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自虎

別看上詠他們在上小憐面前是一群奴僕，可是到了外面，他們也是被人仰慕和敬畏的上層人。

看得出來姑是真的生氣了的他們，帶領著千上百的衙役和壯丁，在各個大小路口站著，詢問著過往的民眾，昨晚是不是有什麼異乎尋常的事發生。

上詠當然不敢挨家挨戶的搜查，上家族雖然強橫，雖然是蘇州第一家族，但如此犯眾怒的事他們也不敢做。

如今他們只有等待綁架的賊人出馬腳，讓他們可以看到蛛馬跡。

我和小雨此時坐在「悠然茶樓」的一座樓閣之中，悠閒的品嚐著西湖龍井茶。

小雨現在易容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掩蓋了絕大部分之後，仍舊可以算得上清麗可人。

我的相貌則被化裝很醜的中年人，還不許我用改變的法子易容，真是看著都覺得難。

進門的時候，小雨就取出了一樣自薛芷筠上取下來的手鏈，讓這裡的管事給上小憐。

管事的地位太低，只不過是上家族的低等奴僕，到現在仍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知道這個茶樓的主人是上小憐的，當然不會是普通人，所以趕讓人把手鏈送回到上宮莊園。

我們不去上莊園談判是有原因的，那裡是上家族的老巢，有什麼事不好，「悠然茶莊」位於蘇州城的鬧市，四通八達，上小憐就算想要留住我們都不行。

我暗自想過，上小憐赴約時間的遲與早，代表著對薛芷筠的在意程度。

結果很明顯，不到半個時辰，我們所在的閣樓下就響起了一陣集的腳步聲。

抬頭往旁邊的窗戶一看，小雨笑了：「康叔，上小憐好看得起我們啊！」

康叔，自然就是小雨給我臨時取的名字了。

我隨著的眼神一瞧，只見閣樓已經被圍了裡三層外三層，最中間是上小憐的戰士，第二層是拿著樸刀的壯武者，第三層則變了拿著弓箭的神手。

在這樣的陣勢之下，別說是人了，恐怕鳥都飛不出一隻。

我們旁的茶師也嚇住了，不只是看到那麼多的上家族武士包圍這裡，還因為我們大咧咧喊著上小憐的名字。

又不傻，當然知道我們是上家族的敵對者。

「好了，小姑娘，我們要等的人來了，你下去吧……」小雨溫的對這個已經在抖的茶師道，順手還給出幾枚金幣作為打賞：「來，收下吧，我們不是壞人。」

茶師茫然不知所措，卻也明白這錢不能收，只呆呆的坐在那裡，雙手雙腳都在發抖。

下一刻，兩個輕盈的步子已經邁上了樓梯，幾個呼吸之間，艷四的婦和麗的上小憐，就出現在了樓梯的轉角。

上小憐在外面的氣度向來都保持得很好，淡淡的掃過了我和小雨，再看了看茶師，輕輕一揮手：「阿芳，你先出去吧，這裡用不著你了。」

「是！」茶師送了一大口氣，連汗珠都留下了額頭都沒有發現，站起來後，小跑著下了閣樓。

相比起上小憐的淡然穩重，旁的絕婦就不是那麼和善了，一雙深邃而清冷的眼神裡，滿是怒火，如果這怒火釋放出來，我想，燒掉整個蘇州城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難為這麼大的怒氣都還忍得住，要是我的話，早就抄起刀子殺他娘的了。

說實話，憑著我的格，綁架人質尋求好的事是怎麼都做不出來的，我只會直接殺上門去，打得敵人答應我的要求。

只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在江南這個地方，面對上家族這種龐然大，小雨想要達到目的，這麼做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上小憐和靈菡坐在了我們對面，打量的是明顯坐得要前面一點的小雨，而靈菡打量著我，眉頭越皺越，不覺更加靠近了上小憐一點！

「我的朋友都活得很好，我的敵人都已經死了。」上小憐淡淡的看著小雨，開門見山的道：「你選擇做我的朋友，還是做我的敵人？」

「慕容蕊好像活得好好的吧？」小雨先不去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麗的，眸驀地閃過一濃濃的殺氣。

