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剜心之痛
顧辭麵微僵,而後同樣眼神冷了下來,分毫不讓道:
“他是我家的孩子,我不能讓你就這樣帶走他。”
俞厭舟冷笑著說:
“你家的孩子?你跟他型一致嗎?你想給他當父親,生學上能認嗎?”
他抱著孩子冷冷越過他,直接上了車:“去醫院。”
俞厭舟帶的人太多,顧辭沒辦法搶,隻能皺著眉驅車跟在後麵,防備他再像當年搶薑喜晨那樣,把薑忘給直接運送到國外去。
雖然薑忘不是顧辭親生的,可這孩子,單純可又討人喜歡,他真的把顧辭當自己的親生父親在敬,依賴。
顧辭又不是石頭做的,怎麽可能沒有半分。
如果說小時候,他還有過故意讓薑雲端跟薑忘在薑喜晨麵前爭寵的念頭。
可現在這麽多年過去,顧辭的心思早就淡了,他對薑忘,也是視如己出的疼。
俞厭舟發現了顧辭一直跟在他的車後,冷冷的皺了皺眉。
保鏢問他:“老板,要把跟蹤我們的那人解決掉嗎?”
俞厭舟沉眸,眼中流出思索的神。
孩子都已經這麽大了,養的還這樣好。
薑喜晨對他的仇恨,也該淡化下去了吧。
假如顧辭在這個時候出事,他大可以栽贓給那兩個綁架孩子的惡人,再來個死無對證……
“你們……”
俞厭舟剛開口,眼前忽然留意到一。
是一金的線,纏繞在薑忘的脖子上。
俞厭舟用手指把那線勾出,出一尊白玉的小小佛牌。
多年前的畫麵,隨著這尊佛牌的出現,仿佛又一次回到眼前。
俞厭舟的聲音,就此停滯了。
“老板?”
滿是殺意的保鏢,還在等著他做決定。
“算了。”俞厭舟定定看著那尊佛牌,聽見自己這樣說:“他要跟,就讓他跟著吧。”
他恨顧辭,其實是沒有道理的。
他跟薑喜晨之間的問題,從來就不是因為顧辭的存在。
不願意跟他,就算沒有顧辭,也會有張辭李辭。
他就算把人全都解決掉又怎麽樣呢?
薑喜晨那樣的人,他仍舊拿沒辦法。
……
顧辭在薑忘被安排進病房後,立刻也跟了進去。
俞厭舟冷冷看他一眼,顧辭隻盯著孩子,直接把他無視。
俞厭舟到底是沒有趕他出去。
病房的氣息,有一種詭異的抑,仿佛隻需要一個燃點,空氣就隨時能炸,把這裏的一切都炸到碎。
可卻也詭異的平和,兩人一左一右圍在孩子邊,離奇的再也沒有發生衝突。
一直到,薑忘的睫忽然了,說了聲水。
俞厭舟離飲水機更近,立刻給他倒了杯水,遞到邊。
他沒照顧過小孩子,竟然要平躺著喂。
顧辭皺眉,扶著薑忘的頭,讓他靠坐在他手臂上。
薑忘喝了口水,慢慢的睜開眼,神帶著些驚魂未定的恐懼。
眼珠先是謹慎的四周觀察一圈,看到俞厭舟後微微一驚,接著發現抱著自己的是顧辭,繃的立刻鬆懈下來。
俊秀的小臉,眼圈一紅,哇地哭了出來。
“爸爸!!”
俞厭舟一僵,聽著這聲陌生的呼喊,稚的音,心髒都忍不住跟著了。
正手去把孩子抱進懷中,薑忘卻猛地把頭一紮,一把抱住了顧辭。
“爸爸,嗚嗚嗚,我遇見了壞人,他們拿好臭的一條巾捂住我,我好怕。”
顧辭低頭,輕拍著薑忘的背部,不斷安著他: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現在已經被救出來了,小忘乖,不要怕。”
俞厭舟維持著手出去的姿勢,僵在半空,定定看著顧辭哄薑忘那一幕,平靜的眼底慢慢變得發紅,半空中的手倏然握拳,微微發抖。
顧辭覺到強烈的迫,分神抬眸,才注意到俞厭舟幾乎要殺了他的目,他頓了頓,拍拍薑忘肩膀。
“可以了小忘,男孩子堅強點,一點事就大哭像什麽話。”
薑忘這才搭搭抬起臉,意識到房間裏還有人,詫異的看了眼俞厭舟,接著眼中掠過一抹驚豔。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陌生叔叔,可是他心裏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覺,不自覺的喜歡對方。
想到自己剛剛大哭的場麵都被人給看見了,薑忘有些害,紅著小臉了眼睛,低著頭不敢跟俞厭舟對視。
顧辭卻道:“小忘,你這次出事,多虧了俞先生幫助,你去跟人家道謝。”
薑忘的家教很好,聽顧辭這麽說完,立刻紅著小臉抬起頭,乖乖的下床走到俞厭舟麵前,低頭鞠躬:
“謝謝俞叔叔。”
俞厭舟定定看著他,眼中全是複雜,沒有在第一時間接話。
顧辭看了看他,領悟了俞厭舟此刻的心掙紮。
若有所思的垂眸,道:
“俞先生也算是救了你一命,救人一命就如同再生父母,小忘,不如你幹脆認他做父親吧。”
俞厭舟猛然抬眼,狠狠看向他,顧辭淡然的站著,對著同樣一臉疑的薑忘,手緩緩了他的小腦瓜。
“小忘乖,去俞先生一聲父親。”
薑忘愣愣的跟俞厭舟對視了一眼,張:“父……”
他糾結的說不出口:“這……”
救命之恩,就要隨便認人當爸爸嗎?
他怎麽不記得,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規矩?
俞厭舟的眼神冷的嚇人:
“顧辭,你胡說八道些什麽?”
薑忘卻忽然皺眉張開雙臂,擋在顧辭前,小獅子一樣怒視著他道:“不許你兇我爸爸!”
薑喜晨教出的孩子,家庭觀念都是很強的,在外人麵前,永遠會維護自己的家人。
俞厭舟被薑忘吼得頓了一下,眉心擰得更: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才是……”
顧辭倏然沉下聲音:
“你能不能別總想著你自己,也為孩子考慮考慮?”
俞厭舟一頓,忍著怒火看向他,顧辭卻看向了薑忘:
“小忘,你現在的生活幸福嗎?”
薑忘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懵懂的點點頭。
顧辭:“如果有人要你離開爸爸媽媽,弟弟妹妹,你會答應嗎?”
薑忘握著小拳頭,怒道:“不可以,誰要是這麽做,那他就是壞人!”
顧辭平靜地把目看向俞厭舟,俞厭舟渾一震,剛才在那兩個惡人麵前還殺伐決斷,冷厲如刀的男人,此刻臉發白,眼神悲痛,宛如垂死的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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