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月這才明白陸景瑞的目的是什麼。笑笑:「陸總太看得起我了。一個合格的外科,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團隊。不僅需要主刀大夫,還要有經驗富的麻醉師、護理人員,大家團協作,才能完一臺手。」
劉長亮道:「西月,你別張,他倒是想挖你,也得看我同意不同意。我要是再年輕個十來歲,說不定真能和他一起做做這個夢,現在啊,老嘍。」
白西月道:「您哪裡老,正是醫生的黃金年齡。」
劉長亮搖搖頭:「這事兒我不是沒考慮過,只是呢,我手底下只有你這麼一個滿意的徒弟,這個徒弟呢,不巧,又是個不思進取的,連個副主任都不想當,還指你開疆拓土?」
白西月道:「我只想替人看病。再說,我這個格,也不適合做行政。」
陸景瑞道:「之前我見過好多醫生,我說要開個專科醫院,往往都給我吹得天花墜,市場調研和計劃書都寫得很漂亮。今天見到二位,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醫者,什麼醫者仁心。」
劉長亮道:「別這麼酸,我倆說起來,都是沒什麼大志向的。什麼師父帶什麼徒弟,所以也不能怪西月無大志。西月,別怪師父沒跟你商量,就帶你來見景瑞。景瑞這孩子,別看是個商人,但是講義氣,不市儈——你們那個酸溜溜的文藝青年是怎麼說的,什麼知世故而不世故,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師父今天讓你倆見面,沒別的意思,就是認識一下,別以後見了面還不知道誰是誰。」
陸景瑞道:「白醫生的大名我是早有耳聞,今天終於見到了,確實百聞不如一見。」
「陸總過獎了。陸總才是年輕有為,青年才俊。」
劉長亮擺擺手:「剛誇了你倆,你倆又搞那一套——不過話說回來,西月確實很優秀,景瑞呢,也當得上一句人中龍。」
白西月覺得,這個局還是有點像相親局。
特別是劉長亮說陸景瑞還是單,話題就有點跑偏了。
敢前面鋪墊了那麼多,最後還是保拉縴?
虧還信他。
劉長亮說得興起,還非要白西月陪他喝幾杯果酒。
兩人第二天都有手,不敢來,用劉長亮的話說,喝點果酒,無傷大雅。
要是旁邊沒人,白西月還能數落數落他。可陸景瑞在旁邊看著,白西月怎麼也得給劉長亮這個面子,就陪他喝了兩杯。
梅子酒,跟飲料差不多,酸甜口,但確實有點小度數。
白西月酒量其實不行,喝了兩小杯就不敢喝了。
車是肯定不能開的,吃個荔枝都能測出來酒濃度,果酒再甜那也是酒,更是不能大意。
是準備好了代駕的。
結果劉長亮非要讓陸景瑞送他倆。
他也聰明,知道讓陸景瑞單獨送白西月,白西月肯定不會同意。
他連自己都給算上了。
白西月還能說什麼?
兩人上了陸景瑞的車。
果然,一上車,劉長亮就說:「先送我,我近。」
聽聽,給兩人製造單獨相機會的語氣,多刻意。
白西月已經懶得搭理他了,默默坐在后座閉目養神。
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想起季連城說的那句「一個也沒有」。他是不屑說謊的一個人,他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白西月翻來覆去把這句話在心裡念叨,無法控制地覺得心裡滋滋。
不管季連城「一個也沒有」的原因是什麼,可能是工作繁忙,或許是格使然,但他毫無芥地接和親接,至說明,在他那裡,是特殊的。
劉長亮到了地方下了車,還在囑咐陸景瑞:「安安全全把我們家西月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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