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柏庭瞪著的手不說話,蘇棠道,“做人不能言而無信。”
“陳青!”
謝柏庭咬牙喊道。
陳青出現在窗戶,“爺?”
“拿銀票給!”
丟下這一句,謝柏庭轉就走了,免得被氣死。
然而走了沒幾步,蘇棠的聲音就追了出來,“讓你那幾個兄弟早點來借錢啊。”
陳青正跳窗戶,聽到這一句,沒差點直接從窗戶上摔下去。
大您可真敢說啊,您不能占著自己能解爺的毒,就這麼把爺往死里頭氣啊。
可憐爺一向不喜歡別人說他長得好看,現在吃醋吃到開始挑錦袍了,爺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大還看不出來嗎?
蘇棠數銀票,半夏道,“大爺長的可真好看。”
“長的再好看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蘇棠道。
半夏不敢茍同,“誰說的,長得好看的要飯都能多要一碗,哪個乞丐要長大爺這樣,都能要到三菜一湯了。”
蘇棠,“……”
陳青,“……”
見過不夸贊大爺長的好看的,但真的沒見過這麼別一格的夸贊。
得虧大爺不在,不然絕對會氣到毒發。
某個回書房的大爺就算沒聽到這一句,也氣的差不多了。
前院送來宣紙,丫鬟敲門送進去,走的時候,謝柏庭來了一句,“讓大來給我肩。”
丫鬟應下,不多會兒,蘇棠就怒氣沖沖的進來,走到書桌前,撐著書桌,眸噴火,“我上回對你手下留了,你還敢讓我給你肩呢?”
是他們靖南王府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大,給他治病已經是分外之事了,現在竟然拿當丫鬟使喚了。
謝柏庭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見蘇棠遲遲不手,還空瞥了一眼,用眼神催快些。
行。
不就是肩嗎?
看來上回沒讓他過癮,這回讓他好好嘗嘗肩的滋味兒。
蘇棠十手指互撐了撐,朝謝柏庭走去。
那陣仗,不像是過來給他肩了,更像給他卸掉兩只胳膊的。
陳青默默往旁邊站了站,怕大出手,大爺飛濺出來的沾到他上……
上回蘇棠肩,開始的時候很輕,疼在后面,這會兒蘇棠一上手,謝柏庭額頭疼得一,他側頭看蘇棠,“你這是肩還是要我的命啊?”
蘇棠呲牙,“急什麼,這才剛開始呢,要不了你的命就是在給你肩。”
謝柏庭,“……”
這回答——
謝柏庭無話可說了。
蘇棠繼續肩,的謝柏庭開始反省自己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就算想不開了尋死,也不用讓自己走的這麼痛苦,這人一點也不好說話,想按照你的想法走,除非太打西邊出來。
謝柏庭忍不住了,道,“還是捶吧。”
蘇棠的暴脾氣,看著謝柏庭,裹著怒氣的話從牙里一個接一個往外蹦,“你想好了啊。”
又肩又捶,真當是小丫鬟呢。
謝柏庭果斷改了主意,“喝茶吧。”
肩抬不起胳膊,捶可能三五七八天走不了路,這人,有這本事。
這還差不多,蘇棠掀開書桌上的茶盞,滿滿一盞茶,溫度還正好,直接端起灌了一口,陳青以為是端給謝柏庭的,也沒多想,等看到蘇棠自己喝,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大,那是……”
陳青及時住。
蘇棠把茶盞放下,看著陳青,“你要說什麼?”
陳青搖頭,“沒,沒什麼……”
大脾氣可不好,要知道這茶是大爺喝過的,不是大爺倒霉,那就是他倒霉啊,這麼尷尬的事,還是不說了好。
蘇棠把盞喝了見底,手腕的疼,見謝柏庭沒再作妖,放下茶盞就去藥房了。
后,謝柏庭看著茶盞,滿腔怒氣盡消,角勾起一抹弧度,半天也沒彎下去。
等蘇棠準備好藥浴,謝柏庭去藥房時,臉上的笑意都還在,看的蘇棠只覺得這人喜怒無常的很,一會兒生氣,一會兒高興的,忒難伺候。
泡完藥浴,不到一刻鐘,丫鬟就端飯菜進屋。
兩人對面而坐,很安靜的用完了晚飯。
和往常沒什麼區別,謝柏庭吃完了就去書房,蘇棠帶著半夏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往常回屋的這回直接去了書房。
推門進去,謝柏庭以為是路過去藥房,然而這回蘇棠是來找書看的。
忙了這些天,常用的藥膏藥都備齊了,多了也是浪費,看書打發時間也一樣。
在一旁的書架子上找了一圈沒找到要看的書,蘇棠又去謝柏庭后的書架找,低沒有,高夠不著,踮起腳尖才到書的一角,看的半夏都著急。
謝柏庭目不斜視,信手翻書。
正翻著呢,哐當一聲,一本書直接砸他腦袋上了。
謝柏庭額頭狠狠了兩下,“蘇棠!”
這還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蘇棠,蘇棠自知理虧,一臉無辜道,“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謝柏庭著后腦勺看,眸底是點點火苗,“你說呢?”
“你信,”蘇棠說的干脆。
“……”
這可是他要說的,那肯定撿自己有利的說。
說完,把掉在地上的幾本書撿起來,看了眼書名,《禹貢地域圖》《南書地理志》《河源志》還有另外兩本都是蘇棠要的,蘇棠抱起書就趕走了。
出了門,半夏呼氣道,“剛剛差點嚇死奴婢,大沒事拿這麼多書做什麼?”
好拿的地方都不要,偏拿夠不著的地方的,說不是故意砸的大爺,都不信啊。
蘇棠抱著書回屋,看的很認真,一邊看還一邊在圖紙上寫寫畫畫,半夏看的都恍惚,姑娘幾時這麼看書了,平常不是一捧到書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犯困打盹嗎,這都看了兩本了,都困死了。
半夏哈欠連天,蘇棠見了道,“你去睡吧。”
半夏強撐神,連連搖頭,“奴婢不困。”
蘇棠忍俊不,把書合上,“明天再看了,還有許多時間呢。”
收拾小幾上的書,一陣風吹來,一張紙被吹到了地上。
謝柏庭走進來,那紙正好落在他腳邊,他彎腰撿起,才看了一眼,就被蘇棠搶走了,然而謝柏庭還是看清楚了紙上寫的什麼,臉黑的很徹底,“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和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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