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籌碼

蘇州城沒有宵，原因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一天到晚十二個時辰，都有來自不同地方的船隻抵達蘇州港，搬運貨到蘇州城；反過來也一樣，從各個地方彙集到蘇州城的各種貨，也隨時準備出城到港口，如果關起門來，就耽擱做生意了。

不宵，不代表著蘇州城的治安不好，實際上，再也沒有比江南更安全的地方了。

蘇州府的衙役每天十二時辰不間斷的巡邏不說，江南總商會也組織壯丁，數目比衙役多十倍，不只是各州府，就是各鄉村要道都有壯丁在駐守，一旦有什麼況，可以立刻出。

事實上，數目至有三十萬的壯丁們，素質比起一般的士兵來，要好上十倍，他們的訓練、裝備、氣神等等，無不是以天下銳的標準來訓練的。

我猜想，恐怕江南總商會乃至整個江南的人們，防備的並不是海盜或者是山匪強盜吧，大元朝上百萬的大軍才是他們真正要提防的！

小雨選擇抓蒙面的地方，是經過「銷魂宗」探察過的，那裡每兩個時辰有一隊百人的壯丁巡邏經過，且周圍因為地勢險峻，並沒有壯丁的兵營在，所以小雨才會那麼容易就抓住蒙面，並過一輛事先準備好的馬車，將帶進了蘇州城。

依舊是那個外表普通的小院，裡面除了何蕾之外再無他人。

馬車徑直駛進了小院才停下來，小雨親自將蒙面抱住，把放到了廳裡的一張大椅上。

忙活了一陣，小雨坐在的旁，喝了一口何蕾遞上來的香茗，這才鬆了一口氣的調笑道：「劉日，你想不想看看長得怎麼樣？」

「沒興趣！」我搖頭笑道：「早知道你是要綁架這位聖門高第，我就阻止你了。我還真佩服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

「哦？我達了自己的目的，怎麼不能笑呢？」清麗無雙的放下了香茗，懶洋洋的了手臂道。

我沉著道：「看的禪唱，很像是聖門中出名的佛家武學『青蓮禪音』，而這正是大元國佛門第一神尼——寧清大師的獨門武學，你還真會捅馬蜂窩啊！」

「有你在，我怕什麼寧清神尼？」小雨不以為然的道：「大元國佛家第一高手苦葉大師都不敢惹你，寧清神尼排名在他之下，自然打不過你了。」

「那怎麼樣？」我瞪著道：「你別給我科打諢，苦葉大師的功力不下於我，只是因為我沒有做惡事，他才和我相安無事，如果我把他的弟子殺了，你看他會不會跟我拚命？」

「嘻嘻……」小雨使了個眼，讓阿蕾退出了房間，自己輕輕一躍，輕飄飄的落在我的上，一張宜喜宜嗔的靨端是人無比：「劉日，你幫不幫我？」

「來。」我義正辭嚴的訓斥：「可以空手套白狼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你不給我好，打死我也不幫你！」

「那我就打死你。」小雨黛眉一挑，小拳頭用力拍向我的膛，一陣子捶打過後，真是舒坦得不得了。

「嗯，還不錯！」我笑了笑，作為回報，我將摟進懷裡，一隻手在的背心，一純正的純之氣緩緩渡進了的。

小雨舒服得小聲了起來，剛才和蒙面拚殺而傷的經脈，一點一點的恢復著！

幫助人療傷可不是一個輕易的活兒，不一會兒的工夫，我的額頭就出現了汗珠，出氣也稍微了一點。

其實小雨上的經脈並不只是這次才了傷，以前還有一些老傷，趁著這個機會，我乾脆一口氣替治好。

於是，等到小雨舒服得渾暖洋洋的時候，我仍沒有放開手，而是另一隻手按在了的丹田，不遜於另一邊的純真氣，也慢慢湧的丹田，進而散發至全。

習武之人，丹田就是第二生命，當我的大手隔著勁裝，覆蓋住人兒白潔的丹田時，小雨明顯軀一震，玉手條件反般抬了起來，卻又旋即緩緩的放了下來！

「冤家……如果你也對我有圖謀的話，那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清麗俗的心中默默的想道。

心中擔心的事當然沒有發生，不但如此，小雨明顯的覺到，輸自己的純真氣越來越多，不但滋潤著自己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更是在自己的軀裡面沉澱下來。

