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強問：“那現在呢？現在是什麼想法？”

李瀟瀟道：“現在我已經確定了，當時的那個想法就是在逃避，以前我對自己說，有李就夠了，我已經放下了對你的，可那是欺騙，我并沒有，我只是假裝不在乎而已。等宇航師兄出現，等表姐告訴我他對我的時，我還是在逃避，雖然那時候我已經開始接他，但一方面，我不想讓他為的替代品，這對他太殘忍了，另一方面，我也還是放不下你。所以當他中了蠱以后，我立刻找了個理由欺騙自己。”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說道：“后來表姐千方百計地把我從這種深淵里拉出來，雖然我很抗拒，但我不得不承認說得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就算不為了，為了以后的生活，為了向宇航師兄報恩，我也必須幫他，就算他不會選擇我，我也應該讓他在清醒的狀態下作選擇。然后我就開始行，結果我發現行本就是很讓人開心的事。”

方志強問：“比如說呢？”

李瀟瀟道：“比如說跟雨熙姐吵架，把氣得半死。”

方志強笑道：“你跟王霞學壞了。”

李瀟瀟道：“這種事真的越做越上癮，不管是跟們談心說我的過去，還是讓雨熙姐氣得直接掛電話，我都覺好開心，我每天都要忍住給宇航師兄打電話的沖，每天都要想著怎麼樣才能讓雨熙姐接我，要承認對宇航師兄的欺騙，想怎麼跟說話，怎麼讓生氣，讓害怕，然后我突然發現，在這期間我完全沒有想過，我去追求另一個人，會讓對你造什麼樣的影響，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跟你之間的好像真的不重要了。”

方志強問：“那對宇航師兄的你覺得怎麼樣？”

李瀟瀟嘆氣道：“說實在的，還是不好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宇航師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可是我偏不喜歡，因為我心里缺失的部分都在你這里。可是在跟雨熙姐對抗的這段時間里，我發現我越來越想跟宇航師兄打電話，越來越想聽他的聲音，我在想，是不是在追求他的過程中，我把放在你這里的東西拿回來給了他。我現在仍然覺得，我并沒有那麼他，至還比不上當初對你。但如果他向我求婚，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我可以保證，我會全心全意他，然后終于一天，我會把你從心里徹底趕出去。”

方志強微笑地聽著，他是由衷地覺到欣，過去這麼多年，他也曾逃避對的，也曾在兩個人之間掙扎，在離婚以后，也曾為無法給瀟瀟一個完的結局而痛苦，如果瀟瀟自己走出來了，可以開始尋找另一段，他是真的為覺到高興。

“給他打電話吧。”方志強道。

李瀟瀟猶豫著道：“強子，你真的不在意嗎？”

方志強道：“用你的話說，不重要了，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我在意，也不應該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

李瀟瀟道：“好。”

拿起電話，猶豫了一下，自從宇航師兄離開明珠以后，只跟他有過一次簡短的通話，現在要主打給他，竟然有些張。對自己怯弱不由得覺好笑，按下號碼，手機里傳來“嘟”的聲音，就好像是門鈴響，只要打開折扇門，就要進另一個世界。

電話那頭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鈴聲響了半分鐘才接通，卓宇航用不帶的聲音說：“喂，瀟瀟，有什麼事嗎？”

李瀟瀟道：“宇航師兄，你的病怎麼樣了？”

卓宇航道：“有一定的進展，什麼時候能治好還不知道。”

李瀟瀟道：“我找到一位醫生，也會治這種病，我把他帶過去找你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段時間，卓宇航的語氣有了細微的變化：“好，你什麼時候來。”

李瀟瀟道：“我會盡快，出發的時候會告訴你。”

卓宇航道：“好。”

李瀟瀟掛斷電話后，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像是完了一項艱巨的任務，放下手機，看向方志強，忍不住笑出了聲。

兩人四目相對，都沒有說話，也不需要說話。

“我們去買菜吧。”方志強說。

“好，”李瀟瀟站起，“李，我們跟爸爸去買菜，今天想吃什麼？”

李抬頭思索，隨即跳起來，說道：“我要吃，爸爸，我要吃。”

方志強把他抱起來，笑道：“好，我們就買，今天要買好多好多。”

李道：“好，爸爸最棒了。”

方志強開著車，把李和李瀟瀟帶開到生鮮超市。

李瀟瀟著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說道：“強子，你果然還是來了這里，這可是你發家的老本行。”

方志強一本正經地道：“發不發家的無所謂，重要的是，這里食品的質量都是我嚴格控制的，我信得過。”

李瀟瀟笑道：“得了吧你，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方志強嘿嘿笑了兩聲，也沒有多說。雖然這家生鮮超市的名字已經不佳家，可是這里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回憶。

他說道：“說起來都覺像是上輩子的事了，當初起了這個辦生鮮超市的念頭，還是從擺菜攤開始的，還真得謝那位大娘，是給了我開頭的機會，要不是把攤位讓給我，后面我本就不會想到來賣菜。”

李瀟瀟撇撇，故意哼著鼻子道：“哼，你就謝，也不謝我，要不是我幫你投資，你都開不起第一家超市。”

方志強笑道：“是是是，現在想來我都覺得我就是被你包養的小白臉，當初老畢騙走了我們那麼多錢，為聶倩的五十萬也還沒還清，我真的都快覺活不下去了，還好有你，不然別說坐牢，就算是吃飯我都要沒得吃了。”

李瀟瀟錘了他一下：“算你還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