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就聞到一藥味兒,還有一陣咳嗽聲。
丫鬟扶康王妃靠在大迎枕上,有氣無力的吩咐,“把門窗打開通通風。”
王妃走上前,真的,要不是知道這是康王妃住的屋子,來過不回,單看著靠在繡牡丹大迎枕上的臃腫夫人,王妃決計認不出那是康王妃。
王妃極力忍耐,眼淚還是涌了出來,“慧心,你……”
康王妃閨名慧心。
看到王妃來,也淚花閃爍,道,“你怎麼來了,也不怕我過病氣給你。”
說著,看到站著王妃邊的蘇棠,道,“這位莫不就是庭兒新娶進門的大?”
一句話,康王妃連了好幾口才說完,聽得蘇棠都想打斷。
丫鬟搬來椅子,王妃坐下來,才點頭道,“清在靖南王府外和云二姑娘的馬車撞上,我來看你,順帶看看,棠兒過意不去,跟著一塊兒來了。”
康王妃坐起來些,道,“清出事,我才知道王爺帶去靖南王府了,萬幸大和庭兒都沒事,不然我怎麼對得起你。”
王妃嗔道,“說什麼呢,清又不是故意的,你養好子才是正經。”
王妃想和康王妃多說會兒話,對蘇棠道,“你隨丫鬟去看清郡主。”
蘇棠就跟丫鬟走了。
清郡主傷的是額頭,但馬車突然被撞,不止傷,還了驚嚇,兩天了,還綿的,夜里做噩夢。
更重要的是,額頭傷的很嚴重,太醫都說很難不留疤,那就是留定了,不想出門,不想被人看見。
要今天來的是別人,清郡主肯定不會見,但厭惡云二姑娘,知道蘇棠也討厭云二姑娘,又放著謝大爺專程來看,不見說不過去。
就是看到蘇棠的時候,下意識的捂住了額頭,蘇棠道,“讓我看看你的傷。”
清郡主這才把手松開,傷口已經結痂了,但還未落,確實傷的不輕,蘇棠道,“放心吧,不會留疤的。”
清郡主鼻子酸,沒有說話,這樣安的話聽太多了。
蘇棠從半夏手里接過藥膏遞給清郡主,笑道,“我不是寬你,我是說真的,你用這個藥膏,要是留疤,你找我。”
清郡主盯著蘇棠手里的小瓷瓶,猶豫著手接了,不管有沒有用,都是蘇棠的一片心意,不好拂了。
蘇棠怕不用,道,“你這點小傷,和我相公比本不事,我都能把他從閻王爺手里拉回來,何況是你了。”
清郡主呆呆的看著蘇棠,蘇棠道,“我有幾句話單獨和你說。”
清郡主不知道蘇棠要和說什麼,擺手讓丫鬟都退下,只余下半夏站著蘇棠后。
關門聲傳來,清郡主才看著蘇棠,蘇棠指著清郡主手里的藥膏道,“這藥膏是我親手調制的,還有你母妃的病,我有七的把握能醫治。”
清郡主目瞪口呆,一起驚呆的還有半夏。
姑娘都沒給康王妃把脈啊,就敢說有七把握能治康王妃,七把握已經是很大的把握了,太醫要有三四把握,都不會嘆息那樣。
清郡主震驚的看著蘇棠,又激又不敢相信,“你,你……謝大爺昏迷是你救醒的?”
蘇棠輕笑點頭。
清郡主當即掀開被子下床,抓過蘇棠的手就往外走,蘇棠道,“我會醫的事王妃并不知道,一會兒你支開。”
清郡主很不理解,但只要能治好母妃,別說支開王妃了,讓做什麼都行。
再說康王妃,已經虛弱到說不了一會兒話就堅持不住氣了,王妃心疼的讓別說了,康王妃苦笑道,“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后一面了,你還不讓我多說幾句……”
王妃鼻子酸,“別說喪氣話,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聽到悉的腳步聲,康王妃側頭就看到清郡主過來,康王妃愣住了,兒自打傷回府就沒出過門,平常一天至有一半的時間待在屋子里轟都轟不走,這兩日是怎麼派丫鬟去都不來,謝大去了一回,兒就肯出屋子了?
康王妃抬手道,“讓母妃看看你額上的傷。”
清郡主道,“剛剛蘇棠姐姐送了我一點藥膏,說用了不會留疤,母妃別擔心。”
原來如此,康王妃向蘇棠道謝。
清郡主福給王妃行禮,支支吾吾道,“清,清能不能求王妃一件事?”
王妃道,“什麼事?”
清郡主就道,“母妃病了,沒法指導我針線活了,總夸王妃手靈巧,您難得來一趟,能不能指導我一下?”
康王妃怪嗔清郡主,“平常沒見你這麼用心,靖南王妃難得來陪母妃說說話,你還要指導你……”
“就一下下,”清郡主撒道。
“兒又不笨,一學就通了。”
康王妃嗔道,“哪有這麼夸自己的?”
清郡主努,王妃道,“我去看看。”
清郡主的繡架就在那邊窗戶,擺手讓屋子丫鬟都退出去,丫鬟們一臉疑,但都聽話的走了。
蘇棠站在床邊,康王妃看著,也不知道和蘇棠聊些什麼,正準備再問問謝柏庭的況,結果蘇棠先開口了,“我看看您的。”
不等康王妃說話,蘇棠已經把被子掀開了,了康王妃雙浮腫況。
康王妃全浮腫,從腳到臉,況確實嚴重而且兇險。
康王妃一臉錯愕,這才反應過來兒清郡主的不懂事是為了支開王妃。
蘇棠把被子蓋好,然后才給康王妃把脈,把的很認真,認真到康王妃想起了王妃剛剛說的話,王妃是這麼說的,“我從來不信沖喜會有用,但這回確確實實,庭兒娶了大,況大有好轉,要不讓康王爺找欽天監給你算算,還有江湖士,哪怕只有一希也試試吧。”
哪里是沖喜管用,分明是大會醫。
蘇棠把過脈后,把康王妃的手放回被子里,朝微微一笑,然后就去看王妃教清郡主怎麼繡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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