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倒數4

    薑喜晨：“什麽跟我一樣？”

    薑忘；“脾氣，格，做事方法，都和你一個路數。”

    薑喜晨笑了一聲，有些開心，接著便道：

    “那就簡單多了，隻要不是原則上的錯誤，你去道歉就好。”

    薑忘詫異的說：“就隻需要道歉嗎？”

    薑喜晨肯定地道：“對，隻需要道歉就夠了，不過你一定要有誠意。”

    薑忘不理解的說：“可是我覺得現在很討厭我，都不想見我。”

    薑喜晨道：“那你就自己去見啊，男孩子想追求心上人，臉皮不厚一點怎麽行？道歉也是一樣的，無論接不接，你都一定要有表現。有些時候，孩子跟你發脾氣，說狠話，不一定真的是非要在意那些對錯，隻是希在你這裏看到態度，知道你對到底在不在乎，有多在乎。”

    薑忘下意識去看向俞厭舟，想看看他的反應。

    俞厭舟依舊是握著手機的姿勢，脊背直，儀態優雅，隻有脖子低頭凝視的弧度，能讓人意識到他對電話另一邊的人的在意。

    薑忘記得他之前看向手機時的目，那是深的、繾綣的，像是隔著時和歲月的洪流，蘊藏了千百句言又止的話。

    可此時，那雙隻用一個眼神，就讓他心疼到無以複加的眼睛已經安靜地合上了。

    薑忘忽然僵住，怔怔地盯著人，大腦中一片空白。

    “俞叔叔？”他試探著，輕輕他。

    雙目閉的男人，沒有一回應。

    “俞叔叔。”薑忘試著，輕輕的，真的是特別輕的力道，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肩膀。

    俞厭舟手中的手機，就這樣跌落在地麵，從石頭上磕了一下，墜落到山底。

    薑忘沒去管，而是忽然偏頭看了眼天空，火紅的太正在緩緩沉沒於地平線，壯闊的景致洶湧而又震撼。

    薑忘用自己的手臂，抱了下俞厭舟的，輕聲道：

    “俞叔叔，日落了。”

    男人的軀僵地在他手臂中，還有著淺淺的餘溫。

    薑忘輕聲說：“你等的日落，終於等到了。俞叔叔，你看一下啊。”

    空氣安靜，沒有任何回應。

    大顆大顆的淚珠，倏然順著薑忘的眼睛滾落下來。

    他偏頭，臉埋在俞厭舟肩膀，軀止不住的抖，發出了小一樣的嗚咽。

    ……

    薑忘最終還是在山頂看完了那場日落。

    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

    “俞叔叔，其實我喜歡你的，真的非常喜歡你，我們一樣喜歡喝茶，喜歡賭玉，一樣喜歡曆史和文學，一樣對發過敏……我們天生就該做朋友，雖然年紀差距有點大，但你真的是我從小到大，過的最好，最合拍的一個朋友。”

    “我媽媽最後的話，你有聽到嗎？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老媽那個人看著兇，實際上心腸超，是最好哄的，小時候無論做了什麽措施，哪怕是打碎了最喜歡的瓷，隻要爸爸願意裝可憐哄哄，就能原諒我們，總說要打我，但是從來沒有真的打過……”

    “雖然不知道你們以前是怎麽回事，但是……如果再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你也該學學放下段，做人不要總是那麽強勢啊，哄一哄孩子吧，可能這樣說有點對不起我老爸，不過管他呢，說說怕什麽，俞叔叔，你是個很好很讓人喜歡的人，真希你也能幸福啊……”

    天漸晚，山頂的風也變得幽涼，俞厭舟的也跟著一起涼了下去，薑忘地抱著他，想用自己的溫傳遞過去，可是沒有用，無論他再怎麽努力，涼了的人，終究是再不能恢複溫度。

    直升機盤旋著落在他們側，俞厭舟的副手文森特從裏麵走出，看見眼前的場景，步伐一頓，接著立刻就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高大的男人，一瞬就紅了眼眶：

    “俞先生！”

    薑忘安靜地抱著俞厭舟，沒有做聲，隻肩膀微微發。

    文森特一雙眼睛也全是紅的，可看著孩子這樣，還是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聲道：“小薑爺，節哀。”

    一直沉默著落淚，沒有做聲的薑忘，這才忽然像了很大刺激一樣，嚎啕大哭出聲。

    太徹底消失在視線裏，最後一縷，也被吞沒在地平線。

    俞厭舟曾想，他薑喜晨，不惜一切代價，他要跟相守一世，可他沒有做到，就連他生命的最後一刻，薑喜晨也不肯給他隻言片語，對他定義為不願相見，無話可說。

    俞厭舟也曾想，他要守護薑忘，直到這孩子年滿十八歲那天，再親口告訴他真正的世，讓他自己做選擇，可他的生命最終定格在了薑忘的十七歲，直到意識最後一刻，他的親生兒子也還在喊著他叔叔。

    俞厭舟說著想來山頂看日落，其實他是期待日落後的星辰，薑喜晨很喜歡星空，他很好奇，薑忘會不會喜歡，這個上流淌著他跟共同的孩子，到底繼承了他們多。可他最終閉眼在日落之前，什麽都沒有等到……

    回顧他的一生，其實都是活在失敗之中的，他總想著事事均衡，可最後卻希落空，臨走孑然一，到了一無所有。

    不，也不能說是什麽都沒剩下。

    文森特帶著薑忘理俞厭舟的後事，去了他之前早就買好的一塊墓地。

    薑忘驚訝地發現，在俞厭舟給自己預留的墓地旁邊，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合葬的墓，墓碑上無名，隻寫著父親俞厭舟痛惋。

    “這是……”

    文森特眼中掠過一抹悲痛：“這是俞總的孩子。”

    薑忘喃喃道：“怎麽會沒有名字？”

    文森特也知道的很，但他用悲憫的目看著薑忘，看著這個年，雖然青稚，可跟他老板年輕時已經越發相像的文雅俊秀廓。

    他知無不言的分，希這個孩子能更了解他們老板一些。

    “這是俞總的第一個孩子，據說當時況不太好……還沒有形，就離開人世了。”

    薑喜晨總覺得俞厭舟沒那麽他。

    可卻不會知道，俞厭舟為了減的心靈負擔，一個人沉默的承了多。

    當初那個孩子，薑喜晨甚至都不知道它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