慕容蕊這三個字，現在已經了「毒蠍妖姬」的夢魘！

論家世、論長相、論經商才華，上小憐沒有一點輸給慕容蕊，但就因為每次做事都出手狠辣，讓許多人在敬畏的同時忍不住敬而遠之……相較之下，慕容蕊行事溫和，為人也和善，當然有很多人說好話，願意吹捧了。

當然，慕容蕊本並不需要別人這麼吹捧，可是上小憐有著無比驕傲的心，絕不允許有人搶了自己的風頭。

上小憐踏商界幾年以來，私下沒有人敢在面前說起慕容蕊，否則一頓皮鞭絕對免不了。

現在小雨一上來就撕開的傷口，讓怎麼不生氣？

要不是想著親人還在小雨手中，麗的早就掀桌子砍人了。

「你來這裡，不是耍皮子的吧？」上小憐強忍怒氣，語氣愈發輕：「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人給我放回來，什麼都可以談。」

「我要的很簡單。」小雨也爽快的道：「我要東方的人頭。」

「放肆！」靈菡眼睛一瞪，一傲世高手的威嚴瞬間向了小雨。

我不聲，手上凌空一拍，整個空氣都像凝固了一樣，將靈菡包圍在其中。

「砰……」靈菡手一擋，只聽一聲沉悶之極的聲響後，絕婦軀一，我們之間的堅鐵木小桌，迅即化為了灰燼。

而功力稍差一點的上小憐和小雨，竟然沒有到一的氣勁。

見到如此程度的高手過招，們兩人心中都驚歎不已！

小雨是駭然這位婦居然比傳說中還要厲害一些，而上宮小憐則是完完全全的驚駭，什麼時候連姐姐都吃虧了？這個醜陋的中年人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最近江南出現了這麼多的高手啊……

麗的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對面的婦人有這種膽子，只帶一個人就來談判，原來是有著傲世高手撐腰吶！

「康叔，誰你手的？真是沒有規矩，退下……」小雨皺眉揮了揮手，一副訓斥的模樣。

「對不起，小姐，是我錯了。」我低著頭道，心裡卻盤算要不要今晚就吃了這個小人兒呢？居然讓爺我扮演你的奴僕，哼，你是我的奴隸才對！

上小憐和靈菡同時心頭一跳。

沒聽說過傲世高手還是人家奴僕的，這得是什麼勢力啊？

再聯想到小雨的要求，上小憐心中暗生警戒。

想要找人殺了東方，那是決計不可能，不但如此，還要殺掉所有打東方主意的人……可是，面前的人，一個奴僕就是傲世高手，外加有曼兒在他們手上，該怎麼應對呢？

「東室家族和我們上家族一向有姻親關係，閣下的要求我們辦不到。」上小憐盯著小雨的眼睛：「有什麼法子能化解你們之間的仇恨？要錢還是要什麼，你說話，我不還價。」

好大的豪氣！

上小憐不愧是經常經手十億、幾十億金幣的人，連開條件都是豪氣十足，讓小雨隨便喊價。

「一百億金幣，你願意嗎？」小雨知道家有錢，也不往小的說。

「可以。」

「我要你家全部的財產，你願意嗎？」

「也可以。」

看著麗的如此淡定，小雨黛眉輕蹙：「你不是開玩笑吧？上家族所有的東西都給我，你也願意？……就只是為了東方？」

「不是我家裡所有的東西。」上小憐淡然說道：「是上家族所有的財產，我們家的人，你是不能要的。」

「上家族的人你肯給我，我也不敢收。」小雨笑了起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願意這麼做嗎？」

停頓了一下，麗的冷清的說：「錢沒有了，我可以再賺，人沒有了，卻再也挽回不了。」

小雨不信的搖頭道：「我要了你所有的錢，你都能重新賺回來？」

上小憐憐憫的看著：「或許搞謀詭計是你厲害，但是論起商業，你不配和我說話……只憑著我上小憐四個字，我就能借到十億金幣，再憑著我們家族練的工人、各大艦隊的主管、富的網絡，三年之，上家族將不比今天差。」

