使神差,手指不控制,翻開了日記第一頁。
那一刻腦中還在胡想著,節目上好像提起過,學生時代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想到可能會窺見時的暗懷,在里面看到對另一個影的慕喜歡,心間又微微后悔,翻開這里。
百轉千回間,不過短短幾秒,日記本的第一頁映眼簾,秀麗工整的黑字跡,筆鋒藏銳。
-
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是從別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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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c那天,是個很普通的清晨。
霧氣微冷,他從校門口走進來,晨風灌起寬大的校服,年瘦高拔。薄薄金中,他連頭發都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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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傍晚,夕很燦爛,香樟樹影子投落下來,前面c的背影,仿佛撐起了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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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真是一個奇怪又特別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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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的水果竟然是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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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走廊時,又見到了他,被一群男生圍著,懶洋洋笑著瞥來一眼,差點以為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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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看到他在學校超市買紫米面包,男生原來也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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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校門口執勤,他又遲到了,被學姐抓住,求饒了幾句,竟然就被放過了。果然帥哥是有特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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籃球場上,他打架的樣子,帥到讓人充滿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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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績出來了,他又進了年級前三,班上好多生都在討論,突然有點羨慕,們可以明正大念出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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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進步了十名,離那個名字,又近了一點。
……
日記本很厚,每一頁卻只有零星落下的話語,像是隨筆,寫下當天的心。
隨著紙張一頁頁翻過,越往后,陳慕也目越沉,c這個人在面前慢慢清晰,那個名字仿佛要口而出。
他呼吸無聲無息變緩,目凝在日記本上面,周遭像空白,只剩下眼前一行行舊日的文字。
直到,門外突然傳來響,他被程西的說話聲驚醒。
剛好手里翻到了日記本最后一頁。
1.22
沒有見到他最后一面。
觀察至此結束。
再往后,是大片的空白,嶄新的未曾被人過。
陳慕也合起手中日記本,幾乎是同一時間,程西走了進來,視線落在陳慕也上,然后緩緩下移,看到了他手中的東西。
空間好像無形之中凝住,在這一刻定格,時快速倒退,把時鐘撥回到了他們的初見。
在那個皺的十七歲。
程西藏了一整個青春的,終于在數年后,重見天日,原原本本暴在了他的面前。
第51章 我記得你
塵埃四浮的房間, 周芳容聲音打破難言的寂靜。
“程西,你回來了,快找找你高中那會的筆記, 我和小陳翻了半天都沒看見,”
拍了拍手上灰塵, 一臉如釋重負站起。陳慕也把手中東西放鐵皮盒中,蓋, 低聲向,解釋。
“剛才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
“你們找一下吧,我先出去幫你爸忙活忙活。”周芳容不知是看出兩人氣氛奇怪還是怎麼, 把事給之后,就離開,頃刻之間, 隨著門輕輕一聲闔上,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桌邊的兩個大紙箱依然醒目, 地上有被拖拽的灰塵痕跡, 陳慕也沒有說話,只是把手里的盒子輕輕擱在了一旁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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