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姐姐不眷這個後位,當年宮是迫不得已,至於侯府,如今已經不用我來庇護。”
“若是真能舍了這個後位,我反倒是一清淨。”
當年,威遠侯府還沒有這麽大的威,也不是什麽世家大族。
隻是遲嫣的子出了名的溫良賢淑,又是長京第一才,皇家選妃看重德行,本就有意讓嫁皇家。
恰巧,當時還是太子的寧昀見第一眼就瞧上了,太後便順水推舟,讓嫁給了太子,後來太子登基,了皇帝,就順理章的了皇後。
遲挽月有些驚愕,一直以為姐姐還是願意做這個皇後的,前世,從未對自己說過這種話。
“姐姐,你真覺得這後位對你來說是束縛嗎?”
“嗯,世人都覺得我坐上這後位很是順遂,可我始終覺得,這個份,這座富麗堂皇的皇宮,於我而言,都是繩索加。”
在這宮中,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隻怕有一次行差踏錯,就將自己、將侯府陷萬劫不複之地。
想到這兒,遲嫣歎了口氣。
還沒等遲挽月問出來,遲嫣就開口道:“莫要把這種話告訴父親。”
遲挽月從來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樣的,想必爹也不知道,姐姐不說,應該是怕爹知道了以後愧疚吧。
一直活的肆意瀟灑,前世哪怕是被裴彥欺辱,也沒這般忍氣吞聲過,這麽一對比,遲挽月覺得自己的姐姐定然是了很多的委屈。
“我不會告訴爹的,姐姐放心,還有,如果姐姐哪一天想掙束縛,我一定幫你。”
遲嫣看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是認命。
遲挽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讓遲嫣心裏不舒服,便轉了話鋒。
“若是那個程婉和貴妃還要與我過不去,我是絕對不會忍氣吞聲的,否則,隻會讓們更加得寸進尺。”
“對這種人,就不該給們一點得寸進尺的機會。”
遲挽月說著話,轉頭看了一眼遲嫣,眼裏有一閃而逝的狠辣。
遲嫣有些擔憂,擰了擰眉梢:“可是,那個程貴妃不是個好惹的角,姐姐擔心……”
還沒說完,遲挽月就抱住了的手臂:“姐,你就放心吧,你不是都說我變了嘛,我現在足智多謀,肯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從小子就倔,自己決定的事,不撞一撞南牆是絕對不會回頭的。
遲嫣也知道自己勸不,隻好歎了口氣:“好吧,隻要你好好的保護好自己就好。”
“嗯。”
兩個人正在說話,紅翠從外麵走了進來,朝著兩個人屈膝行禮道:“娘娘,晉王求見。”
“晉王?”
遲挽月也猛的直起了子,轉頭看過去,聲音都從方才的頹靡變了活力滿滿:“阿昭來了?”
遲嫣有些無奈:“你方才懨懨的,我與你說了這麽會兒話,你都沒個笑模樣,這可好,一聽說晉王來了,你就跟那活過來的花似的。”
遲挽月臉上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哎呀姐姐,你快讓阿昭進來吧。”
遲嫣的臉上帶著笑容,手點了一下的額頭,看向紅翠道:“讓晉王進來吧。”
“是。”
“等等,姐姐,你畢竟是宮妃,還是讓阿昭去我殿裏吧。”
“行了,雲雀現在傷著呢,去你殿裏,誰給你看著?我和紅翠出去轉轉,讓殿裏的宮幫你看著點人。”
遲挽月手抱住撒:“姐姐想的真心周到,難怪我這麽喜歡姐姐。”
剛走進來的寧懷昭的耳邊落了這麽一句話,忍不住瞇了瞇眼睛,站在了原地。
遲嫣抬頭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眼裏帶了幾分揶揄,微微揚了下,示意看過去。
遲挽月轉頭,就對上了寧懷昭的眼睛。
“……”
說自己在說夢話,晚不晚?
遲嫣站起:“好了,本宮出去轉轉。”
寧懷昭對著遲嫣微微點頭示意。
等遲嫣出去以後,遲挽月站起,朝著寧懷昭撲過去,聲音的,像是棉花糖一樣:“阿昭。”
寧懷昭手攬住的子,嗓音輕緩,帶了幾分不悅:“小郡主的心有多大,能裝這麽多的人。”
遲挽月一愣,抬頭看向他,咧出一口小白牙,聲音甜膩膩的:“那不一樣嘛,他們都是我的家人,阿昭是我喜歡的人。”
“而且,阿昭在我心裏是第一,永遠都是第一。”
恐怕忘記了,自己每回在威遠侯麵前都哄他說在自己心裏永遠第一。
寧懷昭也知道這話不是太可信,但是並沒有接著往下問。
遲挽月眨了眨眼睛,開口問道:“阿昭怎麽來了?”
寧懷昭把手裏的兩個牛皮紙袋遞給:“給你送炒栗子。”
遲挽月手接過去,看了一眼,一個是炒栗子,另一個裏麵裝著馬記點心鋪的點心。
想起來昨晚上的事,還有雲雀現在還傷趴在床上不能彈,遲挽月的眼眶有些紅。
“阿昭是怎麽知道的?”
沒抬頭,隻是聽聲音就能聽出來委屈。
寧懷昭抿:“宮裏有人告知本王。”
遲挽月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寧懷昭看這麽沉默,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手抱起朝著殿的榻上走過去。
遲挽月窩在他懷裏,乖巧安分,聲音低,帶著委屈:“阿昭,我被欺負了。”
寧懷昭的腳步一頓,隨後坐在了桌子旁邊的凳子上,將人抱在自己懷裏,音和的像是溪流水。
“那我的阿寶欺負回去了嗎?”
遲挽月搖頭:“還沒有。”
寧懷昭手去的眼睛:“需要本王幫忙嗎?”
遲挽月又搖了搖頭,語調堅定:“不要,我要自己欺負回去。”
“好。”
寧懷昭沒多說什麽,但是短短的三兩句話都是對遲挽月的縱容與意。
遲挽月有些繃不住,聲音帶了幾分哽咽低泣:“阿昭,我太自負了,以為自己能把事都理好,但是雲雀傷了,還差點牽連了姐姐和侯府。”
寧懷昭的口傳來一陣陣的痛意,他低頭去看,就看見小姑娘的眼眶紅的像是兔子似的,眼角有清淚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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