如此療傷僅比易筋洗髓差一點，可無疑也是極耗費真元的。

我在大量耗費真元的同時，小雨得到的好卻是顯而易見，整個軀都由至外發出一瑩，整個人像是出塵的仙一般清純俗，毫無塵世的氣息。

一直站在外面的何蕾，見狀不由淚盈滿眶：「歷代宗主啊……宗主終於突破了，為銷魂天指日可待啊……」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因為我喜歡你啊。」

「只是喜歡就能這樣嗎？你好多哦！你不擔心我不領嗎？」

「不是有位文人客說過嗎，多反被無傷，反正我也習慣了，就等唄。」

「等？等多久？」

「等到我的小雨願意的那一天。」

話說到這兒，小雨「噗哧」一笑，靨卻同時流出了淚珠：「傻瓜……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捨不得的……」

我眉頭一皺：「你胡說些什麼？要報仇我幫你，你又怎麼會離開我？沒有誰能把你從我邊搶走。」

「嗯……我知道……你是最霸道的男人……」小雨笑得越發溫，卻是對剛才所說的話語隻字不提！

我沒有繼續追問，我這麼聰明的人，當然知道的顧忌。不就是「銷魂宗」的玉有個閉關五年的地獄磨練嗎？小雨多半是擔心自己沒法度過難關，因為地獄磨練不是每個玉都能功的，而且失敗的例子很多！

別誤會，小雨的地獄磨練不是去勾引男人，是像坐苦禪一樣的閉關打坐修煉，地獄磨練來自於修煉過程中各種幻覺的攻擊，一個不好就容易被幻魔控制，散功而亡。

有了我這個「天魔功」大的高手在旁邊護衛，小雨怎麼也出不了差錯的。

實際上「銷魂宗」的玉幾乎一輩子都會是——憑借們的資質，本不用去征服誰，而是全靠功，達到頂點的時候，一顰一笑就能讓一位絕頂高手為之賣命。

經過了這麼一段的曲，小雨倒是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再用功，而是徑直走過去，扯下了蒙面的面紗。

蒙面也就十八、九歲，雪白稚，略微清瘦的完瓜子臉俏迷人，長長的黛眉挑鬢髮，閉的睫又長又翹，瓊鼻小巧直，而不薄、長而不厚，即使不笑也有著一個麗的淺淺酒窩在邊。

「真是漂亮啊！」我暗自歎道。其實蒙面的眼睛更漂亮，剛才在們拚殺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又大又圓，秋水為神，堪稱絕靨的點睛之筆。

