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江雪突然覺到一陣冷意。

從睡夢中清醒，發覺原來是下雨了。

這個人睡眠比較奇怪，一旦醒了就很難再睡，所以直接拿了一把傘，撐著傘走出了房間。

守在門外的三人見出來，立刻直了直子：“江將軍。”

江雪對他們點點頭：“去睡吧，時間也不早了。”

“我們擔心……”

“不會有意外的。”江雪笑了笑，“去休息吧，等回去以后，我還指你們再創輝煌呢。”

聽到這話，三人也知不好在推了，于是一同告辭撤退。

江雪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看雨景。

雨滴緩緩砸在海面上，一圈一圈的暈，船在寒風里微微搖晃，在海山沒有大風暴只有小風浪的話，還是很有意境的。

江雪沒想到梁月也沒睡。

的神狀態看起來很不對，甚至淋了雨。

江雪并沒有關心，甚至連多余的視線都沒分給。

“我知想保護我的族人們。”

梁月卻主開了口：“也沒想到會變這樣。”

江雪沒說話。

“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割地的，你們要打過來我也無可奈何，總之，我愿承你們打過來的結果，也不會主割地。”

江雪還是沒說話。

這次倒是梁月先轉離開，一同離去的還有的船。

看著船尾漸遠，江雪想。

這應該是最后一次見梁月了。

……

因為拒絕投降，戰爭還在繼續。

西涼節節敗退之下，萬羽洲擴充了不版圖。

但，因為更多的地方生靈涂炭，所以各國沒有任何意見，再加上他們也害怕梁月會繼續將矛頭轉移到他們上，所以對于萬羽洲和西涼的戰斗大多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一切的轉折，是冬季的一場雪。

誰也沒想到溫度驟降之下的迷霧國，居然這麼冷。

糧草運送不過去，海路走不通，大批大批的前線戰士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冰冷的軍營里。

無數篝火燃起來也無法抵大暴雪。

不西涼的士兵實在不了，投靠了萬羽洲。

而，江雪做了詳細的計劃過冬，早已預測到會出現這種況。

西涼因為一場大雪，不攻自破了。

萬羽洲大獲全勝。

但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西涼國怨聲載道，江雪本來不想管，九五盟也從不干涉不出事國家的政，然而，誰也沒想到的另一件事發生了——梁月想用武力鎮這些人。

居然對西涼國的人下死手。

九五盟不得不介。

當江雪和君小墨等人踏上西涼國國土的時候，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西涼國會這麼慘！

百姓沒有吃的，幾歲大的孩子也要上街乞討。

曾經賣著很多好吃的東西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殘破的店面，枯樹要比翠綠的樹還要多。

曾經的迷霧國在崇的帶領下雖談不上是大富大貴，但至不會如此蕭條。

“現在的西涼……九五盟應該可以介了吧。”江雪詢問言冰。

“嗯。”言冰眼中也有不忍，但更多的卻是憤怒，“西涼到底在做什麼？”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誰也不知道西涼在做什麼。

眾人一路來到西涼國的最中央——王宮所在的地方。

原本以為這里應該會好一些，但誰知，這里和其他地方一樣殘破不堪，甚至許多富人府邸里面已經無人居住了，從荒廢的況來看，他們搬離肯定有些時日。

瘋了。

整個西涼瘋了，梁月和阿福也瘋了。

他們怎麼能把好好的國家變這個樣子？

再見到梁月和阿福，已是是人非。

阿福是梁月的傀儡皇帝，在殿中穿著袍的江雪坐在龍椅上，穿著龍袍的阿福站在后。

梁月緩緩地抬頭：“江雪，你來取我命嗎？”

江雪不想回答的問題，眼中滿是悲憫：“你怎麼會變這樣？”

“我本就沒有能力治理好一個國家，江雪，你上次其實說得很對，我是無能的，我是一個無能的君主，是我把西涼變了今天這樣，哈哈哈哈哈哈，我篡了位又如何，我打下了迷霧又如何，沒有用啊，本沒有用啊……”

梁月越笑越大聲：“我怎麼會知道這冬季打仗居然連糧草都運不出去，我怎麼會知道只不過是加收了稅率，他們就會吃不起飯，我怎麼會知道他們會罷工，我怎麼會知道……”

江雪皺眉。

冷冷地說：“梁月你不是第一天當皇帝吧，三年多了，你在這個位置上三年多了，你信不信就算我往你的龍椅上放一條狗，它做得都能比你好？”

梁月不為自己辯解，只道：“王敗寇，我輸的心服口服，殺了我，殺了我吧，你們既然能為萬羽洲找出冰冰，就能為西涼找出一個合適的皇帝，史書上怎麼罵我我已經無所謂了，我沒有治理一個國家的能力，我夠了！我恨，我恨西涼的王把我們從堂堂大國敗小族群，我恨迷霧的王濫殺無辜，導致整個西涼生靈涂炭！我恨……我太恨了！！！”

“可我恨著恨著，我自己居然也變了那種人……”

“我明明是希他們過好一點，不要發生才想打仗。”

“我明明是想用那些錢平定戰爭，然后得到國大臣的支持，再開放新的政策。”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沒想到會這樣……”

梁月的眼睛里，已經沒有了。

即便今天不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江雪最終還是不忍心看這樣的。

說：“我……先走了。”

再在這里待下去，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君小墨陪著江雪一起離開。

兩人離開了有一段路后，言冰緩緩上前：“梁月，帶著你的人，離開西涼吧。”

梁月怔怔地著他：“你們不殺我？我害死了那麼多人，你們不殺我？難道就因為我跟江雪認識？難道我犯的錯和他們犯的錯不一樣嗎？明明是一樣的，你們為什麼特殊對待我，為什麼！？”

“為什麼連死在你們手上我都求不得，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