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頎長的影,哪怕跪在地上,也並不會讓人覺得他低人一等。
反倒是更像是落魄的貴族公子,即便在黑暗中,也依舊保持自己的驕傲。
司夜雲隻一眼,就覺出元生骨子裏淡淡的矜貴,這種矜貴絕無可能裝出來,所以元生絕非一般戲子。
銀鈴好奇的打量著元生,沒有直接問出們的疑,隻彎著眼眸誇獎,“你演的可真好,本公主很喜歡。”
元生不卑不道,“長鈴公主喜歡,是小人的榮幸。”
這一句話,讓銀鈴也頗覺得此人不是尋常戲子,更加仔細的打量,隨後問道,“你可有婚配?”
別說元生,就連藍亦塵也一。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銀鈴,他如今不僅不得銀鈴承認,更不得十三皇叔承認。
而且那蘭溪不止一次告訴他,十三皇叔有意給銀鈴選個駙馬,要北芪溫順聽話的男子。
是的,相貌醜陋的不要,脾氣不好的不要。
藍亦塵當時沉默了許久,他相貌自是堂堂,但是缺了一隻手臂,就徹底遠離了這個份,但要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認他人做父,他心裏堵得慌。
即便夢裏也都驚醒幾次。
現在又親耳聽到銀鈴這般問,他眼神頓時犀利的打量向元生,長得白白,看起來就是個小白臉,靠人的樣子。
還是個唱戲的!
戲文裏克經常說,唱戲的會勾引大家閨秀,元生肯定也是這種人!
藍亦塵眼神像是刀子一樣颼颼的往元生上丟刀子,他一定會揭穿這個險小人的真麵目,讓銀鈴放棄這個想法!
元生隻覺脊背一涼,一涼氣從腳底竄起直天靈蓋,他一僵,回道,“小人命克至親,不敢親,恐害了佳人。”
“這樣啊。”銀鈴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就是你曾有過婚配?”
元生:“?”
他的意思難道不是很明顯嗎?怎麽還要繼續猜他以前是否有婚配。
他拿不準銀鈴真實目的是什麽,麵不改胡說八道,“的確有過,先母曾為在下定過三門婚事,未過門妻子都命喪黃泉。”
銀鈴角了下,覺得麵前的人在胡說,但是也不了解無法駁斥。
“元公子原來世這麽淒慘,本王妃聽著甚是覺心痛,來人,賞元公子一百兩白銀。”司夜雲歎息一聲,宛若真的覺元生太過淒慘,命人送上一百兩銀子。
一錠錠小元寶放在眼前,元生極其眼神都未曾變半分,先給司夜雲拜謝一番。
司夜雲隨意聊了兩句就將命人將元生送回去。
元生心裏更加奇怪,往日他雖也接過賞賜,但跟這次覺完全不同,他十分想離開,因此在聽到司夜雲讓他離開時,臉不自然出一抹放鬆。
“你送元公子回去。”司夜雲隨手一指,就指向了角落裏放冷刀子的藍亦塵,“一定要將元公子好生送回去知道嗎?”
藍亦塵:“……”
這人心口不一,說是讓他好好將人送回去,但眼神裏的意思卻十分明顯,希他試探元生。
剛好他也想試探,便站了出來,掐著嗓子道,“奴婢知道了。”
銀鈴聽著這努力偽裝的聲音,臉皮了兩下,隨即別開眼神,不想多看一眼,省的忍不住想揭穿。
就這高大的型跟其他侍完全格格不。
別說會發現,就是不認識的人都會一眼注意到這個古怪的侍。
隻是礙於銀鈴的份並沒有點出來罷了。
元生心裏惦記想走,雖覺得這個侍高大的過分,但也隻心裏嘀咕一聲並沒有注意太多。
退出亭子後,他低著頭埋頭往前走著,後的影忽然往旁邊一倒,一隻大手猝不及防的拉住他的袖,巨大的力道迫使他往左側傾倒,而那一側正是荷花池,已秋的天氣,湖水有些冰涼,元生瞳孔微微一,下意識就想將拉著自己的那隻手掙開,躲開掉湖中。
可他手臂剛,就反應過來。這是在佟府,後的人更是靖王妃的丫鬟,他若是反抗,定會惹得靖王妃對他心生懷疑。
他還想找到小婭,絕對不能暴自己份。
電石火花間他便收回了所有勁道,跟隨著後的力道,朝著湖水倒了過去。
藍亦塵自然不可能真的讓自己掉下去,他這一作隻是想試探一下元生罷了在到對方本能的力道後,他便飛快收回手,掐著嗓子喊道,“元公子,抓了,奴婢會救您的。”
元生聽得迷糊,什麽玩意兒?
你拉我,還要說救我?
剎那間,他連反應時間都沒,又被拉了回來,隨後後的丫鬟理直氣壯倒打一耙,“元公子怎得連路都不會走,差點摔倒進湖水中,幸好奴婢救的及時,否則這掉進去,豈不是要病了。”
元生:“……”
他著這高大威猛的丫鬟,第一次心裏生出想一掌拍死人的想法。
再好的修養在這種顛倒黑白的話之下,也保持不住,奈何對方是靖王妃的人,他隻能冷清清的回道,“那還真多謝姑娘了。”
藍亦塵一副大度樣子擺擺手,“王妃讓奴婢送公子您回去,自然是要完好無損將人送到。”
元生深吸了口氣,如果沒有這個丫鬟他是真的會安然無恙回去。
心裏堵著一口氣,悶聲悶氣回了一聲,掉頭就走,腳步加快,生怕再被後的丫鬟算計。
快速回到後臺後,看著悉的蘭樾坊眾人,元生才道,“元生已經到了,請姑娘回去吧。”
藍亦塵皮笑不笑,“靖王妃吩咐的是將您送回去,這裏還在佟府,自然算不得回去。”
其他人看到藍亦塵,有心想要上前詢問到底怎麽回事,但對上藍亦塵如刀子一樣的眼神,大家都嚇得不敢上前,生怕被這古怪丫鬟給生撕了。
元生更是無語,不論他怎麽說都趕不走,他隻能讓自己無視這個丫鬟。
“對了,奴婢是長鈴公主的丫鬟。”藍亦塵最後說了一聲。
元生一,所以……長鈴公主是真的看上他了?
所以才特地讓人守著他?
他心裏瞬間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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