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兒是豫王妃,是豫王府的主母。
只要想,豫王府中的每個人任何舉都逃不過的火眼金睛。
慕綰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道::“既然謝玉嫁進豫王府,那就是豫王的人,婉兒你為豫王妃,自然要以豫王跟整個豫王府的榮譽為重,做錯什麼事,說錯什麼話,你不要教訓,還要狠狠地教訓,要不然不長記。”
“皇長姐有您這話我就安心了。”溫婉兒組織一下語言道,“前期日子我去賬房檢查豫王府前三月的開支,賬房先生就跟我說原先在他手底下做事的榮卓,被側妃要去當了什麼教書先生。本來我沒把此事放在心上,隨口吩咐明月讓去側妃的院子看看,結果明月看到,榮卓抓著側妃的手,一筆一劃地帶著寫字,兩人極其親。”
“此事,你沒跟瑾安說嗎?”
溫婉兒搖頭:“我不敢說,畢竟只是看到而已,沒有任何證據,而且要是說了,豫王還會覺得我是在挑撥離間。”
“那你就沒找榮卓問過?”
“問了,他只說是側妃讓他這樣做的,他不敢不從,還說以后會謹言慎行,絕對不會做出有損豫王府面之事。”溫婉兒嘆了一口氣道,“這個榮卓,是以前賬房先生的侄兒,那位賬房矜矜業業,后來因為得病就回家了,便推了他侄兒來賬房幫忙,結果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婉兒,你的顧慮,你的擔憂,都沒錯。但不能仗著謝玉被瑾安寵,就任由胡來,若此事鬧大,到時候流言蜚語都落到你頭上,說你這個主母管教不周,可事又不是你讓謝玉做的,是不是?”
“皇長姐,您真是太懂我了,我就是有這個顧慮,其實我在知道此事后,就猶豫著要不要來見您,結果您主約我了,我真的在知道此事后,連覺都睡不好。”溫婉兒眼眶一熱,拉著慕綰綰的手悶悶道,“皇長姐,先前我跟側妃有過沖突,我還一時沖扇了耳,所以現在明面上對我恭敬有加,背地里不知怎麼記恨我呢。”
“婉兒,你是你,是份尊貴的豫王妃,不是活在謝玉口中惡毒人,若真有本事就不會在背地里說你壞話,早就跟你當面鬧起來了,這就說明還是懼怕你的。”慕綰綰反握住溫婉兒的手安,“不要因為而影響到自己的心,再說現在還有靜瑤幫著你呢。”
“我還好一點,但靜瑤一直被側妃欺負。”
“欺負?”慕綰綰看向徐靜瑤,“怎麼欺負你來著?”
徐靜瑤不是傻子,就沖剛才豫王妃跟長公主說了這麼多推心置腹的話。
就立馬明白,豫王妃是想把自己拉的陣營,共同對付謝玉。
出嫁前,母親叮囑過自己,千萬不要仗著豫王對自己的寵,從而不尊敬蔑豫王妃。
不會被豫王一輩子寵,但如果能好好尊敬豫王妃,為做事,打點府中瑣事,自己的日子不會過的太差,甚至因為自己跟豫王妃好,下人們也不會輕視自己。
一開始不懂,現在懂了。
豫王妃跟長公主關系如此好,自己牢牢抓著豫王妃這顆大樹,就是正確的選擇。
無論將來豫王還娶多個側妃,但正妃永遠是溫婉兒。
“因為我跟都是側妃,吃穿用度都是一樣的,但出嫁前雙親給我準備很多嫁妝,食住行樣樣都考慮到了,我平時也沒什麼好,就喜歡做做紅,上次大家一起用膳,剛好豫王的袖子破了,我就掏出針線幾下就好了,豫王夸獎我幾句,等他一走,側妃就特別不高興,還把我的針線盒都搶走了。說也要學習紅,借幾天使使,那針線盒是我娘特意給我準備的,隔了幾日我就去找要,結果針線盒全都摔爛了,我想跟理論,卻說一個破針線盒能值幾個錢,還威脅我要是告訴王妃或者豫王,就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慕綰綰一直都知道謝玉一向目中無人,但沒想到目中無人到這個地步。
徐靜瑤的父親在朝中也算個有名氣的員,謝玉就不怕徐家人找麻煩嗎?
“王妃得知此事后,給我做了一個針線盒,還安我許久。”徐靜瑤看向溫婉兒的眼神,是滿滿的激,“我現在能做就是多幫王妃分擔一點瑣事,可子嗣一事,我實在無能為力。”
“瑾安最近天天回府嗎?”
“自從殿下去了東宮,每天都很忙,不過最近他很回府,即便回府也就匆匆待一下就走,我也不敢過問他。”
“他可太不負責了,把你們三人丟在王府算怎麼回事?”雖然現在跟慕瑾安來往了,但仗著兩人先前的,慕綰綰還是可以說道他幾句的,“這個臭小子,太無法無天了,風影,風影。”
“屬下在。”風影立馬從院門口跑進涼亭,“長公主有何吩咐?”
“你現在就去找慕瑾安,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帶來,我要當面問問他,他到底在干什麼呢?”慕綰綰是故意的,一來可以確定一下慕瑾安這幾天是否一直跟張天師待在一起,二來嘛也是跟他有個正面鋒,事才能有進展。
“皇長姐,這不好吧?”溫婉兒一聽就慌神了,“若是殿下知道,我們是來跟您倒苦水的,他肯定會生氣的。”
“他敢!”慕綰綰瞪眼,“有本公主在,我看他生不生氣。”
說來也巧。
慕瑾安在安樂寺待了幾天,實在是膩了,便起回府。
結果剛下馬車,就被趕來的風影住了。
“婉兒跟靜瑤去了長公主府?”慕瑾安一愣,“玉沒去嗎?”
“豫王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長公主一向跟側妃不對盤。”
也對。
慕瑾安點了下頭:“那你等本王一炷香的功夫,本王換個裳,就跟你走,多日未見皇長姐,還真有點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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