瞧瞧，瞧瞧！

什麼是天才商業？

上小憐就是天才商業的代名詞！

連小雨這個很沒有商業天賦的小妮子，都不得不佩服上小憐所說的話，而且也明白說的並不是吹噓，是絕對會為現實的事。

最讓清麗俗的鬱悶的是，今天好像是個反派角，用就是拿來襯托上小憐無雙的商業才華。

一時之間，小雨很是意興闌珊：「好吧，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既然你無法殺掉東方，那麼只能換另一個條件了。十億金幣，外加給我一百億斤糧食，並負責替我運送。只要東西一到達目的地，薛芷筠就能回來。」

「不行！」靈菡馬上反對：「我沒有那麼多的東西。」

「又不是你來給，你擔心什麼？」有我在後，小雨並不怕，只是著上小憐！

「你是……東瀛人？」上小憐疑問的問了一句，還沒等小雨回話，又自顧自的搖起了頭：「你不會是東瀛人，東瀛人不可能直接得罪我……你，應該是流風國任蘭亭的人吧？」

說到後來，麗的眼神越發堅定，順著自己的分析，發現自己明白了很多以前有些解不開的謎團。

小雨沒有回答：「我是誰的人並不重要，關鍵是，你願不願意解救薛芷筠。」

「既然你是任蘭亭的人，那麼我們就有得談了。」上宮小憐微微一笑：「我可以給你們一百億斤糧食，兩百億斤也行，但是你們必須出一枚金幣二十斤糧食的價格，另外，十億金幣也沒有了……除此之外，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大，保證價值比十億金幣高。」

小雨正在考慮的當下，我的傳音人就了的秀耳，清麗俗的旋即點點頭：「好吧，如果你的消息有所值的話，我同意免去十億金幣，但糧食的價格不能那麼貴。你搞清楚一點，是你求我放人，憑什麼按照你的價格買糧？」

上小憐嫣然一笑：「我說的報可是關係到你們蘭亭公的生死存亡，你就不考慮一下？」

小雨繼續一面聽著我的傳音，一面道：「一枚金幣三十斤糧食的價格，這是我們能出的最高價，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拉倒吧。」

上小憐等一群大元國米糧商人，從大元國南方買糧食。最貴的也不過一枚金幣四十斤糧食……至於說在海島上的平均價格，一枚金幣更是可以買六十、七十甚至八十斤糧食的地步，綜合來說，他們的本最多就是一枚金幣六十斤糧食。

如此一轉手就賺了一倍的利潤，時間不過半年，回報率非常的驚人。

但在上小憐看來本就不夠，原本準備將糧食賣到一枚金幣十五斤糧食的天價，而且不含運送。

「如果不需要我們押運的話，一枚金幣三十斤糧食的價格可以；但需要戰艦運送、外加運輸船隻等等提供的話，價格於一枚金幣二十斤糧食，我不會做。」上小憐思索了一番，給出了另一個價格。

作為生意人？上小憐才不相信什麼「最後通牒」、「絕不會降價」這種話，沒有什麼不可以談的，也沒有什麼值得翻臉的。

我心中立刻閃電般的盤算起來。

加上護送和運送價格，一金幣二十斤糧食，買一百億斤就是五億金幣、兩百億斤就是十億金幣，正好和我來之前預算的一樣。

我現在已經買了相當於一百六十億斤的糧食，就算考慮到意外等因素，最多也只買一百億斤，那就是需要五億金幣。

問題是，給了宇門吉多目兩億五千萬，給了娜一億兩千萬，還有敬宮姐妹那邊四千萬，帶了七億五千萬金幣的我，現在上只有三億四千萬金幣左右，還差不啊。

我算了一下，上小憐提出的價格，如果我買一百億斤糧食，需要運送和不需要之間，差別就是一億金幣。

當初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只想著僱傭「巫閣商隊」的運輸船，卻沒有想到需要增加保護的力量。

不過需要防範的人不是海盜倭寇，而是擁有大陸最強海軍的江南總商會，那就沒法子了，只能任由上小憐宰割。

糧食必須要買，護送也是必須的……所以說，冤大頭也是必須要當的。

一想起從流風國眼的跑來當冤大頭，我心中就不是滋味。

的，南方諸郡的貪污吏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