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雲雀為打抱不平,遲挽月從鏡子裏抬眼看向:“雖然留在宮裏不是我自願的,但是照顧太後,和聊天,給做點心都是自願的,太後對我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雲雀想了想,點頭:“那倒是。”
寧昀的子息薄弱,皇子本就不多,去掉年夭折的、莫名死去的,留下的皇子隻有八九個,至於公主,就這麽一顆獨苗苗。
可是那位公主從小就被送去了紫雲山,幾乎沒回來過,對長京也沒什麽留,反而醉心於江湖,喜歡懲惡揚善。
這麽一來,經常進宮的遲挽月就了太後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跟親孫沒什麽兩樣。
想著太後的模樣,遲挽月歎了口氣:“太後現在整日裏渾渾噩噩,我也擔心的,我也願意多陪說說話,就是這麽著被人背後刀子,給我關在宮裏,我有點不樂意。”
“是啊,奴婢都覺得憋屈呢,更別說,郡主您了。”
雲雀在梳妝匣裏挑了一支簪子給遲挽月戴上。
“不過奴婢相信郡主,肯定能找到法子出去。”
遲挽月笑了笑,抬手了的臉頰,拖長了聲音:“知我者,雲雀也。”
“郡主,您可別這麽說,這若是讓王爺聽見了,還不得給奴婢扔去山裏啊?”
雲雀的臉上帶著笑意,語氣裏都是戲謔。
說到寧懷昭,遲挽月的腦海裏總是浮現起昨夜的事,連帶著脖子都紅了,難得沒有說別的什麽,像是逃避一樣,朝著外麵走去:“走了走了,去做點心。”
雲雀看跑的那麽快,忍不住笑了。
遲挽月做了一些點心,給太後送了過去。
其中有一盤,留了下來。
雲雀還以為是給自己吃的,手就要去拿,被遲挽月阻止了。
“哎哎哎,現在不能吃。”
遲挽月把盤子給拿開。
雲雀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聽見不能吃,苦了一張小臉。
“郡主,您方才做的時候,奴婢都快饞死了,還以為您這盤是特地留給奴婢的。”
看著的模樣,遲挽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放心吧,不了你的,不是不讓你吃,是等會兒再吃。”
雲雀看遲挽月端著盤子走去殿,抬手撓了撓頭,心裏忍不住嘀咕。
早點吃跟晚點吃有什麽區別啊?
不是早晚都要進的肚子裏嗎?
看著桌子上的點心,遲挽月臉上的笑慢慢的斂了起來。
就看今日了。
呼出一口氣,遲挽月才抬腳走了出去。
照例去太後殿中陪著聊天,隻是,有些心不在焉,始終記掛著自己的夢境。
太後看心神不寧的,拍了拍的手背:“怎麽了?陪哀家聊天累了?”
遲挽月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累?怎麽會累呢?民間有句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陪著您,開心還來不及呢。”
說著話,遲挽月的頭枕在了太後的肩膀上。
太後被哄的開心,眼尾的笑意不停的溢出來,手上的臉頰:“你啊,打小就陪在哀家邊,也最會哄哀家開心,有你陪著,哀家這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的,隻是,哀家沒有多日子嘍。”
“太後,您有上天護佑能活好久好久呢。”
雖然知道是哄開心的,但是太後還是笑的樂開了花。
“你這個小丫頭啊。”
“阿寶,你當真喜歡那個晉王?”
聽見太後這麽問,遲挽月有些驚訝。
那天宴會的時候,太後渾渾噩噩的,還以為都沒聽進去幾句話,沒想,還把這件事給記在心上了。
遲挽月點了點頭:“喜歡。”
太後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遲挽月心裏更疑了。
“太後怎麽不勸我?”
當初知道喜歡晉王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來勸。
太後抬眼看向門外的天空,聲音有些綿長:“活到這把歲數了,哀家有什麽看不開的,若晉王真是個妖孽,青州豈不是早就覆滅了?”
“哀家看那個晉王對你也有心,若是能在一起,想來也是一段良緣。”
遲挽月沒想到太後會跟說這樣的話,垂下眼睛,心裏歎了一口氣。
果然啊,寧昀當了半輩子的皇帝,又怎麽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他隻不過是想利用阿昭罷了。
抬起頭,遲挽月想要說什麽,卻發現太後睡著了。
清淺的歎了口氣,遲挽月拿來薄毯給蓋上,便抬腳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殿中的時候,遲挽月看見那些婢魚貫而,正在擺放午膳。
看見回來,雲雀連忙迎了上去:“郡主,你回來了。”
遲挽月點了點頭,淨手後,目瞟向了桌子上,其中,一盤糕點吸引了的注意。
雲雀也看見了,連忙指著那盤糕點:“郡主……”
遲挽月把的手指握在手中,將拉了過來:“雲雀,方才我的服弄髒了,你隨我來,替我更。”
“是。”
雲雀機靈,看見遲挽月如此,知道肯定是有事要代,而且不能讓別人知道。
進了殿,遲挽月看了一眼外殿忙碌的人影,看了一眼雲雀,使了個眼。
點了點頭,去拿了一裳,故意提高了聲音:“郡主,這羅衫是你最喜歡的,要不咱們今兒就穿這套?”
“好。”
趁著雲雀給自己換服的時候,遲挽月微微低頭跟說了一句:“一會兒出去,你吸引們的注意力,我將桌子上那盤白玉糕換了。”
雲雀這才想起來遲挽月早晨做點心的時候,放起來了一盤白玉糕,連忙應下。
兩個人換好服後,雲雀走在前麵,遲挽月跟在後麵,手裏端著自己藏起來的那個盤子。
雲雀看見那些宮都在準備午膳,剛好有一個人是背對著的,裝作摔了一下,直直的推在了那個宮上。
兩個人一起摔倒了,其他幾個宮連忙去扶。
手忙腳。
遲挽月就是抓住了這個機會,將桌子上的白玉糕給換了。
若無其事的看向旁邊的雲雀,裝模作樣的嗬斥:“怎麽躁躁的?”
雲雀也配合著。
“是奴婢不小心,往後一定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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