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拿著。”謝景年從懷中拿出一塊淡藍的手帕遞給了蘇慕綰,手帕上沒有其他圖案,只是在手帕的一角用金線繡了兩個字“景年”,手帕上有著淡淡的藥香味兒。
蘇慕綰接過手帕,三兩下把手爐干凈,隨后抖著手想把手爐還給謝景年,謝景年的子極差,不想再讓他雪上加霜。
“不用,你拿著吧,你比我更冷。”謝景年輕輕搖搖頭。
“不要,一人一個,這不還有一個湯婆子麼,你的也不比我現在好到哪里去。”蘇慕綰搖搖頭,就把手爐塞進謝景年的懷里。
“你這小丫頭好生無禮!”墨羽瞧見蘇慕綰的作連忙皺著眉頭說道。
“無礙,墨羽,咳咳…,你先出去駕車吧。”謝景年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是,主子。”墨羽不滿的看了蘇慕綰一眼,還是掀開車簾出去駕車了。
“你沒事吧。”蘇慕綰看著謝景年關切的問道。
“無礙,已經習慣了。”謝景年無奈的笑了笑。
蘇慕綰看了一眼謝景年,垂下了眼眸,有一個,就連前世的謝珩亦都不知道的——會醫,只是前世的只想幫他保住皇位,十六歲嫁給謝珩亦,十七歲帶兵出征,十八歲回來然后被囚,十九歲死,都從來沒有用過自己的醫。
的醫是前世跟桐神醫學的,打小弱多病,正好出生那年師父下山帶走了,因為他欠了自己父親一個人,所以用救一命還人。
師父只用一個月就調理好的,但是師父卻把留了下來,這一留就是十二年,這十二年里,把師父所有醫都學了,是十三歲那邊下山的,師父叮囑過,醫是最后的保命牌,不要在人前顯,所以這事就連自己的爹娘也不知道。
前世明明有機會救治謝景年的,不僅視而不見,反而恨不得他早點死,現在想想,蘇慕綰真覺得自己當時魔怔了,前世落得如此下場,自己的愚蠢也功不可沒。
“小姑娘,是不是不舒服?再忍忍,我們離皇都應是不遠了。”謝景年見蘇慕綰久久沒有說話,便以為的子不舒服。
“你怎麼不問我是誰?”蘇慕綰這才想起,這是謝景年第一次見,應該還不知道是誰,從小就沒有長在京都,所以回來才一年,不認識的人也有許多。
“小姑娘,你想說自然會說,我何必去問呢,而且,我們不過萍水相逢,想來以后也不會再見面了。”謝景年清潤的嗓音從他間緩緩流出,給人一種寧靜致遠的覺。
蘇慕綰正想說話,突然馬車外響起了喧鬧的聲音,謝景年靜靜坐著,馬車外的墨羽卻開口說道:“主子,前面是三王爺的車隊,好像是打獵回來了。”
蘇慕綰聽到這名字,忍不住抖了一下,隨即垂下眸子,掩蓋住了自己眼底的恨意。
“嗯。”謝景年淡淡的應了一聲。
謝景年的話音落下還沒一會兒,馬車外似有馬蹄聲漸漸近,隨即響起了一道爽朗的男聲:“我道是誰的車,原來是七弟的馬車。”
“三王爺,不可!主子不好,不能見風。”墨羽的話打斷了謝珩亦掀開車簾的作。
他輕輕放下了手,語氣溫和,甚至還和煦的笑了笑:“是我疏忽了,七弟這子向來不好,今兒怎麼出來了?”
“三哥,我出來上香,現在正好回皇城。”謝景年的語氣里聽不出來什麼緒。
“那七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子?”謝珩亦緩緩的問道。
馬車里的蘇慕綰聽到這里,眼底的恨意愈加濃烈了,果然蘇挽秋和謝珩亦早就串通好了。
謝景年不聲的看了一眼蘇慕綰,隨即回答道:“三哥真是說笑了,這荒郊野嶺,還是冰天、咳咳…冰、天雪地的,哪里來的子?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謝珩亦聽到謝景年的咳嗽聲與回答,心底松了一口氣,面上卻沒有顯,只是關切的說了一句:“無事,我只是隨口問問,七弟,那你早些回去,注意,為兄先走一步。”
話音一落,馬車外的馬蹄聲逐漸遠去,蘇慕綰聽到遠去的馬蹄聲,繃的子這才松了下來。
“小姑娘,你和我三哥是什麼關系?”這是謝景年第一個問的問題。
“沒有關系。”蘇慕綰當然不可能把前世的事請拿出來說,否則謝景年病還沒好,恐怕就被嚇死了。
“沒有關系最好,善意提醒一句,我三哥那個人,不是表面上那麼好相與的。”謝景年見蘇慕綰不想告訴自己,也沒有勉強。
“我跟他真的沒有關系,但我跟你有關系。”蘇慕綰語出驚人,一直寵辱不驚的謝景年都被這句話嚇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就連馬車外駕著別的墨羽都忍不住豎著耳朵聽了起來。
“什麼?跟我有關系,小姑娘,我這可是第一次見你,你就想賴著我了?嗯?”謝景年沒想到,自己隨便撿了一個小姑娘居然還上瓷,他看的著,也不像窮人啊。
“雖然你這是你一次見到我,但我可不是第一次見到你了,我是你的未婚妻!蘇家五小姐蘇慕綰。”蘇慕綰想著謝景年遲早會知道的,還不如自己現在就說了。
蘇慕綰說完這句話后,馬車里沉默了半晌,良久,謝景年才開口說道:“你真是蘇慕綰?”
“嗯嗯,如假包換?”蘇慕綰連忙點了點自己的頭。
“那你怎麼會躺在雪地里?還是那麼偏僻的地方,我今天要是沒路過,估計這會兒你都已經死了!”謝景年皺著眉頭,語氣瞬間嚴厲了起來。
他之前不問,是因為這小姑娘跟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他也不想去心別人的事,但現在既然知道是自己的未婚妻,那他就不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你干嘛兇我。”蘇慕綰被謝景年這麼一說,眼眶頓時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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