讚歎之餘，我心中同時泛起了疑：「長得好像啊……和那個絕婦……那個昨晚站在上小憐旁的絕婦。」

難道是那個絕婦的妹妹？

如此一來，小雨為什麼說上小憐會向我屈服，也就有了說得通的道理——單憑絕婦深夜都和上小憐在一起，就知道們的關係匪淺。

我對小雨說過昨晚的事，當然也聽我說了那個功力達到傲世高手境界的絕婦，可是當時並沒有反應，顯然這個小妮子藏私。

我也懶得去猜，直接就問了小雨。

清麗俗的偏了偏頭遲疑地道：「我不是不告訴你……嗯，這件事其實和你無關，我不想把你牽涉進來。」

「小傻瓜，你都在其中了，我還能袖手旁觀嗎？」我淡然一笑：「不就是那個婦的妹妹嗎？我猜都能猜到，你是想用這位要脅那個婦還有上小憐，達你想要做的事吧？」

「咯咯……都說你最聰明的嘛……」小雨誇獎我道：「大致上是這樣，不過對你也不是沒有好哦，有在手，明天你就可以上小憐把糧食裝船，往流風國運了。」

「真的？」我驚喜之中還有些不相信：「都說上小憐是『毒蠍妖姬』，從來不講究面，這個和到底什麼關係？」

「們是親戚。」清麗俗的簡單解釋道。

我頷首一笑：「難怪，難怪姐姐那麼晚還和上小憐一起，難怪知道我是傲世級的高手，姐姐還敢和我結仇。」

小雨提醒我說：「那個人是帶髮修行的尼姑，法號『靈菡』，據說是家學淵源，非常厲害；我們綁來的喚作薛芷筠，不用說，能學到寧清神尼的獨門武學肯定和靈菡尼姑有關了。」

「惹了靈菡尼姑，這個倒是難辦。」我想起靈菡的冷漠和兇狠，心裡始終覺得惹了並不算一件好事啊！

「沒什麼難辦的地方，不過，你明天陪我去和們談判好不好？」小雨原本很有信心，可是剛才連薛芷筠的綁架都差點失手，的信心就有些不足了。

「好。」我爽快的答應了下來，這麼危險的事，你願意一個人去，我還不肯呢，要是有個損傷什麼的，那還不得心疼死我啊？

第二天一早，蘇州城外，上莊園之中。

一寬廣的練武場，不知道從何時跪著黑一群人。

站著的只有兩個人，都是貌如花的絕佳人，但們的臉上同時都掛上了寒霜，讓每個想抬頭看看們暴怒程度的手下們，都心驚膽。

年齡稍微大一點的絕婦冷然下語，另一位還是的絕人兒邁腳步，在手下們面前來回走著。

「我養你們不如去養一群豬。」長得麗的，聲音絕對不像外貌那麼的高雅，反而很直接：「這裡是蘇州，是我們的地盤，給了你們一晚上的時間，給我找回來什麼東西？一匹馬，馬能說話嗎？馬能說人到哪裡去了嗎？真是廢！廢中的廢。」

麗的說話毫不留，可底下沒有一個人敢反駁，也沒有一個人敢搭話。

他們不答話，並不代表著會放過他們，指名道姓的道：「上詠，你平日不是號稱蘇州城走丟了一隻老鼠，你也能把它抓回來嗎？怎麼不說話了？」

長得微微發胖的上詠，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排在最前面的他聞言一臉的苦相，卻又不敢不說話：「姑，我真的找了啊，蘇州城外方圓五十里，我連地下都翻了一遍，只能找到這匹徘徊的馬兒，表小姐怎麼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啊？」

「我不管那麼多，我現在只要人。」罵人的當然是上小憐了，在家裡，從來都是以暴君的形象出現，「今天你再找不回曼兒，你就自己抹脖子吧……還有你們也是，還愣著幹什麼？出去找啊！找不到就都別回來了。」

上詠被人捶了小一拳，無奈的他，只能當傳聲筒：「姑，這事不好辦，也不能太急了啊。」

「找死。」麗的大眼睛一瞪，手中皮鞭就揚了起來。

「等一等，小憐，讓他說……」後的絕婦連忙喝止了。

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上詠，不敢怠慢，大聲道：「姑，表小姐肯定被綁架到蘇州城裡了，但是蘇州城這麼大，城裡誰家沒有個室暗？除非是你允許我們展開翻天覆地的搜索，不然賊子想要藏起表小姐實在是太容易了。」

「混帳，搜索全蘇州城？你以為我們上家族是皇族嗎？」上小憐的氣不打一來：「要是那樣，我要你們有什麼用？」

「姑，我們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上詠大著膽子道：「所以只有求你多給我們一點時間。在蘇州城，我們絕對是地頭蛇，哪裡稍微有點靜，我們就會知道……而急切的時候絕對得不到好消息吶。」

「那你是怪我不講道理囉？」麗的盡顯暴君本，鞭子「啪」的一下打在距離上詠只有一寸的地方，打起了漫天灰塵，但上詠也一不。

「算了……小憐……」後面的絕尼姑靈菡，上前了一步：「急也不急於一時，能擄走曼兒的絕對不是普通人，當然也就不會來，心急不能事的。」

上小憐沉了一下，轉而對手下們道：「還不快滾？不找到表小姐，不要回來。」

「是。」

上詠等人如逢大赦，趕磕頭後，飛一樣的跑了出去，一群人的速度之快，就好像背後有上千頭尾著火的黃牛在追趕他們一樣！

等到他們都離開，麗的歉意的向了靈菡：「對不起……姐姐……」

「不……」絕婦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的冷漠之也消散不見，「這是曼兒的劫數，師父對我說過曼兒今年會有一劫，我才想到到你這裡住一陣子，沒想到來得那麼快……」

「姐姐你也不用擔心了……」上宮小憐說道：「那些人綁架曼兒不過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威脅你，另一個就是威脅我們上家族……無論是什麼，我們上家族都會和姐姐一起一力承擔！」

「嗯……」靈菡微不可聞的回答著上小憐，看的眼神裡，卻仍充滿著迷茫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