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留步。”
聽見他開口,遲瑞還以為他是要把遲挽月留下,想也不想就開口拒絕:“不行,阿寶怎麽說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留在王府過夜不合適。”
寧懷昭:“……”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寧懷昭垂下眼睛,聲音平靜,在麵對遲瑞時總是帶了縷縷的恭敬:“侯爺誤會了。”
遲瑞停下了作,轉頭看向他,聲氣的,語氣實在算不上好。
“那你想說什麽?”
“寧昀被氣暈了。”
寧懷昭麵無表的說了這麽一句話,震驚了整個屋子的人。
遲瑞的臉上也出現了驚訝的緒,正要開口問原因,忽然轉頭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遲挽月,明白了過來。
寧懷昭抿了抿,深邃的眸子看著昏迷不醒的遲挽月,手在寬大的袍袖中慢慢握。
“明日早朝,本王會隨侯爺同參程家一本,今晚,就給程靈淑一個機會,為自己喊冤吧。”
平靜的語氣下似乎醞釀著無邊無際的風暴。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程靈淑應該懷疑遲挽月是假的,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
寧懷昭猜測遲挽月一定是明白了程靈淑要做什麽,所以才會設下一個局。
小姑娘用自己的命算來的,他又怎麽會不讓程家付出滿門代價?
遲瑞剛才在氣頭上,本沒有仔細考慮,這會兒聽見寧懷昭說的話,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現在,宮中必然一團,程靈淑也顧不上為自己喊冤,到時候,抵死不承認自己的目的,他們也沒什麽辦法。
可如果留給時間,一定會告訴寧昀自己的目的。
喊冤的話反而能夠為他們的佐證。
畢竟,遲挽月做的已經夠多了。
遲瑞咬了咬牙,想明白過來這是遲挽月不惜命算計來的,想一頓,但是一看到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他又不舍得。
“我知道了。”
遲瑞看向寧懷昭,應了一聲。
寧懷昭點頭:“本王命秋風秋林送你們回府。”
又看了一眼昏迷的遲挽月,湖藍的眼睛裏神變換翻滾,到最後都歸於疼惜。
秋風秋林護佑著侯府的馬車,一路將他們護送回了侯府。
遲挽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的眼前慢慢變的清晰,房間悉的擺設讓明白了自己所在之。
呼出一口氣,遲挽月慶幸自己沒有再次變遊魂,不死不活的滋味確實不太好。
剛想坐起來,遲挽月就覺得全酸疼,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躺在床上兩天,躺的哪兒都疼。
緩了緩,隨後坐起,了自己的手臂和脖頸,接著便聽見了雲雀一驚一乍的聲音。
“郡主!”
遲挽月轉頭看過去,還沒看清楚,一道影子閃過,雲雀就撲在了自己懷裏,差點把給撞出傷。
“咳咳,雲雀,你是不是又吃胖了?”
雲雀吸了吸鼻子,眼睛裏都是淚水,聽見這麽說,忍不住嗔了一聲。
“郡主,你一直昏迷著,奴婢擔心的茶不思飯不想的,連點心都不吃了,哪兒還會胖?”
遲挽月看這樣,拍了拍的肩膀,笑道:“你放心,郡主一定把你瘦下去的那幾斤都給你補回來。”
雲雀了眼睛,聲音還帶著鼻音。
“隻要郡主好好的,就是讓奴婢一輩子不吃點心了,奴婢也願意。”
“那可不行,你這臉啊,胖了可。”
遲挽月調侃了一句,聽的雲雀也忍不住笑了。
“我睡了幾天?”
“兩天。”
這還真是出乎的意料,居然睡了兩天。
“對了,奴婢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侯爺他們。”
也不等遲挽月開口,雲雀就跑到了院子裏,腳步飛快,真像是一隻飛的撲棱棱的雀兒。
“快去告訴侯爺和老夫人,就說郡主醒了。”
“是。”
院裏伺候的仆人聽見了以後,連忙跑了出去,滿院子的嚷嚷。
“郡主醒了,郡主醒了。”
這靜讓遲挽月忍俊不。
“雲雀,你方才說老夫人回來了?”
雲雀轉過來,朝著跑過來,歡快的點頭:“對,老夫人是昨日回來的,看見郡主您昏迷,心疼的不得了,守了兩個時辰,才肯回去休息。”
遲挽月連忙下床:“快,給我梳妝,我去看看祖母。”
“郡主,你慢點,你可是剛醒。”
遲挽月擺了擺手,滿臉的不在乎,坐在梳妝鏡旁,了自己淩的頭發:“我沒什麽事,倒是讓祖母他們擔心壞了。”
雲雀一邊給梳妝,一邊應下:“是啊,不過是侯爺和老夫人,就連王爺都擔心得很。”
“阿昭,阿昭來過了?”
雲雀搖了搖頭:“是王爺去宮裏把郡主給帶回來的,還差點殺了貴妃,氣的皇上當場就暈了。”
“什麽?”
遲挽月猛然站起,雲雀沒留意,扯著了的頭發,疼的齜牙咧的。
“郡主,都是奴婢笨手笨腳的,你沒事吧?”
遲挽月也顧不上回答的問題,扶著的肩膀,聲音急促:“阿昭帶我出來的?”
雲雀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那我代的那些話呢?阿昭聽見了嗎?”
雲雀仍然一臉懵的點頭,還是沒有意識到事的嚴重。
遲挽月的腦子裏隻有兩個字:完了。
雲雀親眼看見遲挽月癱坐在椅子上,一臉“不想活了”的表。
這時候,才想起來遲挽月的囑咐,嚇得小臉慘白,不安的開口:“郡主……都是……都是奴婢快……”
遲挽月瞥了一眼,看的眼淚又要往下落,連忙手阻止了。
“憋回去!”
雲雀猛的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眨了,那滴眼淚落不落,看著怪可憐的。
“這事也不怪你,阿昭遲早都知道的。”
哎,怪隻怪這次太不要命了啊,阿昭這次肯定氣死了,不然也不至於不來侯府看啊。
遲挽月越想越覺得自己死也不舍得,活還活不起。
得想個法子去哄哄寧懷昭。
還沒想完,門外就傳來了老夫人的聲音,帶了幾分滄桑,約藏著高門大戶的氣勢,竟和遲瑞那嗓門別無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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